邢雲可不敢讓孔胤繁出事。
“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孔胤繁被自己兒子搖晃醒。
如果可以,他更新是在做一場夢,醒來後他們一家人仍然生活在曲阜。
“孔先生喝點水緩一緩。”邢雲把腰間的水囊解下來,遞給孔胤繁。
孔胤繁擺了擺手,嘴裡說道:“不喝了,我沒事,就是剛才有些困了,打了個盹。”
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未來女婿的身份嚇暈的。
“好吧!”邢雲收起水囊,嘴裡關懷道,“孔先生要是感覺身上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我去請大夫。”
孔胤繁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真的不用了,我歇一會兒就好了,邢隊長,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邢雲仔細查看了一下孔胤繁的臉色,隻是有些蒼白,不像是有什麼太大問題。
“行,咱們先趕路,要是一會兒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孔先生你可一定要說。”臨從馬車上下來時,邢雲有叮囑了一番。
孔胤繁點了點頭,讓對方安心。
就在這時候,孔月晴母女從前麵的馬車上趕了過來。
車隊停下來後,她們乘坐的馬車自然也停了下來。
一開始以為車隊遇到了什麼事情,後來才知道是孔胤繁那邊出了事。
因為擔心孔胤繁,兩個人下了馬車急匆匆過來。
“我爹那裡出什麼事了?”
相對於婦人直接上了孔胤繁的馬車,孔月晴卻沒急著上馬車,而是詢問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邢雲。
邢雲欠身說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孔先生隻是有些累了,沒什麼太大問題,歇一會兒就好。”
心中卻清楚,孔胤繁應該是被自家主公的身份嚇到了,畢竟對方一家人隻不過是普通人出身。
“我爹那邊還要多謝邢隊長照顧,要是我爹再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要麻煩邢隊長幫忙找一下大夫。”孔月晴十分客氣的說道。
邢雲連忙應道:“到了縣城,下屬便會請當地的大夫為孔先生檢查一番身體,確保孔先生無恙。”
“多謝邢隊長。”孔月晴感謝了一句,這才走上馬車。
馬車的車廂裡,婦人一臉關切的為孔胤繁檢查著身體,生怕自己男人受了什麼傷。
“爹,您沒事吧!”走進車廂裡的孔月晴關心的問道。
孔胤繁擺了擺手,道:“我沒事,讓邢隊長繼續趕路吧!”
“也好,等到了縣城,請大夫為您看看。”孔月晴見自己說話中氣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心情輕鬆了不少。
聽到要找大夫,孔胤繁說道:“用不著找大夫,我的身體我知道,沒事的,就是坐車久了太累了,歇一會兒就好。”
他不願承認自己是被嚇到了,尤其是在自己妻女麵前。
男人總要維持自己最後一點微弱的顏麵。
“娘,那咱們也回去吧!”孔月晴對自己母親說道。
然而,聽到這話的孔胤繁開口說道:“車裡坐的開咱們一家人,正好坐在一起聊會兒家常,彆換車了。”
打斷了女兒想要回自己車上的想法。
本就不想離開的婦人順勢說道:“晴兒,聽你爹的,咱們一家人在一起。”
“行,那咱們就坐一輛車,我和邢隊長說一聲。”孔月晴點頭應下,旋即撩開車簾對等候在外麵的邢雲說道,“勞煩邢隊長了,我爹沒事,咱們趕路吧!”
說完,她把身子退回到車廂內。
馬車緩緩駛動,車隊再次起行上路。
背靠車廂上的孔胤繁坐了一會兒,突然低聲說道:“去看看那個邢隊長還在馬車外麵嗎?”
聽到這話的婦人雖然詫異,卻還是按自己男人說的辦,撩開車窗的布簾,往外麵看了一眼,沒發現邢雲的蹤影。
她便道:“人不再,應該是走了。
”
孔胤繁長籲一口氣。
“爹,您這是有話要說呀!”孔月晴見自己父親又是把自己留在車上,又是讓母親去看邢雲的情況,立刻意識到有事。
聞言,孔胤繁虧欠的目光看了女兒一眼,歎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們了,晴兒你可知自己要嫁的人是誰?”
“是誰?”沒等孔月晴開口,旁邊的婦人先一步問道。
孔胤繁歎了口氣,道:“之前我不是說過大同曾經鬨過叛亂嗎?這次女兒要嫁的人便是那個匪首。”
“什麼?晴兒要嫁的是個反賊?”婦人尖聲叫喊道。
見狀的孔胤繁急忙用手一扒拉自己婆娘,語氣焦急的說道:“你小點聲,彆把人給引過來。”
婦人也意識到了自己聲音可能太大了,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爹,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孔月晴神情嚴肅的說道。
孔胤繁看向女兒,道:“這是那位邢隊長親口承認的,你爹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胡說。”
《天阿降臨》
“這點我相信你爹。”婦人也開口對女兒說道,“晴兒,你也不可能在這種關乎你婚姻大事上撒謊。”
年紀最下的孔尚雲對於大人的話有些明白,卻又有些聽不懂,隻好用目光在爹娘和阿姐身上來回的看。
孔月晴臉色變了幾變,問道:“爹,您是怎麼想的?”
“我,我不知道。”孔胤繁雙手抱住了自己腦袋,把頭埋在了雙膝中間。
一旁的婦人見到自己男人沒用的樣子,用手隔著衣服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嘴裡埋怨道:“早就不該同意這樁婚事,現在好了,一家人等著上斷頭台吧!”
“娘,彆怪我爹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而且從一開始咱們家被族老老爺挑中,就沒有選擇的機會。”孔月晴出言安撫自己的母親。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反倒冷靜了下來。
“唉,這可怎麼辦呀!”婦人發愁起來。
原本想著自己女兒嫁給了一個大官,一路上還挺高興,現在到了賊窩了,才知道自己女兒要嫁的是一個叛賊。
自己的心就像從天上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碎了無數瓣,拾都拾不起來的那種。
變得冷靜下來的孔月晴開口說道:“還能怎麼辦,女兒嫁過去。”
話音落下。
孔胤繁和婦人目光同時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