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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廣幾個人沒有走土堡門,而是通過繩子從一側的土牆翻牆進到裡麵。
“二少爺。”
等候在這裡的崔家家丁迎了上來。
崔廣拍彎腰派打著蹭在自己身上的土臟,嘴裡麵問道:“你怎麼來了?”
“老爺和大少爺擔心二少爺的安全,便派小的也過來守在這裡。”崔家家丁恭敬的回話。
聽到這話的崔廣哼了一聲,道:“這是怕我死在外麵沒人替他們守在這裡,說什麼擔心我的安全,簡直是笑話。”
麵前的崔家家丁羊做沒有聽到一樣。
“還讓你轉告什麼?”拍打完身上的灰塵,崔廣直起腰看向眼前崔家家丁。
崔家家丁開口說道:“出門之前大少爺叮囑過,二少爺您要是回來了,馬上回家中。”
“行了,我知道了,你留在這裡吧!”崔廣給的預防留下了一句,自己邁步走向一旁的馬樁。
馬是他從崔家過來的時候帶來的,馬樁是這幾天弄出來的。
解開馬樁上的韁繩,崔廣翻身上馬,催動胯下馬朝崔家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崔家在小宋集不說是說了算,也是稱王稱霸,所以崔廣在小宋集大街上縱馬奔馳,完全不在乎街上的行人死傷。
在他眼中,小宋集的這些賤民不如他胯下的這匹馬珍貴。
小宋集本就不是什麼太大的地方,加上又是騎馬,崔廣很快來到了自家宅院的大門外。
韁繩被他隨手交給了家中的下人,一個人快步朝裡麵的院子走去。
“二少爺。”
“二少爺。”
沿路遇到的崔家下人,紛紛向他打招呼,同時退到邊上去,讓他先過去。
“二少爺你可算回了,老爺和大少爺正在客房等著呢!”
守在客房門外的管事見到崔廣回來,急忙上前拉著他往客房裡走去。
客房內坐著王家大家長和崔家家主,倒是崔家長以晚輩的身份站在一旁伺候。
哪怕是留在客房裡伺候,這也足以讓崔廣羨慕的很。
同樣作為家主的兒子,隻因為次子的身份,連在一旁伺候的資格都沒有。
“回來正好,快快說說叛軍那邊的情況。”
崔家主見到派去和叛軍接觸的次子回來,沒有問次子是否在叛軍那邊遇到危險,反而最先關心叛軍退兵的問題。
坐在旁邊座位上的王家大家長語帶關切的說道:“大侄剛回來,不急著說事,先喝口水緩口氣。”
雖然隻是嘴上客氣,並沒有什麼實質動作,仍然讓崔廣心中溫暖了不少。
“喝水有的是時間,不在這一時。”崔家主說道,“我們都等你在叛軍那邊的消息,說說叛軍有沒有答應離開。”
麵對自己父親的追問,崔廣心中雖然不舒服,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叛軍頭目收了孩兒送去的東西,同意離開。”
“不錯,不錯,這群賊寇可算是要走了。”崔家主高興的笑了起來,壓在心裡的大石頭可算是搬開了。
王家大家長麵朝崔廣笑著誇讚道:“大侄這次算是為了咱們小宋集立下大功了。”
“王伯父過讚了,都是小侄該做的事情。”崔廣客氣的自謙了一句。
一旁的崔家長子這時說道:“我這個二弟差事雖然做的不過,但也多虧了王伯父拿出來五百兩銀子,要是沒有這筆銀子,叛軍頭目也不會答應離開。”
一句話,把崔廣大部分功勞都被抹去。
“王兄就不要再誇小兒了,他雖有些些許功勞,可歸根結底,還是銀子起了重要作用。”崔家主客氣的說道。
而這番話聽到崔廣耳朵裡,臉色難看起來。
一直關注著崔廣的王家大家長注意到了他臉上的變化,輕輕一笑,轉而對崔家主說道:“叛軍隻要離開,小宋集就安全了,就是不知叛軍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說著,他看向崔廣。
崔家主目光也看向了崔廣,直接問道:“你見了叛軍頭目,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離開小宋集嗎?”
“二弟,這種事情你可千萬不要有任何隱瞞,這關係到小宋集的安危。”崔家長子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崔廣稍作遲疑,想到自己離開叛軍大營時見到的情形,便道:“孩兒從叛軍那裡離開準備回來時,叛軍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的話,讓屋中的幾個人緊張的表情都放鬆了不好。
“看來還是銀子好使,給了銀子叛軍就離開了,早知道上一次就不該給叛軍那麼多糧食。”崔家長子在一旁說道。
崔家主聽後點了點頭。
甚至再想,要是當時就拿出一千兩銀子給叛軍,糧食說不定就省下來了。
“叛軍剛收到銀子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崔兄不覺得叛軍走到有些急,好像提前知道了咱們要給他們送銀子一樣。”王家大家長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崔廣若有所思。
當時他看到那些從營地離開的叛軍,也有過這樣怪異的感覺。
“叛軍怎麼可能知道咱們會送銀子,王兄說笑了。”崔家主笑著朝王家大家長一擺手。
世上哪有什麼未卜先知的人。
這時候,崔家長子說道:“爹,叛軍雖然不能猜到咱們要送銀子,但是他們有可能正準備離開,恰巧趕上咱們送他們銀子。”
聽到這話的崔家主臉色當即就變了。
一千兩銀子對崔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畢竟不是所有的鄉紳都能隨隨便便拿出幾萬十幾萬兩銀子。
崔家主眯著眼睛看著崔廣,沉聲問道:“你去叛軍大營的時候就沒有看出點什麼嗎?”
“沒,沒什麼不正常的吧!”崔廣搖了搖頭。
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這時候他反應過來,為何先前會覺得那麼奇怪,很可能叛軍早就有了離開的打算,他帶著銀子過去隻能說是被人摟草打兔子,把一千兩白銀白送給了叛軍。
“好了崔兄,不管叛軍是提前準備離開,還是因為收了銀子才離開,總之叛軍將會離開,對小宋集來說這便是一件好事。”王家大家長心中雖然心疼那筆銀子,但還是出言安撫了崔家主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