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經由潼關,來到了山西境內的風陵渡。
馬背上的陳尋平抬起右手,指著前麵的渡口問向身旁的張三叉,道:“你可知道眼前這個渡口名字的由來?”
“由來?不就是一個渡口嗎?”張三叉不解地說。
聞言,陳尋平笑了起來,說道:“此處叫風陵渡,傳說這裡是女媧墓所在,而女媧姓風,後人便管這個地方叫做風陵渡。”
“原來風陵渡名字是這麼來的。”張三叉恍然大悟,同時一臉敬佩的說道,“想不到大帥你懂得還真多。”
陳尋平得意哈哈一笑,又道:“其實風陵渡不止這一種說話,還有一個傳說,也和風陵渡的由來有關。”
“大帥你就彆賣關子了。”張三叉催促道。
陳尋平看著眼前向下遊流動的黃河,說道:“傳說黃帝身邊的名相風後,她的陵墓也在這裡,所以後人稱眼前這個渡口為風陵渡。”
“這些事情大帥你是從哪裡聽說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張三叉好奇的問道。
陳尋平笑嗬嗬的說道:“再來風陵渡之前,我親自帶人來了一趟風陵渡,從附近的百姓口中得知了這兩個關於風陵渡由來的故事。”
“原來前段日子大帥你離開大營,是來風陵渡了?”張三叉想到了之前陳尋平離開大營的事情。
陳尋平說道:“主公把虎字旗進入中原的第一步交到了我的手中,由不得我不小心。”
這時候,從風陵渡口方向騎馬過來一人。
籲!
來人拉住手裡的韁繩,停到陳尋平的麵前,開口說道:“大帥,船隻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過河。”
陳尋平點點頭,側過頭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傳令下去,大軍登船過河。”
命令很快傳達了下去。
一個又一個的戰兵排隊上了停靠在風陵渡口的船上。
“報!”
有明軍快馬來到明軍在靈寶駐軍的大營。
“啟稟將軍,反賊開始過河了。”
靈寶守城將領王性善站在城牆上,臉色難看的說道:“比本將預料的還要快上幾天,可朝廷的大軍還沒有到,這讓本將如何守住靈寶。”
虎字旗大軍在潼關一線集結的時候,河南巡撫郭增光便上疏朝廷,請求朝廷派兵,而王性善也是在這個時候,被派往靈寶駐紮。
“將軍,咱們要不要趕往風陵渡對岸,想辦法對過河的反賊大軍半渡而擊,說不定能夠多拖延幾天。”旁邊有參將呂棟梁提議道。
聽到這話的王性善一搖頭,說道:“沒用,發賊幾萬大軍,還有一支上萬人的騎兵,僅憑本將帶來的幾千人,根本守不住岸邊,能做的,也隻是借助靈寶城拖延住反賊大軍。”
他來靈寶隻帶來兩千兵馬,加上靈寶城內的兵馬,總共隻有不到三千守軍。
“聽聞發賊軍中攜帶利炮,善於攻城,就連榆林城和大同鎮城這樣的重鎮都擋不住,靈寶這樣的小城,怕是未必能夠堅守太久。”參將呂棟梁擔心地說。
如今的虎字旗早已不是最早時那般默默無名。
拿下了關中之地的虎字旗已經是大名鼎鼎,稍有理智的明軍官將,都不敢小覷虎字旗的大軍。
以虎字旗過往的戰績,沒有人敢把虎字旗當做普通的流寇對待。
王性善歎息一聲,道:“本將又何嘗不知你說的這些,如今沒有援軍,本將能做的隻能是儘力拖延,為朝廷爭取更多的時間。”
麵對來犯河南府的幾萬虎字旗大軍,他心裡已經抱著赴死的決心。
“我等願與將軍共存亡。”
參將呂棟梁帶著一眾將領擔心跪在王性善的麵前。
王性善伸手攬住呂棟梁的雙臂,嘴裡說道:“諸位將軍請起,王某受不得如此大禮。”
在他攙扶下,呂棟梁和一眾將領站了起來。
“報,敵軍不足三十裡。”
有明軍探哨帶回虎字旗大軍的消息。
而就在探哨帶回來消息不久,一支十幾人的黑騎,出現在了靈寶城城外。
“是賊騎,賊騎。”靈寶城城牆上有人呼喊道。
王性善幾步來到女牆邊上,朝著城外看過去。
距離城外一箭之地的地方,十幾騎一字排開,其中一騎手中舉著一杆黑色的大旗。
“城牆上的人聽著,我家大帥有好生之德,不願靈寶城遭受殺戮,望城中官員早早開城投降。”騎兵中間,有人手裡拿著鐵皮大喇叭衝著城頭上喊道。
站在女牆上的王性善聽到這番話,臉一沉,命令道:“用箭給本將射向這些反賊,把這些反賊驅離走。”
城牆上的弓箭手得到命令,開始挽弓往城下的黑騎射箭。
一支支箭羽從城頭上飛射而出,落向黑騎。
不過,黑騎距離城牆保持了足夠遠的距離,城頭上射出去的箭矢全部落空,一支支箭矢射在了黑騎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
“城牆上的人聽著,我虎字旗五萬大軍很快就會兵臨城下,留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了,想要活命就趕快投降。”手持鐵皮喇叭的騎兵繼續朝城牆上喊道。
等來的確實城上再次射來的箭雨。
沒有上方的命令,城牆上的弓箭手哪怕明知道自己射不到城外的敵人,仍然一支接一支的箭矢射了出去。
“將軍,讓弓手們停下吧,繼續開弓也隻是浪費箭矢,不如留下來對付即將到來的賊軍。”參將呂棟梁勸道。
城中弓箭手數量有些,箭矢也並不充足。
為了十幾騎賊騎,浪費太多的箭矢,在他看來十分浪費,而且弓手繼續射下去,也很難傷到城外的賊騎。
“讓他們停下來。”王性善同樣發現了城牆上的弓箭手做的都是一些無用功,便順坡下驢讓弓箭手停止射擊。
城外的黑騎不斷對城上的人勸降。
一個人說累了,換另外一個人繼續說,鐵皮喇叭在幾個人手中來回傳遞。
“將軍你看要不要派一隊騎兵出城,對方人說不多,若能斬殺了城外的這些賊騎,不僅能鼓舞軍心,還可不使其繼續蠱惑人心。”呂棟梁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