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怎麼就這麼點人。”
隨著來到城下的騎兵越來越多,劉純注意到城下的這些騎兵數量遠遠比派出去的五百騎少太多。
城下的人連派出去的騎兵零頭都沒有。
“可能在後麵吧!而且賊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有一些死傷在所難免。”邊上的吳自勉說了一句。
劉純心疼的說道:“那也死傷的太多了。”
派出城的五百騎兵裡麵,絕大多數都是榆林衛的人,回來的人越少,預示著榆林衛的人死傷越多。
城下的騎兵開始叫門,想要進城。
“曾把總,去把城門打開,放城外的人進城。”吳自勉對鎮遠門守將吩咐道。
鎮遠門守將答應一聲,轉身帶著人去開城門。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就在這時,城外馬蹄聲陣陣,就連站在城牆上的人都感覺到腳下的青磚在震動。
“這是其他的人回來了?”劉純猶豫著往城外黑漆漆的地方看去。
大量的馬蹄聲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
吳自勉笑著說道:“剛才你還擔心派出去的人死傷太多,你看,這不是都回來了。”
“真的是咱們的騎兵?”李開陽身子探出城牆,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
吳自勉笑道:“不是咱們的騎兵,難道還是賊兵軍中的騎兵?”
說著,他自己哈哈大笑了幾聲。
“不對,不要開城門,是賊騎,來的是賊騎。”劉純注意到,那些等在城門前的騎兵突然沿著城牆兩側騎馬逃去,馬上意識到了不對。
“彆開玩笑了,賊軍大營也已經因為咱們的偷襲,這會兒早都亂成了一團,怎麼可能會來城下。”吳自勉不以為然的擺擺手。
在他想來,襲營十分成功,不可能有賊兵追過來。
“真的是賊騎。”李開陽突然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吳自勉神情一頓,見連李開陽都這麼說,神色認真了起來,急忙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之下,整個人突然愣住。
原本黑漆漆一片的地方,有騎兵從裡麵出來,出現在了城門前。
雖然看不清楚長相,可從甲胄上很容易分辨出,這一次來到城下的騎兵不是從榆林城派出去的騎兵。
“快把人追回來,讓他們不要開城門,城門前的都是賊騎。”吳自勉想起自己派去開城門的鎮遠門守將,急忙派人去把人追回來。
有親兵朝鎮遠門守將離去的方向追去。
“看來襲營失敗了。”劉純臉色難看的說。
吳自勉手掌緊緊抓在垛口邊的青磚上,幾根摳在青磚上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隱隱發白。
“隻要不開城門,城外的賊騎就進不來。”李開陽在一旁說道。
這會兒,他的心情很好。
不過,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極力忍耐心中的喜悅,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和身邊另外兩個人同樣失落。
“明明咱們派去襲營的騎兵已經殺進了賊軍大營,怎麼會失敗呢!”劉純鬱悶的一巴掌趴在垛口的青磚上。
賊軍大營方向的大火做不了,他想不明白局勢怎麼會突然逆轉了。
這時候,鎮遠門守將跑了回來。
“沒有開城門吧?”吳自勉見他回來,急忙問道。
鎮遠門守將說道:“啟稟總兵,末將正準備開城門的時候,發現了大量陌生騎兵聚集在城門外,所以沒敢開城門。”
“沒開城門就好,城外來的是賊騎,真要開了城門,把賊騎放進城中,本將和你們都將是朝廷得罪人。”吳自勉聽到城門沒有打開,心中鬆了口氣。
隻要城門不開,城外的騎兵根本進不了城。
“朝城下放箭,不要讓這些賊騎堵在城門前。”劉純對鎮遠門守將命令道。
鎮遠門守將抬頭看向吳自勉。
隻見吳自勉說道:“按劉將軍說的,讓城牆上的弓箭手射箭,射殺城外的這些賊騎。”
“是。”鎮遠門守將轉身跑開。
城牆上很快響起了弓弦拉動的聲響。
然而城外的騎兵見到進城不成,根本沒有堵在城門前,很快就從榆林城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可惜咱們的人沒能進城,要不然也能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已經殺進賊軍大營,為何還會失敗。”劉純恨恨地說。
“不如廣榆門那裡看看,說不定咱們的騎兵會從北麵的廣榆門進城。”李開陽在一旁提議道。
他也想知道這些騎兵在城外都遇到了什麼。
“派下麵的人去就行了。”吳自勉說道,“你們二人也辛苦了一晚上,隨我先回總兵府休息,等人進了城,直接帶去總兵府。”
熬了這麼長時間的夜,兩個人確實感覺有些累了。
尤其襲營失敗,心中那股勁頭消退,整個人都變得疲乏起來,所以誰也沒有反對,隨吳自勉一同回到了總兵府。
三個人回到總兵府又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去城外襲營的騎兵回來,派去幾個城門查看情況的總兵府下人帶回來無人進城的消息。
經驗豐富的幾個人自然能猜到,之所以沒有人回來,很可能是被賊騎追散了,不敢回榆林城。
折騰了一宿,外麵的天都快亮了,李開陽和劉純留在了總兵府住下。
兩個人住進了相鄰的兩間客房裡。
咚!咚!咚!
熟睡的李開陽被外麵的敲門聲朝廷。
他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對外麵敲門的人說道:“什麼事?”
“賊軍攻城了,我家老爺請李將軍去廳堂議事。”門外的人在外麵說道。
聽到這話的李開陽一個激靈,身上的困意消退。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連臉都顧不上洗的他從房裡走了出來。
正巧劉純也從房間裡走出來。
“還請兩位將軍趕快隨小的去廳堂。”守在門外回廊上的總兵府下人見到兩個人出屋,急忙招呼兩個人去廳堂見吳自勉。
下人走在前麵帶路,李開陽和劉純跟在後麵。
“賊軍主將真是一點空閒不給咱們留,晚上發生這麼大事情,白天居然這麼早就開始攻城。”劉純一邊走,一邊嘴裡埋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