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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不好了,出禍事了。”
隨著聲音的傳來,隻見一個身穿公差服的差役連滾帶爬的衝進了衙門。
衙門裡的有衙役把人給攔了下來。
“王賊來了,快帶我去見大老爺。”跑回來的差役手掌用力的抓著攔住自己的衙役,臉朝後衙方向大聲的喊。
衙役聽到王賊的時候,下意識鬆開了被自己攔住的差役。
那差役順勢朝前麵的後衙衝了過去。
後衙門前有道門檻,差役跑的太急沒有注意,一腳踢在了上麵,整個人朝著後衙裡麵栽飛出去。
撲通!
沉悶的落地聲讓差役身上一痛,嘴裡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鼻梁處更是火辣辣的疼。
“混賬,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後衙也是你一個卑賤的白役能私自往裡闖的。”後衙內,一個穿有長衫的中年男子語帶不滿的叱罵道。
差役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人跪在地上嘴裡急切的說道:“不好了大老爺,王賊領著賊兵進城了,正朝縣衙這個方向殺過來。”
“胡說,城門有守兵把守,區區王賊一個草寇,他拿什麼攻打縣城,你再敢在大老爺麵前胡說八道,拉出去打你的板子。”中年男子嗬斥道。
差役苦著臉道:“小的沒有胡說,都是真的,捕快張獻忠也跟那些賊人是一夥兒的,小的親眼看到他殺了城門口的差官。”
“你說的張獻忠,就是那個都管他喊黃虎的捕快?”中年男子問。
差役用力的點頭。
中年男子轉身看向座位上的府穀縣令,道:“東翁,張獻忠這個人雖然一直都桀驁不馴,不得上官喜愛,但要說他會造反,學生覺得不太可能,怎麼說他也是衙門裡的捕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那些苦哈哈去造反。”
“你的意思是說根本沒有賊人攻打縣城,一切都是他胡說八道?”府穀縣令陰沉的目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差役。
聽到這話的差役趕忙為自己辯解道:“大老爺,小的沒有說謊,大老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到城門那裡一看便知。”
他說的是真情實切,隻差拿自己發誓詛咒了。
“學生覺得可能是一些亂民想要進城在城門口鬨事,平時守在城門那裡的衙役總喜歡搜刮進城的百姓,可能搜刮太狠了,鬨出了亂子。”中年男子在縣令耳邊說道。
府穀縣令微微點了點頭。
對於衙役守著城門搜刮進城百姓的事情,他早就知情,並且鬨出過不止一次亂子,最後都很順利的平息下去。
“大老爺,這次不一樣,真的是賊人在攻城。”跪在地上的差役見縣令和師爺都沒當回事,自己急的快哭了。
府穀縣令眉頭一蹙,一臉不耐的斥道:“好了,下去吧,本官念你是第一次,暫且饒過你一次,再有下次,定要打你的板子。”
與一個白身差役相比,他更相信自己的師爺,而且以往也有過亂民鬨事的事情,覺得眼前的差役小題大做。
跪在地上的差役見自己的話根本不被縣令相信,一咬牙,從地上爬起身,扭頭便走。
縣令身邊的師爺看著差役離開的背影輕蔑的哼了一聲。
“東翁,您先歇著,學生去安排幾個人到城門那裡看看,彆讓下麵的人把事情鬨得太大。”師爺對府穀縣令說。
府穀縣令點頭允準。
然而,就在他剛離開不久,縣衙外麵的大街上便傳來了嘈雜的動靜。
很快有衙門裡的衙役跑進了後衙,見到屋裡的縣令,一臉慌張的喊道:“大老爺不好了,王賊帶著賊人殺到衙門外了。”
“不是亂民在城門口鬨事嗎?”府穀縣令眉頭一皺,還以為是幾個亂民鬨事的那點小事情。
來到後衙的衙役臉色焦急的說道:“不是普通的亂民鬨事,是王賊帶人來帶人縣城,這會兒已經到衙門外了,咱們的人快守不住縣衙了。”
啪!
府穀縣令原本拿在手裡的蓋碗掉在了桌上,隨後有滾落到了地上,摔成了好幾瓣,裡麵的泡開的茶葉和茶水流了一地。
“大老爺,您快拿個主意呀!”衙役見縣令還在發愣,語氣急切了起來。
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府穀縣令嘴唇哆嗦著問道:“賊,賊人來了多少?”
“最少上百人,小的過來的時候,衙門已經快守不住了。”衙役急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師爺呢?快去把師爺找來。”府穀縣令心中隻剩下慌亂,急急忙忙的想要找自己的師爺替他出謀劃,而他自己早就沒有了主意。
師爺是他從本地請來的。
自打有了這個師爺,平時他隻需要遛遛狗逗逗鳥,銀子自己就進了他的夾囊,衙門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他去做什麼,
衙門裡的事情全都交給師爺去做,如今出了事情,他下意識想要找自己的師爺。
“黃師爺之前不是跟大老爺您在一塊嗎?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會不會是聽到王賊進了城,自己逃了。”衙役猜測道。
“逃,逃了?”府穀縣令結巴著說道,“對,逃,咱們也逃,快護著老爺從後門逃走,不,先回後院,老爺的銀子都在後院,要把銀子都帶上。”
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快步往外走去。
衙役急忙跟上。
兩個人一前以後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沒走出幾步,眼見一些衙役和差役退到了這裡。
“你們來得正好,快隨本官到後院去收拾東西,隻要你們能護著本官逃到安全的地方,本官重重有賞。”府穀縣令見到這麼多衙役出現在眼前,覺得自己藏在後院的銀子有人給拿了。
“抓到縣令重重有賞。”
大堂方向有人大聲的喊道。
聲音的傳來,令周圍不少衙役和差役,目光緊緊地盯在府穀縣令的身上。
“你們要乾什麼?本官是朝廷命官,難不成你們真要替賊人抓本官,就不要抄家滅族嗎?”府穀縣令感受到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氣急敗壞的大聲罵道。
然而他的威脅並沒有起多少作用,反而令幾個衙役朝他一步一步靠近過來。
驚的府穀縣令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