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廢物。”大胡子將領破口大罵。
除了罵幾句外,也不能真的讓一個總旗去給自己倒夜壺,真這麼做了,以後下麵的將領沒人願意再冒險出營。
那總旗跪在地上不敢還嘴。
罵了一會兒的大胡子將領不耐煩的一擺手,驅趕道:“你先回去,再有下次老子定治你的罪。”
“屬下謝將軍開恩。”那總旗磕頭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退出了大帳。
大胡子將領一抹臉上的大胡子,喃喃自語道:“他娘的,想不到這支亂匪有兩下子,居然知道設伏,看樣子沒那麼好對付,不行,本將要把此事告知王總兵。”
說著,他從座位上站起身,轉身往外走去。
作為宣府邊軍的將領,他不是沒剿過匪,山上的土匪沒少被他帶領清剿過,就連草原上一些部落的牧民他也殺過。
畢竟不管是匪類,還是蒙古人,人頭都是軍功。
這一次來大同剿匪,他覺得虎字旗和以前那些被他剿滅的土匪沒什麼區彆,就算再厲害,也強不了多少。
一個商號養出來的兵馬,厲害不到哪去。
所以他才派出一隊騎兵,想要擒獲出現在大營周圍的亂匪哨騎,而且在他看來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要知道,他手底下的騎兵就算比不過自己的親兵,也差不到哪去。
官軍的十幾個騎兵看著不多,可就算麵對幾百土匪,也能輕易殺的這些土匪大敗而逃,何況就算打不過,也能輕易的逃回來。
然而,虎字旗的幾十個騎兵就能把自家一隊騎兵追殺到隻逃回來一人,足以讓他明白虎字旗的騎兵實力絕不弱於邊軍的夜不收。
楊國柱和王保各率一支兵馬走不同的方向趕往新平堡。
王保這邊隻帶來了不到兩萬的兵馬,哪怕都走一個方向,也並沒有走在一起,而是分出好幾個大營。
每一個大營,最少也有一兩千兵馬。
大胡子將領是大軍的先鋒,他和他那個大營走在大軍的最前麵。
離開大帳的他,讓親兵備馬。
隨後帶著一隊親兵趕往王保所在的中軍大營。
中軍大營在大胡子將領那個大營七八裡外的地方,駐紮著近萬兵馬。
大胡子將領來到騎馬進入中軍大營,徑直來到王保所在的大帳,這才翻身下馬,把馬交給了身邊的親兵。
“總兵在不在裡麵?”大胡子將領對門外持牌的令旗官問了一句。
見到對方點頭,這才邁步走進大帳。
“末將參見總兵。”麵朝王保,他雙手抱拳一行禮。
王保抬頭看著他,說道:“你不在前營好好開路,怎麼來中軍大營了,莫非前營出了什麼事情?”
“不瞞將軍,確實有件事情,末將覺得十分緊張,必須當麵呈稟。”隨後,大胡子將領把自己派出的騎兵遇到虎字旗騎兵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的王保一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想多了,虎字旗的騎兵之所以厲害,是他們征服了土默特部,擁有了好馬和一批騎術俱佳的騎兵,可真正動起手來,看的還是他們的步卒,對了,他們管自家的營兵叫戰兵,真是笑話,真以為起個戰兵的名字就真的厲害了。”
不屑的撇了撇嘴。
從內心裡,他從來沒有看得起過虎字旗養的那些所謂的戰兵。
一群隻用來押運商隊的護衛,他不認為有多厲害。
尤其這些護衛使用的兵器還是火銃,這種東西他們邊軍一樣也有,可用起來,並沒有那麼好用。
哪怕火銃的質量沒問題,可裝填打放所需的時間,足以讓對手衝到身邊。
一旦沒有了距離的優勢,火銃就是燒火棍,還不如一根長槍在戰場上更有威脅。
“總兵,屬下覺得還是應該小心一些,他們能大敗過大同這邊的官軍,想來還是有一些本事的。”大胡子將領提醒道。
王保大笑道:“你也太小心謹慎了,虎字旗真要有本事,早就攻占大同了,也不會這麼多年不動手,反倒逃去了草原。”
劉恒帶著虎字旗去了草原,雖然征服了土默特部,這更讓他認為虎字旗沒有對抗朝廷的實力,才不得不逃去草原。
原本剛知道虎字旗征服土默特部這個消息,他也大吃一驚,可時間一長,見到俄木布洪仍然是土默特部首領,有著順義王的身份,並且居住在青城的汗宮。
這在他看來,虎字旗所謂的征服土默特部,更多的是和土默特部之間的合作,甚至這種合作還是以土默特部為主。
不然劉恒為何不住進汗宮,並且留著俄木布洪這個土默特部首領的繼承人。
至於流傳的那些關於虎字旗在土默特部有多威風的事情,他根本不信,認為是虎字旗故意泄露出來的消息,讓外人覺得虎字旗的強大。
“可能是末將杞人憂天吧!”大胡子將領覺得自家總兵說的很有道理。
雖然自己派出去的騎兵吃了大虧,可這也不代表虎字旗就真的厲害,畢竟虎字旗有幾個厲害的蒙古騎兵也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情。
王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旋即又道:“你來的正好,本將剛收到楊總兵送來的信函,他希望本將能夠加快行進速度,爭取兩天後趕到新平堡,對新平堡進行夾擊。”
“兩天會不會太短了,路上有亂匪出沒,末將的那個大營每走一步都需小心謹慎,以防落入對方的埋伏。”大胡子將領眉頭一蹙。
不太願意加快行軍速度。
王保罵道:“你少在本將這裡找借口,真以為本將什麼都不知道嗎?告訴你,這一次本將也同意楊總兵的意見,加快行軍速度,兩日後必須趕到新平堡。”
“你不是帶去十多個人,怎麼還讓亂匪給逃了?老子看你這個總旗也彆乾了,給老子倒夜壺去吧!”大胡子將領臉色陰沉的說。
那總旗身子一顫,急忙為自己解釋道:“將軍息怒,屬下一開始追趕亂匪哨騎十分順利,沒想到亂匪在半路上設下埋伏,屬下一時不查,中了埋伏。”
說著,他再次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