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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堡城門大開,一隊隊虎字旗戰兵從城門進入城中。
“潘營正,可算把你們等來了。”杜岩滿麵笑容的迎了上去。
同樣走過來的潘毅笑著說道:“剛從草原出發的時候,我得到的命令是攻占新平堡,大軍走到半路上才聽說新平堡被你們先一步攻陷。”
“我們也是沒辦法,實在是靈丘離草原太遠,一旦朝廷出動大軍來攻,我們在靈丘很難撤出來,所以廖營正便提出攻占新平堡,打通與草原之間的通道。”杜岩解釋道。
兩個人結伴往城裡走去。
進了城,在潘毅的提議下,兩個直接上了城頭。
站著城頭上,杜岩看著城門前整整齊齊正排隊進城的隊伍,眼裡滿滿都是羨慕。
他在靈丘是輜重營的副營正。
可手底下的輜重兵和眼前這些主力戰兵師的戰兵比起來,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首先兵甲上,眼前這些準備進城的戰兵,全部都是統一著裝,手裡拿著虎字旗最新式的步銃,再看他們輜重營,身上的軍裝雖然棉甲居多,可顏色上卻有好幾種,尤其是使用的火銃,除了少數幾杆自生步銃外,多數輜重兵使用的都是火繩槍,很多都是幾個戰兵師換裝時淘汰下來的東西。
就連大炮,主力戰兵師的一個戰兵營除了一部分四磅炮外,還有四門六磅炮和一門九磅炮,而他們輜重營隻配備一些虎蹲炮和四門四磅炮。
也就是因為他那個輜重營駐守靈丘的關係,才配了一支炮隊,即便如此,也隻有十幾門四磅炮,至於六磅炮和九磅炮根本沒有配備。
“羨慕了?”潘毅在一旁注意到杜岩羨慕的眼神,笑問道。
杜岩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說道:“真是羨慕你們這種出自主力戰兵師的戰兵營,光是炮就比我們多好幾門,不像我們輜重營,炮少不說,普通輜重兵用的火銃很多都是快要淘汰的火繩槍,就這都不夠用,差不多有一個千人隊還在用長矛。”
“你這家夥,有火繩槍用還嫌棄上了,明軍火器營用的可都是火繩槍,質量上根本沒法跟咱們虎字旗打造的火銃相比。”潘毅調笑的說。
杜岩臉一苦,道:“你們戰兵營用燧發步銃,我們輜重營用你們淘汰的火繩槍,這明顯是乾兒子的待遇,我們輜重營可也是虎字旗的親兒子啊!。”
“哈哈,跟我訴苦沒用,這話你要跟咱們東主說。”潘毅大笑了一句。
杜岩苦笑道:“快饒了我吧,我可沒膽子跟東主說這話。”
“行了,你也彆叫苦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虎字旗這兩年擴軍太快,工坊產能不足,輜重營隻能暫時用戰兵營換裝剩下的兵甲。”潘毅解釋道。
“我明白。”杜岩點點頭。
心裡明白,輜重營都是後來組建的大營,不像幾個戰兵師,都是經曆過北上與蒙古人的戰爭,加上東山鐵場熟鐵產量有限,所以他們輜重營使用落後一些的裝備,很正常。
潘毅掏出口袋裡的煙鬥,捏了一點煙絲塞進去,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說道:“東主在草原上發現了鐵礦,立了不少鐵爐,將來熟鐵會越來越多,到時候輜重營也會換上最好的兵甲。”
“真要有那麼一天,就太好了。”杜岩激動的說。
領兵的將領,就沒有人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兵穿戴最好的兵甲,畢竟虎字旗的將領不像明軍將領那樣,整天想著怎麼去喝兵血。
潘毅側頭看了杜岩一眼,道:“不過你沒機會了。”
“啊!”杜岩一愣。
潘毅說道:“東主已經調第一戰兵師來大同,要對大同用兵,將來一旦攻占了大同,咱們用兵的地方就更多了,到時候組建新的戰兵師,你恐怕要被調過去了。”
“東主這是要造反了?”杜岩眼睛瞪著滾圓,被潘毅帶來的消息震驚到。
潘毅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接替你駐守新平堡,等待後麵的援軍,再過幾天,我們師正應該到新平堡了。”
“那我們呢?”杜岩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
潘毅說道:“你們繼續帶著輜重營護送東山的礦工和他們的家人北上,咱們虎字旗在草原上的鐵場需要大量的礦工煉鐵。”
“讓我和我帶來的這兩千多兵馬留下協助你們吧,礦工那邊有廖營正在,不會出什麼問題。”杜岩說道。
眼看他們虎字旗要和明軍在大同大戰了,他不想這個時候去草原。
潘毅一搖頭,道:“你統率的這支兵馬我了解過,很大一部分是臨時征召的礦工,剩下一部分是輜重兵,打打順風仗還行,打不了硬仗。”
拒絕了杜岩想要留下的請求。
“真的一點留下的機會都沒有?”杜岩不願放棄的又問了一遍。
實在是接下來和朝廷的這場戰爭,是這兩年最大的一仗,錯過來,以後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趕上。
潘毅說道:“我已經派人去往靈丘方向,打探從靈丘處罰的東山礦工都到了什麼地方,等下一批礦工和他們的家人到了,你帶著新平堡的這支兵馬跟著他們一起草原吧。”
聽到這話,杜岩知道自己不可能留下了。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說的對,他統領的這支兵馬雖然攻占了新平堡,可那是因為黃安被炮擊嚇到,不然新平堡不會這麼順利的拿下。
以他這支臨時組建的兵馬和潘毅統領的正規戰兵營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幾天過去。
杜岩隨著最後一批北上草原的礦工隊伍,去往草原。
而大同府也迎來了宣府派來的兵馬。
大同巡撫衙門內。
李廣益居中而坐,左手邊和右手邊分彆是大同總兵楊國柱和宣府總兵王保。
“軍門,末將剛收到消息,虎字旗派了一支兵馬到了新平堡,人數近兩萬人。”楊國柱臉色難看的說。
他們等到了宣府方麵派來的兵馬,可在新平堡的亂匪也等到了自家的援軍。
李廣益麵無表情的微微一點頭。
然而,另一邊的王保開口說道:“既然早就知道新平堡被亂匪攻占,為何不派出大軍去剿滅那支亂匪,如今亂匪來了援兵,再想要奪回新平堡,怕是更難了。”
楊國柱看了李廣益一眼,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