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自己堂堂土默特台吉,又是卜石兔派來的使者,卻被一個漢人像對下屬那般問話,簡直沒有把他和他背後的卜石兔放在眼裡。
漢人在草原上不過是奴隸一般的人物。
以前他願意為虎字旗在卜石兔麵前說話,也是看在虎字旗能夠給土默特帶來好處份上,可心底裡,漢人依然身份低賤,頂多明國的漢人比草原上的漢人強一點,但比起他們蒙古人自是遠遠不如,隻配給他們蒙古人做奴隸。
“特木倫台吉,有什麼話還是快些說出來,我們營正的脾氣可不太好。”站在一旁的秦榮笑吟吟的提醒道。
特木倫看了一眼說話的秦榮,最後目光落在坐在對麵陳尋平身上,黑著臉說道:“大汗念在與你們虎字旗有過合作的份上,隻要你們虎字旗立即停下正在修建的墩堡,退出草原,之前的事情可以過往不究,如若不然,我蒙古大軍定將南下。”
聽到這話的秦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嘴裡笑道:“特木倫台吉,難道你們真當我們不知道卜石兔派了一支蒙古大軍去往宣府。”
特木倫臉色脹紅。
他真不知道虎字旗的人會知道蒙古大軍去過宣府的事情,本想拿大軍南下威脅虎字旗的人,沒想到被一語戳破。
哪怕他臉上的皮膚比較糙,羞惱的神色這會兒也都遮掩不住。
秦榮笑完後,神色一正,說道:“特木倫台吉,勸你還是說些乾貨,彆扯這些沒用的話,隻憑幾句蒼白無力的言語還威脅不了我們。”
“你們就不怕我土默特大軍南下嗎?”特木倫聲音高昂起來,說道,“先前去往宣的大軍府不足萬人,一旦我們大汗決意南下,我們土默特的幾萬鐵騎不介意圍困你們皇帝居住的京城。”
他目光冷冷的看在坐在對麵的陳尋平身上。
秦榮臉色一冷,說道:“既然你們土默特想要掀起與明國的戰爭,儘管動手,真以為你們土默特還是俺答汗在時的模樣,還想圍困京城,怕是連幾個邊地的邊堡都奈何不得,你們真要有這個本事,今天來我們這裡的就該是你們蒙古人的鐵騎了,而不是你一個台吉孤身而來。”
特木倫身上的氣勢一滯。
心中清楚,他們蒙古人要真有這個實力,確實不該是他來虎字旗的營寨,蒙古人的幾萬大軍會先一步平滅了這裡。
“特木倫台吉,念你曾經在卜石兔麵前幫我們虎字旗說過話的份上,最好說些實在的東西,否則就算我們營正不說,我也會讓人把你叉出去。”秦榮毫不氣的說。
陳尋平這時候開口說道:“哄人的話就不要說了,卜石兔把你派過來,就是來求和的,所以彆在我麵前擺你蒙古貴人的譜,真要惹我不高興,立即命令大軍進攻你們蒙古人在幾十裡外的汗帳。”手機端../
“你敢!”特木倫臉色陡然一變,旋即又道,“你們漢人隻會躲藏在城牆後麵,真到了外麵,是我們蒙古騎兵的天下,來多少漢人也不夠我們殺的。”
陳尋平麵帶冷笑道:“那要不要試試,我倒要看看,是你們蒙古人的騎兵厲害,還是我們虎字旗的火器更厲害。”
特木倫嘴角抽動了兩下。
他們土默特各部的戰士沒少在虎字旗的火器上麵吃虧,心知這些火器的厲害,而且虎字旗還會用大車組成一個車陣,配合火器使用,哪怕沒有城牆作為依托,有車陣在,仍然不比城牆差多少。
“如今卜石兔身邊的大軍隻剩下萬人,你覺得我們虎字旗的大軍在這個時候進攻你們的汗帳,結果會怎樣?”一旁的秦榮出言威脅道。
特木倫臉色變了幾變,身上的氣勢一軟,最後道:“本台吉來,確實是為了與你們虎字旗和談,但你們也彆想趁機討得便宜,我蒙古勇士不懼生死。”
“既然是和談,那就要有和談的誠意,想要讓我們虎字旗的人退出草原,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可能。”秦榮對特木倫說。
特木倫臉色難看的說道:“如今你們虎字旗沒有經過我們大汗的同意,私自在我們蒙古人的草原上修建墩堡,你們就應該馬上推倒這些墩堡,退出草原。”
“看來特木倫台吉記性不好,已經忘了我剛說過的話,我可以再提醒台吉一次,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我漢人的雲中都督府,是我漢家的土地。”秦榮手指指向腳下的地麵,厲聲說道。
特木倫一搖頭,說道:“不,這裡是我們蒙古人的草原,就算你說的什麼雲中都督府是真的,可那也是你們漢人守不住自家的土地,如今這裡已經不屬於你們漢人了。”
“看來特木倫台吉確實記性不好,不過沒關係,我不介意多提醒台吉一次,也希望台吉可以把我的話告訴給卜石兔和土默特各部的台吉。”秦榮語氣頓了一下,旋即正色說道,“我們虎字旗大軍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重新拿回漢家的土地,你們土默特若是不服,儘管來戰。”
特木倫鐵青著一張臉說道:“這話就連你們明國的皇帝都不敢這麼說,你們虎字旗不過是明國的一家商號,就想謀奪我們蒙古人的草原,告訴你,不可能。”
說著,他從長凳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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