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打了,彆打了,我是來見素囊台吉的,求求你們彆打了。”
地上挨打的人,嘴裡磕磕絆絆用蒙古語求饒。
一個正打人的蒙古人罵道:“一個漢狗也配見素囊台吉,給我狠狠打,殺虎字旗的人之前正好拿你這個漢狗練練手。”
周圍的幾個蒙古人打的更凶了。
告饒聲,哀嚎聲,不斷從幾個蒙古人腳下圍揍的人口中傳出。
在一旁經過的坎坎塔達拉住手裡的韁繩,控製胯下馬停了下來,手中的馬鞭往正在打人的蒙古人身上抽了過去。
啪!
馬鞭抽在蒙古人皮襖上,發出一聲脆響,其中一個光著半個幫膀子的蒙古人身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另外幾個蒙古人嚇了一跳,紛紛避讓到一旁,麵帶小心的看著手裡拿著馬鞭的坎坎塔達。
這幾個蒙古人都是普通的牧民,見到坎坎塔達和一旁的那些身穿皮甲的親衛,馬上意識到眼前的之人是為貴人。
挨了一鞭子的那蒙古人低著頭,臉上誠惶誠恐。
作為牧民,被貴人打了也是白打,就像他們打草原上的漢人一樣,哪怕打死了最多也就賠幾隻羊。
“這是怎麼回事?”坎坎塔達舉著手裡的馬鞭指向躺在地上的人。
打人的蒙古人中的一個小心翼翼的說道:“他是漢人,如今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築墩堡,這些漢狗都該殺。”
說著,他還不忘扭頭狠狠的瞪了地上的那人一眼。
“不,不,小人是來見素囊台吉的,小人是從張家口來的,小人是範家的人。”被打的那人急忙對坎坎塔達說,生怕對方會殺了他。
坎坎塔達眉頭一皺,重複問道:“你真是範家的人?”
“是,是,小人是範家的人,小人認識素囊台吉,還請貴人帶小人去見素囊台吉。”地上的那漢人急切的說道。
馬背上的坎坎塔達打量了一眼地上的漢人,見此人滿臉是灰,衣著破爛,卻還能看出來是明國讀書人經常穿的長衫。
“你的馬呢?”坎坎塔達問道。
地上的漢子愁苦著一張臉說道:“小人快到這裡的時候,讓人把馬給搶走了,剩下的路全是走過來的,直到在這裡被人給攔了下來。”
他目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那幾個打過他的蒙古人。
“你跟我走吧!駕!”坎坎塔達說了一句,然後雙腳一磕馬腹,騎馬進了城。
身後的親衛也都跟著一同進了板升城。
地上的漢人爬起身,急忙追了上去,亦步亦趨的跟在馬屁股後麵。
打人的幾個蒙古人見貴人帶著人離開了,一哄而散,自城門口散去。
板升城內很住著不少漢商,這些人的家中大門緊閉,就連一些商鋪也都上了門板,不在做生意。
整個板升城看上去蕭條了許多。
街麵上見不到有漢人走動,反倒是蒙古人多了不少。
坎坎塔達身邊跟著十幾個親衛甲士,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的貴人。
普通牧民遠遠見到馬山躲避到道路兩邊,留出中間的大路讓坎坎塔達的馬隊先走。
很快,坎坎塔達來到了素囊的住處。
坎坎塔達下了馬,把手中的韁繩交給了身邊的親衛,然後看向一路跟來的那漢人說道:“你是範家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