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鄂爾多斯部使者拒絕的話,卜石兔臉色一沉。
鄂爾多斯部守衛八白宮是事實,可要說防備榆林的明軍,他根本不相信,這不過是鄂爾多斯部不願意出兵的借口。
可他知道自己一點辦法沒有,如今鄂爾多斯部和永謝布部這兩個萬戶部落早就不在遵從他個共主大汗的旨意。
好在永謝布部的喀喇沁部答應派來一支大軍,與土默特各部的大軍一同對付虎字旗的兵馬,保全他了這個大汗最後一點威嚴。
派往各部傳遞汗旨的人是卜石兔的近衛,與其同時,汗帳內許多台吉離開了汗帳,返回各自的部落召集部落中的戰士。
戰爭不是汗旨下來馬上就能夠出兵,各部除了召集戰士外,還需要準備牛羊牧群,與部落中的戰士一同出征。
鄂爾多斯部的布和也知道自己不出兵讓卜石兔不高興,在汗帳內其他台吉離開汗帳返回各自部落的時候,他也跟著一同離開了汗帳。
與布和一同來到青城的阿濟格留了下來,隻讓身邊的親衛回喀喇沁部傳去土默特即將對虎字旗用兵的消息。
阿濟格也是黃金家族血脈,加上他又答應喀喇沁會和土默特一同出兵,卜石兔熱情的招待了他,並讓紮木合烤了一隻全羊。
虎字旗在青城的鋪子還在,掌櫃吳敬岩一直沒有離開。
卜石兔同意對虎字旗出兵的汗旨發出,剛出了汗帳吳敬岩便通過一些途徑獲知了這個消息。手機端../
收到土默特各部即將對虎字旗出兵的消息,吳敬岩馬上就給鋪子上了門板,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後院。
原本鋪子裡還有幾個夥計,因為虎字旗和蒙古人之間越來越不穩定的關係,這幾個夥計提前從青城撤離,去了大黑河那裡的墩堡。
後院有三間正房和左右兩間廂房。
吳敬岩一個人走進正房,穿過外屋,來到了東屋。
在東屋裡的土炕上,盤坐這一人。
吳敬岩一進來,炕上的那人抬起頭說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關門了?有人來鋪子裡鬨事?”
虎字旗和土默特這裡的蒙古人關係惡化之後,雖然沒有蒙古人明著來搶鋪子裡的東西,可隔三岔五總有一兩個喝多了的蒙古人來鬨事。
“沒有人鬨事,不過這次的事情比鬨事可嚴重多了。”吳敬岩說道,“剛剛我收到消息,卜石兔下了汗旨,召集各部戰士,準備對咱們虎字旗出兵。”
炕上那人笑了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就這事?咱們不早就猜到了,現在也不過是確定了蒙古人動手的具體時間而已。”
“消息我告訴你了,你是外情局的副司長,什麼時候把消息傳回去就是你的事情了。”說著,吳敬岩走到炕沿前坐了下來。
桌上有一碟帶殼的花生,他抓起幾粒,捏碎了上麵的外殼,把花生仁丟進嘴裡咀嚼。
黃鴻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吳敬岩倒了一杯水,然後說道:“消息我這就安排人傳回去,你這裡也可以放棄了,回頭你跟我一塊撤離。”
“我不走。”吳敬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旋即又道,“鋪子裡還有些貨物,等我把這些貨物裝運上車,我隨車隊一塊撤離。”
“不行,你必須立即撤離。”黃鴻神色認真的說道,“之前沒有讓你撤離,是因為卜石兔還沒有下定決心對付虎字旗,青城還算是安全,同時也需要你獲取土默特各部對虎字旗出兵的具體時間,現在你任務完成了,繼續留下去太危險了。”
吳敬岩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可鋪子裡的那些貨物怎麼辦?我一走,這些東西隻能白白的便宜給那些蒙古人。”
“帶上貨物誰也走不了。”黃鴻正色道,“蒙古人是不會讓咱們把鋪子裡的貨物帶離青城,何況,就算現在便宜了這些蒙古人,將來咱們依然有機會翻倍的奪回來。”
聽到這話的吳敬岩沉思了一陣,最後說道:“好,就聽你的,我撤離,鋪子裡的貨物便宜那些蒙古人。”
說完,他拿起茶杯,一口喝儘杯裡麵的水。
見吳敬岩答應撤離,黃鴻神色稍霽,旋即說道:“收拾一下,咱們馬上走,這個地方不能在留了,蒙古人隨時都有可能過來。”
“該處理的都處理乾淨了,已經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我這裡隨時可以離開。”吳敬岩說,手中捏碎了花生殼,又吃了一粒花生仁。
黃鴻從炕上跳了起來,說道:“現在就走,馬我都準備好了。”
“好。”吳敬岩扔掉手裡剩下的花生,站起身。
兩個人走出正房,繞到了院子的側門,從側門離開了院子。
吳敬岩跟在黃鴻的身後,兩個人來到青城內的另外一處院子裡。
這裡是黃鴻在青城的落腳點。
院子裡還有其他的人,他們兩個一來,屋中走出來幾個年輕的漢子。
“副司長。”其中一人朝黃鴻喊了一聲。
黃鴻看著麵前的幾個年輕漢子說道:“咱們留在青城的人都在這裡了嗎?”
“都在,一個不少。”還是之前喊黃鴻副司長的那名漢子搭話。
黃鴻目光在眼前的幾個漢子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說道:“你們幾個人分成兩隊,一隊馬上回新平堡,給大當家送信,另一隊人隨我去大黑河那裡的墩堡。”
“這是加急的密函,你們一定要交給咱們大人。”吳敬岩從懷裡掏出一頁折起來的白紙,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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