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名武將看向李開陽。
張懷知道,這幾個人都是李開陽的人。
坐在下首座位上的李開陽麵露沉思,大拇指在手指骨節處來回搓動。
張懷等了一會兒,見李開陽不說話,忍不住說道:“巡撫大人要求今天必須出兵,之所以要把諸位都喊過來,本官是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平叛,隻要鏟除虎字旗這夥兒逆賊,在座的諸位都將有一份平叛的功勞。”
先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他深諳此道,知道僅憑空口白話很難說服這些領兵的武將,所以先用巡撫的壓這些人,在拋出平叛的功勞。
在場的武將臉上露出急切之色。
大同巡撫雖然沒有尚方寶劍,做不到先斬後奏,卻可以借助平叛的由頭免去他們的官帽子,並且押送回京交給朝廷處置。
而且他們一旦背負上不願參與平叛的帽子,另一頂參與謀逆的帽子隨時有可能落到他們頭上。
李開陽看向張懷,說道:“要想最快速度趕到靈丘,隻能出動各家的親兵家丁。”
“正兵營的兵馬也會出動。”張懷說道,“不過,咱們幾家的親兵家丁先行去靈丘,等擒獲了劉恒,虎字旗就會變得群龍無首,剩下的虎字旗戰兵也就不足為懼了。”
李開陽從座位上站起身,一抱拳,說道:“末將願意隨總兵大人一同去靈丘平叛。”
“末將願意隨總兵大人出兵靈丘。”
屋中其他的武將單膝跪倒在地。推薦閱讀../../
張懷笑了起來,說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立刻發兵,你們現在就回去召集各家的親兵家丁,所謂兵貴神速,一個時辰後本官與諸位在正兵營集合。”
“吾等謹遵將令。”
所有的武將同聲答應一聲。
武將們從總兵府出來,各自返回自家去準備。
朝廷下旨平叛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也瞞不了人,很快,大同府城稍微有些能耐的人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一些原本準備去靈丘做生意的商人也全都斷了去靈丘的念頭,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去觸朝廷的黴頭。
有快騎分彆從大同府城的幾個城門疾馳離開。
這些快騎出了大同府城,沿著不同的路,朝靈丘趕去。
不過,就在這幾個快騎趕往靈丘的時候,人在靈丘的劉恒已經知道了朝廷下旨平叛的消息,也知道平叛的對象就是虎字旗。
對朝廷而言,收拾一個有謀逆之心的商人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把這件事交給大同自己解決。
朝廷上下都沒有把虎字旗當一回事。
關於平叛的消息自然也沒有多隱秘,就連京城裡的很多百姓都知道靈丘有個商人謀逆,朝廷已經安排當地官府去平叛。
京城的百姓和朝廷一樣,都沒有把大同的虎字旗當回事,如今讓百姓和朝廷關心的仍然是遼東局勢和後金。
朝廷兵馬在遼東接連大敗,大半個遼東落入後金手中,朝廷和百姓已經開始正視後金這個叛逆。
朝廷下旨對虎字旗用兵的旨意還沒離京,虎字旗安排在京城的掌櫃王自行已經弄到了這個消息,並安排人送回靈丘。
傳旨的特使人還沒到大同,虎字旗的人已經把消息送到了劉恒的桌上。
得到這個消息的劉恒並沒有驚慌,而是開啟了戰前會議。
所有留守在靈丘的虎字旗高層都被召集到徐家莊,在議事廳進行議事。
議事廳的長桌上空餘了不少位置,有不少虎字旗高層還在草原上,或是在其它地方趕不回來。
在座之人都知道這一次進行議事是因為朝廷平叛一事,所以每一個人都神色鄭重,臉上少了以往的輕鬆。
劉恒坐在長桌最上首,雙手搭在桌麵上,開口說道:“朝廷已經下了平叛的旨意,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同的兵馬就會對咱們動手,在座諸位都是咱們虎字旗高層,可以說與虎字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誰也彆想著逃走,擺在咱們麵前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戰!”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聲音提了起來。
“把第一戰兵大營和第四戰兵大營調回來吧!他們留在新平堡外也沒有多大用處。”趙宇圖出言說道。
劉恒眉頭一皺,說道:“靈丘這裡有第二戰兵大營,第五戰兵大營和第六戰兵大營,難道咱們三個戰兵大營還不是大同兵馬的對手?若真是如此,咱們乾脆都逃去草原上苟活,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大當家放心,我第二戰兵大營可以和官軍一戰。”賈六站起身,高聲說道。
“第五戰兵大營也可與官軍一戰。”
“第六戰兵大營保證做到與官軍一戰而勝。”
第五戰兵大營和第六戰兵大營同時站起身。
“我相信你們能做到。”劉恒看著他們說道,“第一戰兵大營和第四戰兵大營可以做到輕鬆打敗素囊的蒙古大軍,你們也一樣可以擊敗大大同府的兵馬。”
大同官軍是個什麼樣子,他再了解不過了,若連虎字旗的戰兵連大同官軍都打不過,那他也不用留在靈丘這裡辛苦吧啦的謀劃,不如早一點逃去大員島做海賊。
趙宇圖開口說道:“大當家,不如先離開靈丘,去草原上避一避,順便也看一下咱們虎字旗在草原上的情況。”
“用不著。”劉恒一擺手,說道,“我相信咱們虎字旗的戰兵,而且這個時候,我作為虎字旗的大當家,絕不會離開靈丘。”
士氣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又確實存在,他知道自己一旦去了草原,對留下來的人是一種打擊,更會損傷下麵戰兵的士氣。
趙宇圖見劉恒決意留下,便不再勸說。
劉恒扭頭看向一旁的楊遠,說道:“京城和其他地方咱們的人都撤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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