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大軍所過州縣,縣城城門紛紛緊閉,沒有任何一個縣城或是衛所派人出來攔截或是過問虎字旗大軍的事情。
一路順利的來到新平堡三十裡外。
所有被虎字旗大軍過境的州縣或是衛所,紛紛派快騎去大同,送去關於虎字旗的消息。
平時虎字旗雖有戰兵護送車隊,可每一次最多幾百人,加上車隊數量龐大,各州縣並沒有太當回事。
可這一次不同,虎字旗一下子派出一支四五千人的大軍,又有鐵炮幾十門,很多人這才發現,虎字旗居然養了大幾千人的私兵,又私自鑄造如此多的鐵炮。
這兩條不管哪一條,都可以定下虎字旗謀逆大罪。
劉巡撫收到越來越多下麵各縣送來的公文,上麵全都是關於虎字旗養私兵,鑄鐵炮的事情。
越看這些公文,他臉色越是難看。
在收到來自個州縣的這些公文之前,他隻以為虎字旗是個有些實力的商號,因為與北虜走私,可能養了幾百打手,算上靈丘的團練,也到不了千人。
可現在他才知道,這個虎字旗哪裡是什麼商號,簡直是要命的存在。
“去把張總兵給本官找來。”劉巡撫放下手中公文,派人去總兵府找張懷。
離開後衙的衙役剛走不久,杜萬遠從外麵了走進來。
他一來,便急切的說道:“大人,學生聽說虎字旗的劉恒派人去了新平堡?”
“哪裡是派人去新平堡,簡直是派了一支大軍過去。”劉巡撫激動地用力拍打桌麵,旋即說道,“這是各地送上來的公文,你看看吧!”
杜萬遠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有幾份散亂擺放的公文,伸手起來一份,打開後,拿到眼前看了起來。
看完手裡的公文,他眼角跳了幾下,急忙又拿起另外幾個公文看起來。
最後,桌上所有來自各州縣的公文都看了一遍,他才開口說道:“大人,莫非這些都是真的?”
說話時,他用手指著那些公文。
劉巡撫鐵青著一張臉,說道:“若隻有一地的父母官如此說,還有假的可能,可你看看這些公文,全都這麼說,還能是假的不成。”
杜萬遠縮了縮脖子。
他也知道公文上說的事情不可能是假的,可一想到虎字旗居然在暗地裡養了一支幾千人的大軍,後脊背隱隱發涼。
這樣一支幾千人大軍鬨出什麼叛逆之事,整個大同都要受到波及,大同官員更不知有多少要受到牽連,而他跟隨的劉巡撫更是首當其衝,就算將來虎字旗的事情平息,也難逃牢獄之災。
“你說劉恒怎麼有這麼大膽子,好好的商人不做,居然養了一個營的兵馬,他想乾什麼?造反嗎?”劉巡撫的手掌用力拍打桌麵。
杜萬遠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次要不是北虜突然犯邊,到現在還不知道虎字旗暗中養了一支幾千人的大軍。”
“你不說本官差點忘了。”劉巡撫說道,“上一次虎字旗的人在本官麵前說要派兵攻打犯邊的北虜,現在看來,他們怕是早就和北虜勾結上了。”
杜萬遠臉色驟然一變,急切的說道:“大人,虎字旗一旦真與北虜勾結上,怕是要出大事。”
這會兒他心中害怕極了。
新平堡外駐紮著五六千蒙古騎兵,加上虎字旗的大軍,兵力上萬,足以把大同和周邊幾府鬨的天翻地覆,哪怕進入北直隸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劉巡撫沉著一張臉,說道:“本官已經派人去請張懷,他作為大同鎮總兵,調集兵馬需要他總兵府的大印。”更新最快../../
巡撫掌管撫標營,可邊軍都在總兵的轄治下,哪怕各個邊堡的軍隊調動,也需要總兵和巡撫同時同意才行。
“大人,要不要上朝廷,請朝廷派來大軍?”杜萬遠說道。
劉巡撫手捏胡須想了想,道:“如今虎字旗的大軍恐怕已經到了新平堡,就算朝廷派來大軍,也來不及了,一會兒張懷來了,看看他怎麼說。”
站在一旁的杜萬遠沒有在勸。
他明白自家大人還是舍不得大同巡撫的位子,想要在虎字旗的事情鬨大之前,把虎字旗這支大軍鎮壓,鏟除虎字旗,到時候不僅無過,反而還會有功。
踏!踏!踏!
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很快一名衙役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大人,張總兵求見。”
“快快請進來。”劉巡撫對那衙役說道。
衙役起身退了出去。
劉巡撫暗鬆一口氣,說道:“本官派去找他的人剛離開沒多久,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能趕到本官這裡。”
總兵府和巡撫衙門都在大同府,可兩處衙門之間並沒有在一起,中間要穿過一條街道。
時間不長,張懷從外麵走了進來。
“末將,參將巡撫大人。”張懷朝劉巡撫一行禮。
劉巡撫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說道:“張總兵快快請坐,你比本官預料中來的還要快。”
“回大人話。”張懷躬身說道,“末將聽聞虎字旗派出大軍去往新平堡的消息,便馬上來見大人您。”
“本官也正為了此事著惱。”劉巡撫眉頭緊鎖的晃了晃腦袋。
張懷說道:“不瞞大人,屬下聽到虎字旗居然暗中養了一個營的兵馬,著實嚇了一跳。”
明軍的一個營,滿編的情況下一般有三四千人。
“你先坐。”劉巡撫示意他坐下,旋即說道,“虎字旗的事情自然要解決,可要如何解決,還需要張總兵與本官一同商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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