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把手裡最後一塊烤番薯塞進嘴裡,咽下去後,問道:“年前送來的那批玉米種子怎麼樣了?”
“已經交給老農去試種了,不過要等天暖後才能種到地裡。”趙宇圖說道。
“玉米的事情要抓緊。”劉恒說道:“玉米雖說沒有番薯高產,但這是正經的糧食,比番薯更重要。”
“屬下明白。”趙宇圖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於劉恒交代的事情,他從來都是堅定不移的去執行。
通過這幾年的發展,他們這些各地流竄的流匪,變成今天這般規模的虎字旗,完全是劉恒一個人的功勞。
虎字旗上上下下,全都對劉恒十分尊崇。
甚至在虎字旗內部私下裡流傳,說劉恒是天選之子,得到了老天的偏愛,虎字旗在劉恒的帶領下,隻會越來越強盛。
“大當家,又烤好了一塊番薯,要不要再吃一塊?”趙武在簽押房裡麵問道。
“也好,再來一塊。”劉恒說了一句。
趙武手中拿著一塊番薯走了過來,遞給劉恒。
接過番薯,劉恒說道:“多烤幾塊,一會兒楊遠他們該過來了,正好每個人都嘗嘗。”
“是,屬下這就再去準備。”趙武退回簽押房。
大年初一,虎字旗內部的高層中,除非有事情不能回靈丘,否則都會來徐家莊給劉恒拜年。
趙宇圖手中的烤番薯很快進了肚子裡,嘴裡打了一個響嗝。
“還要不要?不夠的話我的這塊分你一半。”劉恒朝趙宇圖遞過去手中的半塊卡番薯。
趙宇圖擺了擺手,說道:“先不吃了,剛才吃的太快,屬下有些噎到了。”
劉恒笑著說道:“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番薯了,不用這麼急著吃,沒人跟你搶。”
“屬下愛吃這口,忍不住吃的快了一些,嗝!”趙宇圖忍不住打了一個嗝。
劉恒笑著用手點了點趙宇圖,旋即衝簽押房裡麵說道:“趙武,拿我那個大茶缸,給趙先生倒點水。”
“是。”簽押房裡麵傳來趙武的聲音。
很快,趙武手裡端著一個大茶缸,上麵冒著熱氣。
劉恒看了一眼,說道:“熱不熱?趙先生吃東西噎到了,最好是溫水,方便往下順嗓子眼裡的烤番薯。”
“大當家放心,屬下往裡摻了一些涼白開,這會兒喝正好。”趙武解釋了一句。
劉恒點點頭。
趙武這才遞向趙宇圖,說道:“趙先生,喝點水,順下去就好了。”
“嗝,謝謝了。”趙宇圖接過大茶缸,一隻手端在茶缸底部,感覺確實不算太熱,便放在嘴邊大口喝了起來。
一口氣喝掉半個茶缸的熱水,他才停下,鬆了一口氣,說道:“可算順下去了,舒服多了。”
“看你下一次是不是還吃這麼急。”劉恒笑著說道,“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虎字旗的高層快吃不起飯了,一塊烤紅薯能把自己吃噎到。”
“屬下實在是太稀罕這口了。”趙宇圖尷尬的笑了笑。
劉恒說道:“陪我在這裡等一等,一會兒其他人也該來了。”
平時趙宇圖住在徐家莊,所以來到劉恒這裡基本是第一個到來,而其他人住在其它地方,需要趕一段路才能到徐家莊。更新最快../../
“屬下正好留在院子裡曬曬太陽。”趙宇圖手裡端著茶缸說道。
正說著,院子外麵走來一群人。
打頭的是陳尋平,一見到劉恒擺雙手抱拳,喊道:“大當家,新年好。”
“大當家,新年好。”
跟在陳尋平後麵的楊遠和賈六等人也都紛紛抱拳拜年。
“二哥,新年好。”劉恒同樣抱了抱拳,然後又朝其他人說道,“大家新年好。”
黃重,陳大慶,張三叉,王雲成,老五,路易斯,西芒,全都來到劉恒辦公所在的簽押房院子裡。
“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就進屋說吧!我讓趙武準備了一些烤番薯,一會兒都吃一點。”劉恒招呼院子裡的進屋。
陳尋平率先開口說道:“站在院子裡我就聞到烤番薯的香味了,現在我可是食指大動,一會兒誰都彆跟我搶,我可要多吃幾塊。”
“那可不見得,我是餓著肚子過來的,就為了蹭大當家這一頓飯。”賈六笑嗬嗬的說。
劉恒笑著說道:“不用爭,我這裡烤番薯管夠,一會兒都彆氣,儘管甩開腮幫子吃,吃多少有多少。”
互相打趣著來到了簽押房。
劉恒把椅子搬到桌案前麵坐下,其他人也都紛紛坐在屋中的板凳上,圍著爐子,坐成了一圈。
“趙武,你去多準備幾個大茶缸,給大家泡點茶水。”劉恒衝著趙武吩咐道。
趙武點點頭,從簽押房裡退了出去。
“這裡有花生和瓜子,都彆氣。”劉恒用手指了指眾人身前兩個鐵盆,同時自己抓了一把瓜子拿在手裡。
盆子裡是炒熟的葵花籽和帶殼的花生。
簽押房內的人有抓花生,有抓瓜子的,拿到手裡吃了起來。
劉恒把手裡的瓜子皮丟在腳邊,朝楊遠說道:“楊遠,你說說廣寧那邊的情況?”
“是。”楊遠從板凳上站起身。
“不用站起來,坐著說。”劉恒朝他壓了壓手,說道,“今天咱們就當閒聊,順便說說各自的情況。”
楊遠坐回板凳上,說道:“咱們虎字旗安排在廣寧的人已經都撤回來了,最後一批也在半個月前撤回到山海關。”
劉恒點點頭,說道:“記住,廣寧不能再派人去了,起碼今年不能再派人去廣寧。”
“是。”楊遠答應一聲。
一旁的陳尋平不解的說道:“如今遼東有熊廷弼這個遼東經略在,廣寧不能有失吧!當年楊鎬戰敗後,可是熊廷弼穩定的遼東局麵,使得後金不能更進一步。”
“你給二哥解釋一下。”劉恒對楊遠說道。
楊遠點點頭,然後說道:“這一次熊廷弼出任遼東經略和上一次他出任遼東經略的情況大為不同。”
陳尋平眉頭緊鎖,不解的道:“這能有什麼不同,不都是遼東經略嗎?”
“不一樣。”楊遠一搖頭,說道,“上一次熊廷弼為遼東經略,可以說是上下一心,都要抵禦後金,可這一次遼東除了他這個經略之外,還有王化貞這個巡撫在,而王化貞是東林黨人,熊廷弼確實楚黨,遼東的兵權大部分都在王化貞的手中,熊廷弼手中隻有幾千的兵馬,可以說遼東做主的是王化貞這個遼東巡撫,而不是熊廷弼這位遼東經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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