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大慶說道,“想要在大員島站穩,咱們必須有強大的海船,靠福船肯定不行,除非能做到李旦那種,手底下上萬水手,船隻數量上千,依靠人多船多也有可能在近海和紅毛夷一戰。”
“這不可能。”楊遠開口說道,“水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而且紅毛夷絕不會允許第二個像李旦一樣的勢力存在,就算是李旦,也不會允許海上再出現一個與他一樣的勢力。”
趙宇圖這一次沒有言語。
他相信陳大慶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隻能說大員島那邊的情況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好,同樣是危機重重。
“能不能把大員島那邊的人都撤回來?”黃重試探著說。
“不可能。”
不等彆人說話,趙宇圖率先否定了黃重的提議。
這一年多的時間,虎字旗對大員島的投入已經不少,現在撤回來,等於前麵花出去的銀子白白浪費掉。
要知道這一年多他們虎字旗花在大員島上的銀子不是個小數目,一旦把大員島的人都撤回來,前期花的銀子白白損失掉不說,還會影響到海貿,這對虎字旗的影響不亞於草原上的商道出了問題。
劉恒轉了轉手中的茶缸,說道:“安排許學武去一趟皮島,用糧食和兵刃換大木,相信這筆買賣毛文龍一定願意做。”
邊上的楊遠說道:“遼東多是深山老林,最不缺的就是大木,可以說有的是,不值什麼錢,毛文龍若是不同意才是傻子,但屬下擔心他會因此拿捏咱們,如今江東開鎮,毛文龍升為副總兵,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遊擊將軍。”
“無妨!”劉恒一擺手,說道,“隻要不是太過分,就允了他,若是過分,通過魏忠賢,警告他一下。”
幾句話,便定下了大員島缺少大木的解決辦法。
“東主。”黃重出聲說道,“兵器局這邊銀子怎麼解決?”
不能動海貿賺到的銀子,兵器局又缺少銀子,而且所缺的銀子還不是個小數目,隻能求劉恒拿主意。
趙宇圖開口說道:“後勤局這邊每天消耗的糧食和肉蛋就要花費不少銀子,每月發下去的餉銀更是一大筆銀子,隨著幾個戰兵大營逐漸滿編,以後所需的銀子還會更多。”
“不是有徐通的那筆銀子嗎?這麼快就用完了?”劉恒問道。
趙宇圖麵露苦笑道:“不瞞大當家,徐通那筆銀子已經用了大半,最多隻能支持兩個月,這還要省著點用才行。”
聽到這話,劉恒眉頭微微一皺。
他沒想到徐通的那些銀子這麼不禁用,這才過去沒多久,便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站在趙宇圖邊上的黃重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如在飯食上想辦法,幾個戰兵大營的戰兵天天都能吃上肉蛋,不如改成三天一頓肉,再把三頓飯改成兩頓,這樣一來就能省下一大筆銀子。”
“不行。”趙宇圖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咱們的戰兵早就習慣了天天吃上肉蛋,每天三頓飯,若是改成兩頓,一定會有人受不了鬨事的,到時問題更大。”
劉恒點了下頭,說道:“說的不錯,戰兵的飯食不能扣個,如今幾個戰兵大營都在抓緊練兵,若是克扣了飯食,下麵的戰兵身體也會受不住的。”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黃重說道,“若是能拖欠一個月餉,也能節省出一大筆銀子。”
劉恒一搖頭,說道:“不僅不能克扣飯食,更不能克扣軍餉,不然的話,咱們和邊軍還有什麼區彆,若是下麵的戰兵因為餉銀對咱們不滿,那以後誰還願意給咱們虎字旗做事。”
說到後麵,他語氣越發嚴厲。
大明軍中的弊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若是虎字旗也學邊軍中的那些弊端,才是真的找死,所以他決不允許虎字旗的戰兵變成邊軍的那些廢物。
趙宇圖側頭看向黃重,說道:“像這種破主意你以後就彆說了,咱們虎字旗不可能這麼做的,否則咱們的戰兵憑什麼比邊軍更強。”
黃重羞愧的低了低頭。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實在是被銀子逼的沒有辦法,才會說出這兩個辦法。
劉恒手指敲了敲手中茶缸的外壁,沉吟片刻,說道:“範永鬥不是準備派商隊去草原,他的這批貨物也能湊得一些銀子。”
“對幾個戰兵大營所需的銀子來說,範永鬥的那點貨物簡直是杯水車薪,而且那些貨物想要變成銀子也沒有那麼快,還需要賣給北虜才行。”趙宇圖說道。
“不是還有那個哈坦部的牛羊牧群。”劉恒說道,“可以把這些牧群賣到大明,趙武!”
說著,他朝門外喊了一聲。
“屬下在。”趙武從門外走了進來。
劉恒說道:“安排人去草原找一趟李副司長,想辦法把哈坦部的牧群早些送到大明。”首發....
“是,屬下這就安排。”趙武答應一聲,從房裡退了出去。
這時候趙宇圖開口說道:“哈坦部還有馬群,若是把馬群也弄回來賣掉,還能多湊出一些銀子出來。”
劉恒想了想,隨即一搖頭,說道:“馬群不能賣,還要留給咱們自己的騎兵,鐵甲騎兵營的騎兵數量還是太少,起碼要擴建千人以上才行。”
“可惜了。”趙宇圖歎息一聲。
戰馬在大明要比牛羊更受歡迎,價格上也要高出不少。
楊遠說道:“大當家,許學武那邊誰去通知?不如還是讓外情局的人去通知他。”
“也好。”劉恒點頭同意,說道,“就讓外情局的人去一趟大沽口。”
“屬下現在就去安排。”楊遠說道。
劉恒點了點頭。
楊遠從簽押房裡麵退了出去。
趙宇圖和黃重兩個人雖然沒有得到海貿的銀子,但是也有了哈坦部的那些牛羊,也算緩解了一下壓力,便提出來告退。
待幾個人一走,簽押房裡隻剩下陳大慶和劉恒兩個人。
這時候,劉恒對陳大慶說道:“鄭鐵在大員島的情況怎麼樣?”
他的這個情況不再是之前陳大慶對其他人說的那種情況,而是有沒有背叛虎字旗在自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