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山包後麵的兩名徐家莊丁,偷偷觀瞧官道上情況。
見他們請來的馬匪沒有動手,反倒朝他們這邊過來,其中一名莊丁察覺到不對,趕緊對另一莊丁說道:“情況不對,趕緊回莊子把消息告訴大管家。”
兩名莊丁從山包上爬起來,朝不遠處那兩匹馬跑過去。
至於那礦工,他們根本沒有想帶走對方的意思。
可惜,兩個人不過是普通的莊丁,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跑掉,沒等上馬,便被官道上策馬衝過來的幾名馬匪團團圍住。
“好漢爺,好漢爺,大家是自己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名莊丁強裝鎮定的對馬匪說。
馬匪似笑非笑的盯在說話的那名莊丁身上,道:“既然是自己人,你們跑什麼?”
那莊丁賠笑一聲,道:“沒跑,我們沒跑,想把馬撒開吃點草。”
這話純粹在糊弄鬼呢,天寒地凍,地麵凍的硬邦邦,哪裡有什麼草喂馬。
那馬匪冷笑一聲,也沒有拆穿。
這個時候,劉恒和馬雲九等人趕了過來。
騎在馬背上的馬雲九說道:“這兩個人是徐家莊子裡的莊丁,那邊那個是鐵場的礦工,徐家派來指認你的。”
聽到礦工兩個字,劉恒側頭看過去,對蹲坐在地上的那人說道:“抬起頭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求求東家饒了過我吧,小的也是被徐家脅迫的。”那礦工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看來還真是我鐵場的礦工,大慶你看看,認識他嗎?”劉恒看著對方有些眼熟,又聽到對方喊自己東家,心裡已經能確定他是鐵場的人。
陳大慶下馬,一抬那礦工的下巴,打量了一遍,這才回過頭說道:“沒錯,是咱們鐵場的人,應該是前不久辭工的礦工。”
劉恒點點頭,看著那礦工說道:“鐵場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那礦工搖了搖頭。
“那我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那礦工還是搖了搖頭。
“鐵場沒有對不起你,我也沒有對不起你,可你卻帶人來殺我。”
說到後麵,劉恒聲音冷了下來。
“東家饒命,東家饒命,小的也是被徐家逼迫,都是徐家逼迫的。”那礦工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凍的堅硬的地麵,腦袋磕在上麵,砰砰作響。
劉恒眼中不見絲毫悲憫之色,對陳大慶說道:“給他一個痛快。”
陳大慶走過去,站到那礦工身後,膝蓋頂住對方的後背,手掌攬住腦袋,用力往一側一掰,就聽到哢嚓一聲。
那那礦工嘴角流出鮮血,鼻息全無,陳大慶手臂鬆開時,甚至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啊!”
看到這一幕的徐家莊丁驚叫一聲,嚇得癱坐在地上,麵色慘白。
“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一塊解決了。”馬雲九用手指著徐家的兩個莊丁。
“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逃命。”
兩名徐家莊丁急忙朝馬雲九磕頭求饒。
見馬雲九不為所動,又跪向劉恒那裡,一個勁的哭求。
劉恒搓動下巴,想了一下,道:“這兩個人還有點用處,暫時先留著。”
馬雲九無所謂的點點頭,道:“那就先綁起來吧!”
對他來說,殺不殺這兩個人都無所謂,他們終歸是要回大涼山,徐家手再長也伸不到大涼山。
兩名馬匪從馬背上跳下來,一人按住一名徐家莊丁,掏出一截麻繩,倒背著雙手捆了起來。
“把人交給劉兄弟,咱們回大涼山。”馬雲九對那兩名馬匪說道。
劉恒出聲攔道:“馬頭,先不急著回大涼山,小弟還有件事需要馬頭幫忙。”
“什麼事?”馬雲九麵露疑惑。
劉恒笑著說道:“徐家請馬頭來截殺我,根本想不到咱們之間認識,小弟正好趁機拿下徐家在城外的莊子。”
“什麼?”馬雲九驚道,“搶了徐家莊子,你就真的和徐家徹底撕破了臉,靈丘官府那邊也會視你為大敵。”
“馬頭放心,官府那邊小弟來解決。”劉恒說道,“隻要拿下徐家城外的莊子,莊子裡的財物,一半歸馬頭。”
“這……”馬雲九麵露猶豫之色。
在徐家莊子裡麵住過幾天,他自然清楚莊子的富裕,真要搶上一把,足夠大涼山那邊瀟灑半年。
聽到這個提議,他就心動了。
劉恒笑道:“馬頭在那個莊子住過,裡麵什麼情況應該很清楚,就算有不了解的地方,還可以問這兩個莊子裡的莊丁,可以說知己知彼,拿下莊子的成功概率很大。”
馬雲九露出沉思之色。
雖然不知道概率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但他清楚,隻要出其不備,有很大可能拿下莊子。
等了一會兒,劉恒笑問道:“馬頭,考慮的怎麼樣?合作一把?”
稍作猶豫,馬雲九點點頭,道:“好,不過莊子裡有莊丁和下人六七十,咱們的人會不會少了點,我的人弓馬嫻熟,進到莊子裡難以施展本領。”
劉恒說道:“不要緊,我會從虎頭寨調一些人過來攻打莊子,馬頭隻要騙開莊門,放我的人進莊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有幾匹快馬從官道方向奔來。
很快來到近前。
為首的一名大漢勒住韁繩,驚道:“是你,馬雲九。”
來人是陳尋平,他見到回去拿銀子的那流匪後,便跟著一起過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中隊的流匪,因為是走路來的,隊伍還在後麵。
“原來是尋平兄弟。”馬雲九笑著拱了拱手。
陳尋平點點頭,旋即看向劉恒,說道:“大當家,沒事吧!”
“沒事,馬頭是咱們自己人。”劉恒解釋了一句。
陳尋平點點頭,眼神裡充滿防備。
當初他們和中軍大營石雲虎的關係,鬨得人儘皆知,要不是因為遇到官軍圍剿,他們和石雲虎之間必有一戰。
所以,他對中軍大營的馬隊頭領馬雲九感官並不好,隱隱帶著敵意。
“大當家,屬下帶來一個中隊,人馬上就到。”陳尋平看著馬雲九說,隱隱表達出警告的意味。
對此,馬雲九淡淡一笑。推薦閱讀../../
以當初弓手營和中軍大營的關係,陳尋平如此防備他,並不讓他意外,反倒是一見麵,劉恒對他親熱不已,才讓他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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