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秦牧驚訝，因為瞎老用的乃是暖玉床，一整塊暖玉鑄造的。
暖玉稀少無比，隨便一塊戴在身上，都能寒暑不侵，四季如春。
而且，有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奇效。
他在上古的時候就有一張暖玉床，不管那是數塊暖玉拚湊的，瞎老這塊卻是一整塊，可謂是舉世罕見。
低調的奢華，真的是太奢華了。
另外桌椅，都是小葉紫檀，也算是值點錢。
“你這也太奢侈了吧？”秦牧走過去，輕輕撫摸著暖玉床，溫潤溫和的氣息順著手掌遊走。
瞎老警惕的看著秦牧。
“小子，那是我的床，你瞎摸什麼，彆給我摸壞了。”
秦牧滿臉鄙視，“這暖玉床還能摸壞？”
“彆人可能摸不壞，但是你...能把手移開嗎？床角都被你扣下來了。”
“呃...”秦牧有些尷尬。“瞎老，跟你商量個事。”
“沒得商量。”
“......”秦牧一怔，隨即笑道：“彆那麼小氣，你說你都這把年紀了，這暖玉穿對你的功效也不是很大，不如賣給我怎麼樣？”
“賣是不會賣的，但是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你可以搶。”
秦牧翻個白眼，要是打得過你早就搶了，還跟你在這裡囉嗦。
“我能問一下，你這床哪來的嗎？”
“楚尋送給我的。”
“......”真能吹，秦牧暗自鄙視，但是臉上卻笑的無比燦爛，“說真的，你這床賣給我唄。”
“可以。”
“真的？”
“我老頭子從來不說假話。”
“多少錢？”
瞎老翻手，掌心多出一張紙。
“你把這個上麵的草藥給我找齊，這張床我就送給你。”
秦牧接過單子看了一眼，頓時黑了臉...這上麵全是天地大藥，而且多達幾十種。就算現在靈氣複蘇，這些藥他都沒見過。
“你還能再黑點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算真的找到這些天地大藥，秦牧舍不得交出去，這隨便一株，都能讓人的修為突飛猛進。
“可以，找兩份。”
“一邊玩去。”秦牧把單子丟給瞎老，“不要了，我不要了行了吧？”
“這就退縮了？”
“廢話，這些藥那一株不是天材地寶，你這藥山上都沒有，我上哪給你找去？”
瞎老笑嗬嗬的說道：“機會是給你了，你自己不抓住的，這可跟我沒關係。”
秦牧翻個白眼，這根本就是為難人。
“要不你先把這暖玉床給我，然後我再給你慢慢找這些大藥。”
“可以。”
“嗯？”秦牧微怔，“真的假的？”
“假的。”
“......”秦牧咬牙切齒，就是打不過這老頭，不然早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你逗我玩呢？”
“你逗我玩呢？”
秦牧尷尬，“算了，我不要了行了吧。”
“你要我也得給你啊，這可是楚尋送給我的。”
秦牧翻個白眼，轉身走了出去，心裡卻在算計，能不能把這床偷走？
想來想去，秦牧還是放棄了...這藥山乃是瞎老的地盤，整個藥山都籠罩在一座天級大陣裡麵，莫說現在的他，就算神帝境，想要闖天級大陣都的小心謹慎。
要知道上古的時候，寧天可是以地級大陣，困殺了三個神帝。更彆說這天級大陣了。
秦牧來到外麵，眼饞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幾株大藥，還有那座千年靈水池。
得不到暖玉床，偷幾株大藥，在千年靈池洗個澡總是可以的吧。
“小子，我這裡彆說少一株大藥，就算是少一片樹葉，我也知道...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
瞎老緩緩地走出來。
“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喝茶嗎？”秦牧轉過身，臉不紅心不跳，反正還沒付諸行動，怕什麼？
瞎老輕輕揮手。
光芒閃爍，地麵出現玉桌玉椅。
秦牧失笑，“看著這麼邋遢，沒想到還是個講究人。”
瞎老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伸手揮過桌麵。
頓時，桌麵上出現兩個玉壇，還有兩個玉酒盞。
秦牧伸手拿起其中一壇，拍開封蓋，準備給兩人倒酒。
結果，玉壇剛打開，一股刺鼻的酒味直衝鼻腔。
秦牧眼前一花，眼神迷離，整個人都晃了晃，急忙運功驅散眩暈感。
“這就有毒。”
瞎老翻個白眼，“酒量真差。”
秦牧低頭看去，玉壇裡麵不是酒水，而是酒膏。
“你不會讓我吃酒膏吧？”秦牧失笑。
這酒膏太猛了，聞一下就差點醉了。
瞎老揮手，秦牧手裡的玉壇落到他手裡，拿出一個玉勺，挖了一勺，打開另一個玉壇，這個壇子是空的。
將那一勺酒膏放進去，瞎老輕輕伸手一引，一道千年靈水被牽引，從千年靈池飛了過來。
秦牧臉色一變，急忙伸手，打出一道屏障，隔絕了靈水進入玉壇。
“你要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秦牧滿臉嫌棄，“你該不會是要用這千年靈水稀釋酒膏吧？”
“廢話，知道還問，這可是數百年的酒膏，我平時都舍不得喝...今天便宜你小子了。這酒膏不用靈水稀釋，難道用普通的水，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我是不會喝的。”
“為什麼？”
“我告訴你，彆想讓我喝你的洗澡水。”秦牧滿臉嫌棄，剛才瞎老說過，這千年靈池，是他用來洗澡的。
“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何為千年靈水？”
秦牧滿臉鄙視，這一池水，積累千年，方為千年靈水。
雖然說靈水是天底下最純淨的水，可化解一切穢-物，但是想到瞎老在裡麵洗過澡，他就覺得膈應。
砰...!
秦牧凝聚的屏障被瞎老捏爆了，靈水注入玉壇，酒膏劃開，頓時香甜的酒氣混著靈氣在空中彌漫開來。
“你愛喝不喝，毛病。”瞎老滿臉嫌棄，“這靈水千年凝成，我上次洗澡是千年前，千年時間，普通人都死十次了。”
“你上次洗澡是千年前？”秦牧急忙捂著鼻子，滿臉嫌棄。
瞎老黑了臉，“我揍你信不信？”
秦牧乾笑，“要不用百年靈水吧？”
瞎老冷笑，“百年靈水是我用來洗腳的，你要是願意，我沒意見。”
“呃......”秦牧滿臉惡心。
雖然不知道瞎老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秦牧有點潔癖，想想心裡都覺得彆扭。
“那就這個吧，將就將就。”
瞎老瞪起眼睛，“你小子口氣不小，我這數百年的酒膏，以千年靈水稀釋，你竟然說講究。那我勸你還是彆講究了。”
嘴上這樣說，瞎老還是給秦牧倒了一杯。
秦牧端起來，淺嘗一口，乾烈清甜，喝進肚子裡，靈氣頓時擴散開來，渾身舒暢...估計吃了人參果也就這種感覺吧？
“小子，怎麼樣，我的洗澡水味道還不錯吧？”
秦牧懶得搭理他，知道這老頭故意在惡心他呢。
瞎老端起酒盞，一飲而儘，抹了一把嘴，笑道：“多久都沒人陪我老頭子喝過酒了。”
秦牧笑道：“四聖宮這麼多人，你隨便拉一個不就行了。”
“他們也配，你以為老頭子我的酒誰都有資格喝？要不是看你小子不同凡響...你也沒資格。”
“你是真不會聊天。”秦牧滿臉嫌棄，“難怪楚魔王走的時候不願帶你，就你這倚老賣老的勁，誰能喜歡？”
“你懂個屁，老頭子我是自己留下來的，這麼大的家業，總得有人管吧？”瞎老說著，突然看向秦牧，“你小子不是不相信我跟楚尋是一個時代的人嗎？”
“是不相信啊。”秦牧笑道：“這不是看你吹牛，我在配合你嗎？畢竟喝了你的酒，再揭你的短，不合適。”
“臭小子，你比我還不會聊天。”瞎老氣呼呼的說道：“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豎起你的耳朵，扶穩了，彆嚇倒你。”
秦牧哭笑不得，“請開始你的表演。”
瞎老翻個白眼，道：“你知道楚尋有三個妻子，分彆都是誰嗎？”
“驚鴻仙子，花輕舞，唐柔。”
瞎老微微點頭，並不意外，因為四聖宮就供奉著楚尋他們的神像。
“我現在就給你說說，我們家小姐的事。”
“花輕舞？”
瞎老微微點頭。
“我怎麼聽說花輕舞是第三者插足，本來秦牧應該是跟唐柔好的，畢竟他們是青梅竹馬......”
“混賬，誰說的？”瞎老突然大怒，一拍桌子，“告訴我誰說的，老夫這就去殺了他，敢侮辱夢獄山的主母，滅他全族。”
秦牧被嚇了一跳，這老頭火氣真大。
“彆彆彆，消消氣，我們這不是瞎聊天嘛，一把年紀了，好這麼暴躁，小心心臟受不了。”
“扯淡，老夫心臟好得很，那種普通人的病能找上我嗎？我可是服用過續命長生丹的。”
“哎，不對啊，你怎麼知道唐柔跟楚尋是青梅竹馬？”
“這你彆管，你繼續吹，不是...你繼續說。”秦牧苦笑，自己真的是失心瘋了，怎麼會感覺這老頭跟楚魔王是一個時代的人，太不靠譜了。
不過，剛才說花輕舞不好的時候，這老頭是真的生氣了，這點秦牧能感覺到。
“我告訴你，雖然我老頭子不懂你們年輕人那些情啊愛啊的...但是我也知道，這感情的事誰能說的準。我家小姐喜歡楚尋，雖然用了些手段，但是初衷是好的...再說楚尋跟唐柔雖說是青梅竹馬，但是我家小姐跟楚尋在一起的時候，唐柔跟楚尋還沒確定關係，這能叫第三者插足嗎？”
“的確不算。”秦牧道。
“這就對了，算你小子是個明白人。”瞎老又樂嗬嗬的跟秦牧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笑著道：“我給你說說我們初次跟楚尋見麵的情況，那時候啊……”
瞎老絮絮叨叨的說開了，目光飄忽，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秦牧一邊飲酒，一邊靜靜的聽著...越聽越震驚，瞎老的故事並沒有什麼破綻，要麼就是真的，要麼就是排練過無數遍。
但是，瞎老有必要編出這麼個故事來騙他嗎？
秦牧的眼神充滿了震驚，難道瞎老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小子，現在明白了吧？我們家小姐，為了楚尋可以連命都不要，這就是你們說的真愛了吧。”
秦牧驚醒，剛才他沉浸在瞎老的故事中，沒注意他什麼時候都講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