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狄夏真的是度秒如年。
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密室才有了動靜。
轟的一聲。
山搖地顫,一道摧殘的紫色霞光直衝天際,連大陣的界壁都沒能攔住。
於此同時,一股令人心神搖曳的可怕氣息鋪天蓋地的湧來。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
秦牧已經出現在他們麵前。
感受到秦牧身上懾人的威勢,還沒來及散去的可怕氣息,傻子都知道秦牧突破了。
狄夏滿臉激動,沒想到秦牧這麼快就出關了,這是他見過突破速度最快的。
秦牧出關,修為增長,這一次血炎宗之行,又多了一份保障。
“老秦,恭喜啊。”寧天無不羨慕的說道。
秦牧現在比他的修為要強的太多。
“同喜。”秦牧笑道。
“你要是再不出來,有些人就要去敲門了。”寧天看了一眼狄夏。
狄夏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實在是擔心費天和林乾坤。
“給叔叔阿姨打個招呼,我們立刻出發。”秦牧說道,本來計劃的是清晨就出發的,沒想到他突破多耗費了半天的時間。
洛靈跑去跟他父母打了個招呼,一行人匆匆趕往護國衛。
到了護國衛,也沒時間寒暄,直接登上武裝戰機,飛往天飛城。
秦牧這次必須要搞清楚,是誰在背後行風作亂?
“寧天,以我現在的修為,比起血炎宗的那個神秘強者如何?”秦牧問。
寧天道:“說不清楚,那個人很強,如果你不突破,我還很擔心你不是對手。不過現在就說不準了,最差你們兩個也在伯仲之間。”
秦牧微微皺眉,寧天能這樣說,那就說明這個人真的很強。
“我們在天飛城停一下,還是直接去血炎宗?”
秦牧道:“直接去血炎宗。”
戰機的速度很快。
但是到了血炎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洛靈有些擔心,“大傻,要不我們在天飛城停一晚上,明天再去血炎宗。”
“不用,直接去血炎宗。上次寧天用計逃脫,現在的天飛城肯定在血炎宗的監視下,我們隻要靠近,就逃脫不了他們的眼線,不如大方一點。”
武裝戰機停在了血魂山上。
聶解世帶著一眾長老迎了出來。
寧天給秦牧介紹了聶解世的身份。
秦牧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儒雅的中年人。
“我們還沒落地,這個聶解世就在門口迎接了,看來他早知道我們要來。”
寧天眼神一凝,“護國衛有他們的人?”
秦牧輕聲道:“既來之,則安之。”
秦牧等人下機。
聶解世帶著人迎上來。
“這位就是殺神了吧?久仰大名。”聶解世抱拳。
“聶宗主,叨擾了。”秦牧笑道。
“殺神光臨我血炎宗,是我們的榮幸,怎麼能談得上打擾。你可是平時請都請不到的人物啊。”
秦牧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寧天笑道:“聶宗主,我們又見麵了。”
聶解世笑道:“寧天道友去天飛城接殺神前來,用的時間可夠久的,準備的飯菜可都換了十幾桌了。”
“實在抱歉,我們在天飛城玩了一段時間,還彆說,這天飛城還是挺好玩的。”寧天臉不紅心不跳,順口胡謅。
聶解世也沒再這件事上計較,雖然心裡還不確定,寧天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殺神,裡麵請,知道你們要來,酒菜早已經備好。”
秦牧淡漠道:“聶宗主的消息還真的是靈通,我是臨時決定來你血炎宗的,你竟然提前得知了消息。我能好奇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聶解世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笑道:“殺神名滿天下,自然是所有人關注的對象,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彆人是誰?”秦牧笑問。
聶解世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沒想到秦牧這麼不識趣,這麼難纏,竟然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難道他看不出來,自己不想糾纏這個問題嗎?
聶解世微微一笑,道:“諸位,裡麵請。”
秦牧跟著聶解世朝著裡麵走去。
“聶宗主,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要來你血炎宗的消息?”
聶解世腳步一滯,眼底閃過一抹冷冽,這個人真的好不識趣。
“殺神,這是個秘密,容我不能說,每個勢力都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秦牧笑了笑,“聶宗主的消息渠道倒是厲害的緊,我才做的決定,你馬上就知道了,佩服。”
“殺神說笑了,我們血炎宗置身在這窮鄉僻壤,雖然一切都不便利,但是也得努力跟得上時代,如果連消息網都慢彆人一步,那我們就更落後了。”
秦牧道:“既然血炎宗的消息網這麼強大,秦某有件事想要麻煩聶宗主。”
“殺神請講。”
“我有兩個朋友,一個叫費天,一個叫林乾坤,他們在來你們血炎宗拜訪的路上出事了,還請聶宗主幫我查找一下。”
聶解世臉色微微一僵,雖然背對著秦牧,但是秦牧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反應。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林乾坤和費天的失蹤,肯定跟血炎宗有關係。
然而,就在這時,跟在後麵的寧天卻是突然身子一僵,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藍薇薇,洛靈,包括小鳳凰,都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氣息,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們。
寧天看向秦牧,卻發現秦牧像是沒有察覺,神色自若。
他輕咳一聲,神色開始放鬆。
秦牧絕對感覺到了,這股氣息就是他上次來血炎宗感覺到的那股。
聶解世笑道:“殺神所托之事,聶某自然全力以赴,你說的林乾坤和費天,我也是久聞大名,他們是護國衛的兩位衛主,我神交已久,可惜一直無緣得見。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失蹤了,我這就派人查找,殺神莫急。”
“多謝。”秦牧的嘴角微微揚起。
聶解世說話雖然滴水不漏,但是秦牧還是從其中捕捉到一條好消息,那就是林乾坤和費天還活著,因為聶解世說的是失蹤。而他用的是出事。
出事和失蹤大有不同。
聶解世說失蹤,完全是下意識的,這就說明這兩人還活著,隻是被囚禁了應該。
秦牧跟著聶解世往血炎宗裡麵走去,他回頭看向寧天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某個地方。
寧天等人都感覺到了,他怎麼會感覺不到。
這是個強者,很可怕的強者,比玄冰等人都要可怕的多。
一個小小的血炎宗,竟然隱藏了這麼強大的高手,還很是不可思議。
秦牧伸手抱過小鳳凰,用眼神示意寧天幾人稍安勿躁。
“爹爹,有壞人。”小鳳凰突然說道。
寧天幾人臉色一變,生怕小鳳凰說破。
秦牧神色不驚,捏捏她的小臉蛋,“沒事,有爹爹在,壞人不敢來。”
聶解世眼神有點疑惑,看向小鳳凰,“這位就是殺神的千金吧?”
“嗯,我女兒。”秦牧笑道。
“爺爺好,我叫青凰,爹爹很娘親都叫我凰兒。”
“小凰兒你好。”聶解世笑的很儒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殺神,剛才小公主說壞人,是怎麼回事?莫非你們來的路上遇到了麻煩?”
秦牧搖頭道:“那倒不是,凰兒害怕黑,尤其是對黑暗中的蛇蟲鼠蟻很是討厭,沒關係的。”
聶解世目光微閃,隨即笑了笑,“請,前麵馬上就到了。”
血炎宗的建築跟尋常勢力的建築差不多,因為傳承久遠,多以保留了以前的風格,都是亭台樓宇。
聶解世帶著秦牧等人來到一座華麗的大殿前。
“殺神,此地乃是我血炎宗的主殿,請進。”
秦牧微微頷首,抱著小鳳凰走了進去。
所謂的主殿,一般都是各大勢力的重要之地,平日裡宗主長老商討事宜會在這裡進行。
一般的弟子沒有傳召都不能進來的。
聶解世將秦牧請到這裡,並且在這裡安排了酒席,說明對秦牧的重視和尊敬。
當然,他心裡怎麼想隻有他自己清楚。
眾人落座。
聶解世和秦牧坐並排坐在上位。
桌子上擺滿了珍饈美味,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應有儘有。
看得出來,這桌子菜很用心。
而且,從菜的溫熱程度來看,這桌菜準備了不到一個小時。
秦牧的眼睛微微眯起,聶解世這是在告訴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
從一個人的行事作風,便可推測出他的性格。
一般人請客吃飯,都會等客人上桌再上菜,但是聶解世先一步準備好了飯菜。這就說明他儒雅的外表下,有一顆自負到極致的心。
這種人自負,偏執,所以對付起來並不容易。
“殺神,嘗嘗看,你久居京城,自然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嘗嘗我們血炎宗的廚師手藝如何?”
秦牧輕笑,拿起筷子道:“來,大家都動筷子,彆浪費聶宗主的安排。”
說著,秦牧夾菜,吃了幾口。
“大家都吃,彆光看著我吃。”秦牧招呼。
聶解世微微頷首,在座的血炎宗長老這才紛紛動筷子。
寧天幾人也動筷子了,不過他們吃的都是秦牧剛才嘗過的菜。
“來,殺神,我敬你一杯。”聶解世端起酒杯。
秦牧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笑道:“聶宗主,有人說看到護國衛的兩位衛主是進了你們血炎宗後消失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聶解世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很快恢複正常,慢斯條理的將杯中的酒喝下,這才笑道:“這件事寧天道友上次來就問過了,我已經回答過了。既然殺神再次問起,那我便再解釋一遍,這都是謠傳,我願意跟說這話的人當麵對質。”
“抱歉。”秦牧笑了起來,“看來都是道聽途說,我觀聶宗主乃是磊落之人,又對我們這般熱情,懷疑你實屬不該啊。”
聶解世笑道:“殺神不必自責,這事情不辯永遠不明,既然有人說出這樣的話,殺神來問,聶某自然得回答。聶某也想自證清白。”
秦牧笑了笑,笑的無比燦爛,突然間端起酒杯,朝著門外道:“那些一直在觀察我們的朋友,不如進來喝一杯如何?”
僅僅一句話,卻讓聶解世臉色驟變。
所有人都猛的朝著門外看去。
寧天等人臉色有些古怪,秦牧突然間爆發,對暗中那個神秘高手開口,一點預示都沒有,讓他們差點反應不過來。
可是,秦牧的話音落下許久,外麵並沒有動靜。
聶解世道:“殺神在跟誰說話?”
“聶宗主難道沒察覺,從我們進到你這血炎宗,身後一直有尾巴,難道不是你血炎宗的高手?”秦牧冷笑。
聶解世道:“殺神是不是誤會了,我血炎宗以我為最,除了諸位外,再無外人。”
秦牧嘴角微揚,道:“這麼說來,看來聶宗主也不清楚,你們血炎宗已經被人監視了。”
“既然不是血炎宗的朋友,那便是敵人,一路藏頭露尾的跟著秦牧,鬼鬼祟祟,不知道是何方鬼魅?不如出來見見麵?”
話落,秦牧手裡的酒杯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爆射而出,在空中一閃即逝,沒入門外的黑暗中。
砰...!
外麵傳來一聲爆裂聲,像是酒杯撞倒什麼東西爆碎般。
但是,下一秒,一道水箭帶著嘶嘶的破空聲,從外門爆射而來,直取秦牧麵門。
秦牧並指,緩緩一抬,寧天前麵酒杯中的酒水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直接飛起來,化作一道水箭,爆射而出。
砰...!
兩道水箭在空中相撞,但是爆發的威力卻是十分驚人的,道道水波紋猛的擴散開來,摧枯拉朽,將四周的桌椅絞成碎片。
秦牧目光湛湛,周身戰意飆升,此人十分厲害,竟能擊碎酒杯,將其中的酒水凝聚成水箭倒射回來。
單單這份對內息的控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藏頭露尾,鬼鬼祟祟,莫非是不敢正麵見人,隻敢躲在暗中的鼠輩?”秦牧譏諷。
但是外麵靜悄悄的,並無動靜。
秦牧嘴角微揚,還很是能夠忍的。
看你能忍到幾時?
秦牧輕輕一拍桌子,所有人麵前酒杯中的酒水全部飛起,秦牧單手結印,所有的酒水化作冰箭。
屈指輕彈,二十幾道冰箭,在空中一閃即逝,沒入門外的黑暗中。
砰砰...!
一陣炸響聲,有人將這些冰箭擊爆了。
聶解世臉色變得很不自然,開口道:“殺神......”
但是,他後麵的話根本說不下去了,眼神狠狠的收縮了幾下,因為坐在他身邊的秦牧,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從他身邊突然消失,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這讓他心裡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閣下好大的威風,竟是要秦牧親自來請嗎?”秦牧戲虐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聶解世和眾長老大驚,秦牧竟然出現在門外,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秦牧是何時消失的?
寧天幾人卻是猛的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這大殿前是個小型的廣場。
秦牧抱著小鳳凰,站在廣場中央,盯著大點拐角的黑暗處。
寧天等人來到秦牧身邊,順著秦牧的視線望去。
他們皆能感覺到對方就在隱藏在黑暗中,但是並未露麵。
“出來吧,鬼鬼祟祟的,讓我們看看,你是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寧天冷笑道。
但是,黑暗中並沒有反應,就像是沒人一般。
這時,聶解世帶著人走出來,順著秦牧的視線望去,皆是滿臉疑惑的表情。
“殺神,這哪裡有人啊?莫不是你看錯了?”聶解世笑道。
洛靈輕聲道:“拙劣的演技。”
她原本就是演員,聶解世等人掩飾的再好,但是這刻意表演的痕跡太重,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給以差評。
秦牧目光灼灼,看向聶解世。
聶解世渾身下意識的繃緊,秦牧的眼神中充滿了各種情緒,嘲諷,戲虐,冷漠等等。
秦牧將小鳳凰交給洛靈。
“你們退後,看來這黑暗中的老鼠,不逼不出來。”
洛靈等人抱著小鳳凰退後。
轟...!
秦牧周身紫芒席卷,如數道遊龍在遊走,四周的空氣開始扭曲,壓迫的聶解世等人氣血翻湧,臉色大變。
秦牧的修為,超出他們的想象。
“我討厭這種顏色。”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想起一道沙啞的聲音,就像是鋼鐵摩擦聲,聽上去很不舒服。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漸漸的變的清晰。
躲在黑暗中的身影,終於走出來了。
此人身高大概一米八,長相看不清,因為身上穿著寬大的黑色錦袍,將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連胖瘦都分辨不出來。
秦牧周身色神力猛的斂去。
“你終於敢出來了?”秦牧淡漠道。
“沒有什麼敢不敢?”對方聲音沙啞道:“隻是不屑而已。”
秦牧冷笑,“不屑還是不敢,你自己清楚,既是不屑,為何藏頭露尾,改變聲音,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我如何做事,不是你一介小小螻蟻可以指點的。”
秦牧嗤笑一聲,“我就不明白了,誰給你們的自信,動不動就視彆人為螻蟻?我質問你一句,敢以真麵目示人嗎?”
“你還不配看到我的真麵目。”
寧天怒道:“我靠,這孫子口氣比腳氣大,老秦上,滅了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