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微微有些驚訝，本來以為蛇鷲會用各種借口來圓憑空畫餅這件事...沒想到他倒是大方承認了。

寧天對這個蛇鷲來了興趣，眼睛微微眯起，摸了摸已經長出幾公分長的頭發，心裡讚歎了一句自己的發質真好...隨即問道：“既然你也知道是憑空畫餅，跟空手套白狼無異...為何還敢說出來？”

蛇鷲朝著眾人微微拱手，表情認真，說道：“諸位...大家或許忘了一件事，我們是合作關係。現在隻是達成初步合作的意向...要對付虎鯊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既然是合作關係...那我們的地位就是平等的。這兩萬株的海魂草，足以說明我們海蛇族的誠意。”

聽蛇鷲說完...眾人皆明白過來。

蛇鷲的意思很明白，大家是合作關係，處在平等的位置...我們海蛇族已經拿出兩萬株的海魂草，你們什麼都沒拿。就算沒能滅了海蛇族，你們還能得到兩萬株的海魂草...而我們海蛇族可是什麼都沒得到，還損失了兩萬株的海魂草。

蛇鷲道：“諸位，說實在的...隻有滅了虎鯊族，我們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當然，我們海蛇族說話算話，到時虎鯊族的資源，我們分文不取，全歸殺神所有。”

寧天看向秦牧...見秦牧神色平靜，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恐怕秦牧在乎的不是虎鯊族的資源，也不在乎海蛇族，他最在意的是能不能滅了虎鯊族。

這個蛇鷲...說真的，倒是個談判的高手。

秦牧看著蛇鷲，然後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答應跟你們合作。至於條件，就按你剛才說的來。不過...你們打算怎麼對付虎鯊族。如你所說，虎鯊族的勢力很大，不是那麼容易的對付的。”

蛇鷲眼神一喜，他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笑道：“這點殺神儘管放心，我們海蛇族已經在暗中作部署...一旦時機成熟，便可立刻向虎鯊族動手。能跟殺神合作...是我們海蛇族的榮幸，三生有幸。”

秦牧笑道：“那我需要做什麼？”

蛇鷲謙卑道：“殺神您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在進攻虎鯊族的時候出手對付那幾位皇境強者便可...其餘的，皆交給我海蛇族。”

“沒問題。”秦牧淡淡的說道，“什麼時候動手？”

“殺神見諒，現在還不清楚，我們得做好各方麵的部署，爭取將虎鯊族一網打儘...等一切準備好，我們會派人前來通知您。”

秦牧微微頷首，道：“這樣，到時候你們派人直接通知夏侯家主，他會通知我的。”

蛇鷲點頭道：“好的，我記下了。殺神乃是陸地赫赫有名的強者，能跟您合作，是我海蛇族天大的榮幸...現在我得儘快趕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族內。”

秦牧微微頷首。

蛇鷲抱拳施禮，“諸位，告辭。”

夏侯無極親自將蛇鷲送出門。

主廳內，寧天看著秦牧，道：“跟海蛇族合作，還得小心為上。”

秦牧輕笑道：“什麼合作...隻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夏侯軒昊，道：“世道真的是變了...海域的勢力竟然尋求陸地勢力的合作，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寧天促狹道：“是尋求強者合作。”

夏侯軒昊老臉一紅，瞪了寧天一眼...說的好像你修為很強似的，還不如我呢。

秦牧站起身，道：“夏侯家主，海蛇族的人肯定還回來的，就交給你應付了...我們明天暫時先回京城。”

夏侯軒昊微微點頭，秦牧在沿海市逗留的已經夠久了。

......

第二天，秦牧幾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飛機。

傍晚時分...到了京城。

下了飛機後...洛靈並沒有跟著秦牧回青凰山，而是回家了。

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洛靈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將父母接到青凰山。

秦牧幾人回到青凰山...這次大娃沒有跟著回來，留在了夏侯家。

回到青凰山的時候...蔣文龍也在，他當然不是迎接秦牧的，而是迎接小鳳凰的。

“娘親...”

小鳳凰飛快的跑了過去，小小的身子撲進了青月的懷裡。

蔣文龍張開雙手，滿臉尷尬...他還以為小鳳凰是奔著他來的。

小鳳凰跟青月膩歪了一會，這才去哄蔣文龍...一句軟綿綿的蔣爺爺，凰兒好想你，就讓蔣文龍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

等一切安頓好，蔣文龍帶著大家出去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蔣文龍悄悄將秦牧拉到一旁。

“秦牧，這個青月不對勁，你得小心點。”

秦牧微怔，道：“怎麼不對勁？”

蔣文龍道：“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離開過青凰山兩次...據我們護國衛的密談彙報，青月消失的這兩次，每次都有一方中型勢力的寶庫被盜。”

“這跟青月有什麼關係？”

蔣文龍道：“你先聽我說完...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推測，洗劫這兩方勢力寶庫的就是青月。她盜走了大量的資源。而且...”

說到這裡，蔣文龍躊躇了一下。

“而且什麼，直接說。”

“而且，據我們的人彙報...青月跟火神教的人有接觸，至於最後去了哪裡，我們的人跟丟了。”

秦牧眼睛微眯，道：“你想說什麼？”

蔣文龍沉聲道：“據我的推測，她是去見了敗天...這麼龐大的資源，她根本用不完，敗天被你打殘，現在正是需要大量資源恢複的時候。我懷疑青月跟敗天反目成仇，根本就是假的。”

秦牧微微皺眉，道：“這隻是你的推測，再說了...火神教號稱教徒十萬，敗天根本不可能缺少資源。如果青月跟敗天反目成仇是假的，那青月也根本不可能為了敗天洗劫資源，留下破綻。”

蔣文龍道：“這的確隻是我的推測，但是感覺告訴我...我的推測不會有錯的。火神教號稱有十萬教徒，但是是真是假誰都無法驗證。另外，我們對火神教的打擊力度一直在加強，被毀掉的火神教據點已經多達幾十處。火神教現在可以說是被我們叮的死死的...根本不敢輕易冒頭。”

“秦牧，雖然我不清楚你跟青月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她是小凰兒的娘親...如果真的跟火神教還有聯係，我怕以後會傷害到小凰兒。”

秦牧眼角一跳，沉聲道：“行，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們多加留意，我也會暗中盯住青月的。”

蔣文龍緩緩點頭。

隨後，眾人分開。

秦牧等人回到青凰山...小鳳凰跟青月好久沒見，自然是親熱的不得了。回到青凰山，青月就帶著小鳳凰回到自己的房間。

秦牧回到自己的院子...沒想到寧天跟了過來。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有什麼事嗎？”秦牧好奇的問道。

“你先坐。”寧天將秦牧按到院子中的石椅上，自己跑進去...沒多久端著一壺茶走出來。

秦牧無語，“這大晚上的喝什麼茶啊？要喝茶你自己端回去喝吧...我可不想喝。”

寧天根本沒聽進去，端著茶壺走過來坐下，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笑道：“你被不識好人心...我可是來替你解惑的。”

“解惑？”秦牧微怔，“解什麼惑？”

寧天笑道：“吃完飯，我看到蔣文龍把你拉到一邊...鬼鬼祟祟的給你說了些什麼？你回來的路上，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憑借我這雙慧眼...還是看得出，你的情緒受到了影響。”

“讓我猜猜看...能影響到你情緒的事情不多。據我猜測，第一是青月的事情。第二就是那個夏嬋。第三是小鳳凰。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麼事情能影響你的情緒。”

秦牧略感詫異，道：“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寧天笑道：“對彆人來說估計根本看不出什麼？但是你彆忘了...瞞不過我的眼睛。”

秦牧歎口氣...這個世界上，能讓自己敞開心扉的，也恐怕隻有寧天了。

畢竟億萬年的友誼...不是說說而已。

秦牧沒有多想，將蔣文龍告訴的事說給寧天聽。

寧天微微皺眉，道：“我一猜就跟青月有關...老秦，說實在的，我對青月，不對，應該說是青嬋也算了解。其實我一直也在觀察青月...她的確跟青嬋長的一模一樣，身上也有青嬋的氣息，但是這性格卻差的太遠了。”

“所以你的結論是？”秦牧問。

寧天道：“她不是青嬋。”

秦牧眼神一凝，道：“何以見得？”

寧天道：“初次見到青月的時候，我當時覺得她就是青嬋，無論是容貌還是氣息，都是青嬋無異。但是...”

“但是什麼？”

寧天歎口氣道：“當年你跟玄冰他們那一戰...我雖然不在現場，但是後麵也了解過。青嬋為了你，擋了他們聯手一擊。你仔細想想...十大神帝聯手一擊，這世間除了你，連當時的我都擋不住。更彆說半步神帝的青嬋。”

秦牧的手掌徒然握緊...指骨泛白。

那一幕...無數次的在他腦海裡縈繞，驅之不散...十大神帝聯手一擊，青嬋被風暴吞噬。風暴過後...什麼都沒留下。

寧天關心道：“你沒事吧？”

秦牧微微搖頭，道：“你繼續說。”

寧天沉默了片刻，看著秦牧問道：“你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輪回轉世嗎？”

秦牧的身子再次繃緊...相信嗎？他現在隻能選擇相信，雖然這種東西說的人很多，但是永遠無法驗證。

寧天道：“我知道你一直相信，是因為隻有這樣或許還能找到青嬋...但是青月，絕對不是輪回者。”

秦牧眼神黯淡，青月的確不是輪回者...如果是輪回者，不會記的上古的事，不會記的血月閣，更不會記的血月聖主的事。

但是，偏偏這些她都記的...唯獨忘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