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廳長原本對於沈莫言還是比較客氣的,現在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這個明管家沒有告訴我,他隻是讓我收留他。”沈莫言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氣勢他囁嚅的說道。
馬廳長也不在追問這件事,這件事就算追問出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馬廳長也不可能因為沈莫言把明管家藏起來了,就給沈莫言定一個罪。
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來人,去明家把明德友帶來。”馬廳長對手下人說道。
馬廳長手下的巡警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動。這明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他們心裡都是十分的清楚的。這些人都知道他們就算去了,也隻能碰一鼻子灰,明德友是不會乖乖的跟著他們來的。明家的人豈是他們這些人抓的了的。
看著手下的人一個個都不動,馬廳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怎麼,你們都不敢去?”馬廳長看到自己的話,手下的人都不聽。不由的有些憋氣了起來。
“廳長,我們這些人就算是去了,恐怕也沒有本事把明德友帶回來。”一個巡警說道。
“馬廳長,這位兄弟說的對,明家的保鏢一個比一個厲害,恐怕明德友不會輕易來的,我看我去吧,明德友陷害我,這次我親手把他抓回來。”蘇青雲站了出來。
“你不能去。”沈莫言站了出來,“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現在還是嫌疑犯。”
“沈先生,剛剛明管家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嗎,沈鵬飛不是蘇青雲殺的,蘇青雲現在已經不是嫌疑犯了,我現在就宣判蘇青雲當庭釋放。”馬廳長有了徐大帥撐腰現在說話也硬氣了起來。
沈莫言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警察廳的廳長現在氣焰都這麼囂張。
“青雲,我跟你一起去。”六王爺站了出來。
“不用,這是我跟明家的事情,讓我自己解決。”蘇青雲淡淡的說道。
六王爺點了點頭,蘇青雲可不是一個衝動的莽漢,現在他說要自己去,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蘇青雲也沒有理會沈莫言,直接帶了兩個巡警去了明府。
三個人來都明府的大門口,明府的暗紅色大門緊緊的閉著。大門口一個人影也沒有,蘇青雲讓人上去敲門。
很快大門打開了,明德友親自來到大門外。
“蘇青雲,想不到你小子竟然這麼快被放了出來。”明德友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還不是拜明先生所賜,讓我蘇青雲也體驗一下坐牢的感覺,不過讓明先生失望的是,您的一手好牌白打了。”
“蘇青雲,我告訴你雖然不能因為你殺了沈鵬飛的事情把你砍了,但是現在我立馬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害群之馬。”
聽到明德友這話,蘇青雲的心裡不覺的有些苦笑了一下,明明自己是受害人,現在他反倒成了害群之馬了。
“明德友,你想替天行道,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蘇青雲不知道明德友要乾什麼。
“蘇青雲,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明德友說完對著後邊的人一揮手,立即衝出來幾十號人圍住了蘇青雲。他們一個個手裡都拿著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蘇青雲。
“蘇青雲,我知道你功夫了得,我手下的人都不是你的對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今天我看你還怎麼跑。”
兩個巡警看到這個架勢,都有些傻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的手裡雖然都有槍,但是他們的槍比擺設強一些,跟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比。
“蘇大夫,怎麼辦,我還不想死,我家裡還有老人孩子需要我養活呢。”一個巡警說道。
“我剛剛結完婚,我媳婦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呢,我也不想死。”另一個巡警也說道。
“放心吧,你們兩個都不會死的。”蘇青雲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蘇青雲,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在說大話,真是可笑。”
“明德友,我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讓人當街行凶殺人。”蘇青雲冷冷的說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兒子已經死了,我們明家每一代都是單傳,我沒有了兒子,我們明家也絕後了。我之所以還說著,就是要殺了你跟沈鵬飛。”
“沈鵬飛已經死了,我現在弄死你,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況且,現在就算我弄死了你,你不過是一個狂妄的小大夫,我想他們也不會為了你這麼一個小人物而殺了我的。”
“就算是沈家,我也是為了給我兒子報仇,我殺沈鵬飛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頂多算是沈鵬飛跟我兒子一命償一命。”明德友的眼睛眯了起來。
“明德友,你真的太自信了,你就這麼肯定他們能殺的了我。”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好漢難敵四手,神仙難躲一溜煙,就算你太有本事,這些人也能把你射成了篩子。”
蘇青雲冷笑了兩聲,“那就看他們的本事吧。”蘇青雲話音落下,腳尖掂地一聲騰空竄了起來。
他直接來到明德友的跟前,一把攬住了明德友的脖子。
在場的人都跟做夢一樣,誰也沒有想到蘇青雲的身法如此的快,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蘇青雲,你要乾什麼?”明德友的脖子被蘇青雲的匕首頂著,他心裡也有些發虛了。
“乾什麼,讓你給我陪葬,你不是想讓我死嗎,咱咱們就一起死算了,你也可以到下邊陪陪你兒子,省的他一個人孤單。”蘇青雲嘿嘿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蘇青雲,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讓你家破人亡。”明德友咆哮著,他剛剛雖然說不怕死,但是真的事到臨頭,他也害怕了起來。
“家破人亡,哼,你都死了,明家沒有人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家破人亡。”蘇青雲冷笑著說道。
“現在你跟我去警察廳把事情說清楚,或許你還能有一條命,不然,咱們今天就魚死網破,反正我就是一個小大夫。”蘇青雲把剛剛明德友說的話,又重新給扔了過去。
“來人,給我亂槍打死他。”明德友咆哮著。
他的手下一個個手裡端著槍看著他,誰也不敢開槍。
“開槍,快開槍。”
明德友看到沒有人動,大吼了起來。
“我告訴你們,現在是朗朗乾坤,你們現在要是殺了人,不管殺了誰那都是犯了死罪。而且我是之前肯定會殺了明德友的,到時候也不會有人護著你們了。”
“殺了他,就算我跟他一起死,我也認了。六萬,沈鵬飛就是你殺的,現在恐怕管家也進把你供出來了,你現在殺了蘇青雲,我府裡的錢你隨便拿,你可以遠走高飛。”
“現在這亂世,你隻要躲起來,是沒有人能找到你的,你還可以去國外避難,有了錢去哪不行。”
聽到這話,那個叫六萬的把槍端了起來,蘇青雲的眼睛看向了那個小子。接觸到蘇青雲的眼神,六萬的心裡不僅一陣的寒涼,他已經感覺到了蘇青雲無儘的殺意。
當天確實他殺了沈鵬飛然後跑了,這個小子的功夫一般,但是輕功非常的了得。明德友就是看中了這一方麵重金把他留下府裡。
蘇青雲立即意識到這個六萬是一個重要的人,不能讓他跑了,他右手拿著匕首抵住了明德友,左右偷偷的拿出了一根銀針,突然朝著六萬扔了過去。
六萬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銀針紮在他的穴道上,他立即動彈不得半分了。眾人一下都慌了起來,有幾個小子把槍端了起來。
蘇青雲把手裡的刀朝著明德友的脖子劃了一下,立即一股鮮血湧了出來,“你們要是不想看著你們的主子就這麼死去趕緊給我讓開。”
蘇青雲對著眾人大吼一聲,這些人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幾步。拿著槍的手,也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給我開槍,開槍。”明德友喊著。
儘管明德友讓眾人開槍,但是誰也不敢開,他們可都是拖家帶口的,誰也不願意冒這個險。一個個不僅不開槍,反而朝後退。
“你們兩個把這個小子帶上,咱們去警察廳。”蘇青雲對兩個嚇得幾乎癱軟的巡警說道。
兩個巡警這才強打精神把那個叫六王爺的銬上,讓後架了起來。
“今天這件事跟你們幾乎沒有關係,明家不管犯了什麼事,你們現在都是無辜的,但是你們要是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後果就跟這顆樹一樣。”蘇青雲說著一股內力朝著旁邊的一棵樹發了出去。
碗口大的樹,頓時搖晃了起來,然後“哢嚓”一聲斷為兩截。
這些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們其中也有一些功夫不錯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蘇青雲居然用內力把一顆樹斷為了兩截。
這些人突然意識到蘇青雲的強大,就算他們手裡的槍朝著蘇青雲射擊,也不一定能打死蘇青雲,反而倒黴的會是他們。
眾人立即嘩啦一聲散開了,給蘇青雲讓出了一條路來。蘇青雲押著明德友直接上了車,去了警察廳。
來到警察廳的時候,眾人在在等著。
沈鵬飛看到明德友進來,一下撲了上去。
“啪——”沈莫言給了明德友一個嘴巴子。
蘇青雲放開了明德友,明德友也不示弱,反手也給了沈莫言一個嘴巴子。
“明德友,你好卑鄙竟然找人殺了我兒子。”
“我卑鄙,你兒子殺了我兒子,你把你兒子藏起來,你卑鄙無恥。”
兩個一邊罵,一邊跟街上的潑婦一樣廝打了起來。
蘇青雲正在一旁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屋裡的眾人也都沒有人拉架,一個個都笑意滿滿的看著。
看到兩個人打的差不多了,馬廳長大喝一聲,“給我住手,這裡是警察廳,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兩個人怎麼會聽他的,誰也沒有住手的意思。
“把他們拉開。”明德友揮了揮手,對手下人說道。
這才有幾個巡警上去,“二位有話好好說,先不要打了。”
“明先生,沈先生,有話好好說。”
幾個巡警好不容易把兩個人拉開。
“明德友,你殺了我兒子,我讓你不得好死。”
“沈莫言,你兒子殺了我兒子,他是死有餘辜。”
“行了,你們兩個都住嘴。”馬廳長實在惹不住了,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此時兩個人已經都非常的狼狽了,身上穿的高檔西服都被撕破了,原本潔白的襯衫也都是血印子了。兩個人的臉上也都有了傷痕,明德友原本戴著眼鏡,現在眼鏡就剩一條腿掛在他的耳朵上。一直眼睛已經被打的烏黑了。沈莫言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鼻子被明德友狠狠的打了一下,已經在呼呼的流著血。頭發也被抓真了雞窩一樣亂。
兩個人此時的形象跟之前的想比那簡直就不是一個人一樣,原本紳士闊綽的兩個人已經變了兩個小醜一樣的人。
馬廳長看著兩個人原本生氣的臉,突然惹不住笑了起來。此時的兩個人實在太過於滑稽可笑了。
六王爺、蘇青雲也都笑了起來,誰能想到京師赫赫有名的沈莫言和明德友會這麼狼狽不堪。
“明德友,殺害沈鵬飛一事,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是你指使管家乾的,你認不認。”馬廳長忍住了笑說道。
“我不認,都是我那管家乾的,跟我沒有關係。”明德友理了理思路,他現在突然不想死了。他還得對付蘇青雲,蘇青雲還沒有是。現在他要是認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算有人給他求情,他恐怕也得在牢裡過一輩子了。
“老爺,明明是你讓我找人乾的,你怎麼反而無賴到我頭上。”管家就在一旁站著聽到明德友的話,立即忍不住說道。
“管家,我明家可是待你不薄,我為了給少爺報仇,你找人殺了沈鵬飛,我明德友感激你,但是你不能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
“你不為你著想,也得為你一家人著想,他們可都在明府裡,你要是把我也拉下水,恐怕也就沒有人管他們。”明德友這是故意把管家的家人說出來,威脅管家。
管家聽到這話,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他的家人都在明府。明德友的話顯然是在威脅他,讓他不由的有些害怕了起來,要是明德友真的把他的家人都殺害了,他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思了。
明德友看出了管家的反應,繼續說道,“明管家,你放心,你是為了給我兒子報仇死的,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的厚待的。”
“明德友,你不要在這誘供。”馬廳長冷聲說道。
聽到馬廳長喊自己的名字,明德友的臉冷了下來,“馬廳長,我現在還不是犯人,你最好說話客氣點,不然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聽到明德友這話,馬廳長的神色也變了一下,明家在京師畢竟經營了多年了,根深蒂固。他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小廳長,根本就惹不起明德友。
“明福,你隻要說實話,我會為你做主的。”馬廳長轉頭問明福。
明福的嘴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
“馬廳長,沈鵬飛是我找人殺的,跟我家老爺沒有一點的關係,他根本就不知情。”管家突然說道。
“明福,這裡可是警察廳,你可不能為了維護明德友胡說八道。”沈莫言聽到這話,立即咆哮了起來,當初明福找他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跟他說是明德友找人殺了自己的兒子,現在明福居然反悔了。
“馬廳長,這明府肯定是在沈莫言威脅了,他一個管家怎麼可能為了給少爺報仇而買凶殺害我兒子呢。”沈莫言沒想到明福會突然改了口供。
“沈莫言,你什麼意思,我兒子是管家從小看大的,跟他的親兒子基本沒有區彆。他給遠堂報仇怎麼了,有什麼說不通的。”
“管家,你真的太傻了,咱們可以通過正當的渠道給我兒子報仇呀,沈鵬飛原本就是殺人凶手,要不是被人藏了起來,他恐怕早就被槍斃了。”
“遠堂,都是爹沒有本事,看著殺人凶手逍遙法為,確實無能為力,還連累了管家的性命。”明德友頓足捶胸的說道。
“明德友,我看你是聽戲挺多了吧,你這戲演的不錯,可惜我們都不是傻子。”沈莫言冷冷的說道。
明德友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而是轉頭對馬廳長說道,“馬廳長,我的管家雖然買凶殺了沈鵬飛,但是沈鵬飛原本就是一個逃竄在外的殺人犯。”
“我明府的管家也不算是殺人,可能是他們想把沈鵬飛繩之於法,也就是一時失誤把沈鵬飛給殺了。頂多算是一個防衛過當吧。”
聽到這話,蘇青雲不僅笑了起來,這個明德友不愧是做生意的,腦袋轉的真快,這麼一會就把殺人的罪說成了防衛過當了。
蘇青雲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他想看看明德友和沈莫言兩個人掐架。
“馬廳長,我家老爺說的沒有錯,我就是發現了沈鵬飛,想著給少爺報仇,想把他抓起來,結果他對我們開了槍,我們沒有辦法才對他開了槍。結果沒想到把他打死了。”明管家趕緊接著明德友的話頭說道。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根本就不用死了,因為追殺人犯而誤殺了人也不至於被判死刑。有了明德友的這番話,管家更加的不會把明德友牽扯進來了。
“明德友,你還真的是把黑的說成白的,還真的是能顛倒是非。明福,你在我家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昨天跑到我家苦苦哀求讓我收留你,你說明德友要殺人滅口,你現在怎麼突然變了。”沈莫言氣的臉都綠了。
“沈先生,我怎麼可能去你家呢,還求你收留我。還不是你懷疑我,讓人把我抓緊沈府,你讓我供出我家老爺。我當時因為害怕沒有辦法瞎說的。而且,我要是找你直接供出了我家老爺,你為什麼不把我立即帶到警察廳呢。”
麵對明福的逼問,沈莫言真的有些追悔莫及了,當初就是想著先把蘇青雲置於死地,然後在對付明家,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剛剛你在這也說了你是受明德友指使的。”沈莫言說道。
“我剛剛是因為太害怕了,一時把我家老爺牽扯了進來,我不應該把我家老爺牽扯進來的,他是無辜的。”
聽完這一番話,沈莫言差點氣瘋了,事情反轉的太離譜了。現在不僅明德友沒事了,連明府的管家說不定也沒事了。
“啪——”
他對著明福就是一巴掌,“你個狗奴才,我今天就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沈莫言說著掐住了明府的脖子。
“住手,住手。”馬廳長在上邊喊道。
立即上來兩個人巡警把沈莫言拉開。
“今天現在這樣吧,等明天再審。”馬廳長有些頭疼了起來。
有人把明福,還有六萬、阿肆帶了下去。明德友現在還不是犯人,所以也沒有辦法關他。現在事情雖然沒有弄的特彆清楚,但是已經肯定人不是蘇青雲殺的,跟蘇青雲沒有一點關係了,蘇青雲也離開了警察廳。
接下來的事情,蘇青雲不想再參合了。明家和沈家狗咬狗一嘴毛,他們兩家願意怎麼咬就怎麼咬,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蘇青雲回到醫館眾人都紛紛過來給蘇青雲道喜。
“師父,事情總算水落石出了。”
“是呀,師爺,你不知道我們這些日子都擔心死了。”
“讓大家擔心了,我在警察廳也沒有事,吃的好,住的好。”蘇青雲笑嗬嗬的說道。
眾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門口突然來了幾個穿黑衣的人。他們無聲無息的站到了醫館的門口。
黑子的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這些人。
“主人,陽國人。”
蘇青雲也看了看過去,果然門口站了幾個陽國人,他們一個個抱著肩膀朝醫館裡邊看著,不知道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