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動得流下眼淚說:“我死也不會,忘記你的。等收到材料款,我至少給你一百萬,作為回報。”
“陳紅美,快不要這樣。”任小峰抽著手說,“我不會要你錢的,我救你,是順便。再說,你也給我提供了有用的信息,我們扯平了,你就不要再說恩不恩的。”
陳紅美儘管很落魄,身體恢複後,還是很有魅力。她真的越看越漂亮,肌膚白嫩,手指纖細。身材苗條,上身飽滿,氣質優雅。
怪不得這幾個歹徒要見色起意的。任小峰暗想,手被她抓著,感覺很好。
“這是不一樣的。”陳紅美說著,把他的手往前一拉,就按到她的被子上。
任小峰心裡一熱,這是他長大後第一次跟女人這麼緊地抓手,就有些激動。
跟林碧祺名義上結婚後,一直與她同室各床,不能越雷池一步,更不要說接觸到她的身體。他說是林家的上門女婿,其實就是林碧祺的一個保鏢而已。
陳紅美見他這麼激動,就索性挑明說:“我的身體是你救的,就是你的,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給你。”
“不不,我不要。”任小峰嚇得什麼似的,立刻抽出手來,手上卻已經留著異樣的感覺。
“我給你看一下,那裡被兩個混蛋,折磨成什麼樣子。”陳紅美說著,就要掀開被子,把衣服翻上去,給他看裡麵的傷痕。
任小峰趕緊搖著手,紅著臉說:“你受苦了,快回去好好休養,我幫你找到那個混蛋阿彪,替你報仇。”
“好的,恩人,你真是個大好人。”陳紅美感奮涕零地說。
這時,醫生護士走進來查房。他們聽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都驚訝地打量著任小峰。
“都說你是個英雄。”一個身材高挑的護士說,“你不僅救了她,還幫她墊付醫療費,晚上整夜在這裡看護她。”
任小峰搔著頭皮說:“沒什麼的,嘿嘿。”
醫生給陳紅美開藥方,任小峰馬上替她去拿藥,護士一會兒就來給她插針。下午,任小峰堅持給她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帶她到警署去做筆錄。
做完筆錄出來,任小峰用二手車把她送到高鐵站。一路上,他保持著高度警惕,注意著後麵有沒有跟蹤的車輛。
陳紅美還是感激不儘,非要跟他加微信,留手機號碼。任小峰幫她買好車票,一直把她送到閘機口。
開始檢票,陳紅美突然走上來,輕輕抱了他一下,流著淚說:“恩人,謝謝你。”
任小峰慌得滿臉通紅,張著兩臂說:“快不要這樣,大家都在看著。”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紅美凝視了他一眼,才轉身埋頭走進閘機,抹著眼淚向站台走去。
晚上八點多鐘,藍天俱樂部A028包房裡,一個頭頂隻有一撮毛的混混偵探回來,向阿彪彙報說:“彪哥,陳紅美已經出院了。”
阿彪驚問:“她什麼時候出院的?”
“就今天下午。”一撮毛說。
阿彪三十六七歲年紀,因心狠手辣和陰毒黑沙功而在江湖上出名,獲得城北區頭號老大的稱號。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幾天,他的彪哥幫竟然被一個吃軟飯的上門窮婿弄得損兵折將,有窩不能歸,在外四處躲藏,從來沒有過的狼狽。
他仰靠在沙發上想了一會,自說自話地說:“她逃了就逃了,現在就是殺了她,也沒有用了。她肯定已經把情況告訴了軟鐵王,也向警察作了反映。”
一撮毛說:“彪哥,現在隻有去殺了那個軟飯王,才能挽救敗局,保住這個樓盤。”
“對,保護這個樓盤,就等於保住了一個聚寶盆。”阿彪看著他說,“你說說,誰能去殺掉他?”
“我去吧!你給我一個助手,我馬上就去殺了他。”一撮毛驕傲地昂著頭說,“一個軟飯王,有什麼大不了的?”
阿彪咧嘴笑了一下,看著他說:“張武兵,龍水木,許胖子,三個高手都不是他對手,你有什麼本事殺他?”
“我。”一撮毛搔著頭發說,“我潛入林家彆墅,去暗殺他。”
阿彪瞪著他說:“你去送死啊!”
一撮毛說:“我帶搶。”
“現在還能帶搶?你不要給我闖禍好不好!”阿彪摸著下巴說,“看來,這次我隻有親自出麵才行。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喬家彆墅區跟蹤他。”
“好的,彪哥,你親臨前線,我們一定馬到成功。”一撮毛與另外三個混混高興得躍躍欲試。
“陸小凱,你負責開那輛破昌河,準備撞擊任小峰的車子。”阿彪開始部署行動方案。
送走陳紅美,任小峰回到家裡,把這幾天的事情向丈人丈母娘作了彙報。丈人表揚了他,丈母娘卻依然臉色陰沉,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百般不滿意:
“你不要為了逞能,得罪那些混混,連累我們林家人。”
任小峰好窩心,我冒著生命危險,為你們林家去查案追騙,到家竟然還要被你責怪,看你臉色,真氣人!
但他不敢跟丈母娘頂嘴,怕她念他的緊箍咒。
好在林碧祺幫他說話,任小峰心裡還感到了一絲溫暖,身上也有了動力。
林碧祺說:“媽,你少說幾句好不好?沒有他,這個案子誰去查啊?像這種經濟糾紛,或者說是被黑被騙的事情,就是去報案,也沒有用。”
丈母娘又吼女兒:“你懂什麼呀?他這樣在外麵衝衝打打,把歹徒引到家裡來怎麼辦?這些人都是鑽壁打洞的家夥,很快就會知道。他是林家的上門女婿,就會找上門來。他不怕,你們姐妹倆長得漂亮,被他們盯上怎麼辦?那個叫陳紅美的女人,不是被他們搞得很慘嗎?”
她這樣一說,也提醒了任小峰。他愣了一下,連忙說:“媽,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蘇玉婷頭一扭,不客氣地說:“我不要你叫媽。誰當你丈母娘,誰就要倒黴。”
任小峰更加窩火,嘴上卻還是溫和地說:“現在,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盯上她們姐妹倆的。這幾天,我就住到那個工地上去。一是把這些人的目光引開,二是在那裡守株待兔。現在其它的線索都斷了,隻有等他們找上來,才能繼續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