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祺大吃一驚,許少成真的逼上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她還沒有說話,胡廠長又哭喪著臉說:“今天不停產,他們要斷我們的電,還要來抓人,林總,怎麼辦啊?快給我們想想辦法吧。”
林碧祺的心往下直墜,但她嘴上還是冷硬地說:“你跟讓他們等一下,怎麼處理?我在一個小時內給你回複。”
掛了電話,林碧祺想,現在隻有求許少成了,工廠千萬不能停產。要不要給任小峰打個電話?唉,他現在已經雙離了,不管公司的事了,能有什麼辦法呢?
林碧祺呆了一會,再不情願打這個電話,也得硬著頭皮給許少成打:
“許總,你不能這樣逼人吧?”她一開口就沒好氣地說。
許少成嘻皮笑臉地說:“怎麼啦?林總,你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我沒有逼你啊。”
“你讓環保部門的人到我們的家俱廠,讓他們停產整頓,還沒有逼我?”林碧祺生氣地說,“世界上,有你這樣的合作夥伴嗎?”
許少成嘿嘿奸笑著:“林總,你不要急嘛,事情決定於你,現在還來得及。”
“怎麼決定於我?”林碧祺心裡一緊,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嘴上卻還是追問,“你什麼意思啊?”
許少成開心地笑著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多次嗎?我給你兩條路,任選一條。”
“哪兩條?”
“一是你跟任小峰離婚,應該叫解除婚約,然後跟我正式結婚。我們可以來個閃婚,馬上就能結婚。二是你可以不離婚,但要做我的暗中情人。”
“許少成,你混蛋!”林碧祺氣得大聲叫罵起來,“真是氣死我了,哪有你這樣無恥的合夥人?”
“林總,你不要生氣,好好考慮一下。”許少成傲慢地說,“你同意,就要拿出行動來,光嘴上說不行。”
林碧祺忍住憤怒問:“拿出什麼行動?”
許少成猥褻地笑著說:“你這麼大了,難道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你到我辦公室裡來,跟我親熱一下,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們走。”
“混蛋,我死也不會來的。”林碧祺氣得罵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她後悔剛才應該把許少成的話錄音下來,然後告上去,興許有用。現在口出無憑,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哪裡能申訴贏?
眼看一個小時就要到了,林碧祺急得心都快要碎了。
她第一次感到那麼無奈和痛苦,家俱廠關閉,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在公司裡的威信會大跌,董事們會埋怨她,爺爺她會對她失望,不會再把法人董事長的位置傳給她。
林碧祺越想越可怕,臉色煞白,連手都在發抖。
萬般無下,林碧祺還是想到被他們趕出去的丈夫任小峰,想給他打電話。
她撥通任小峰的手機後,還是隻冷冷地叫他全名:“任小峰,保護部門的人又到家俱廠去,讓他們停產整頓,說今天不停產,要加罰款一千萬,還要斷電抓人,哧哧。”
林碧祺沒說完,就哭起了鼻子。
“老婆,你怎麼啦?”任小權心疼地問,“你怎麼哭了?”
林碧祺還是不敢把許少成逼她就範的事說出來,隻哽咽著說;“家俱廠一關,對我們的影響太大了,我好傷心,卻沒有一點辦法。”
“不用傷心,我有辦法。”任小峰馬上從床上跳下來,“我們一起去解決問題,馬上就走,到廠裡碰頭。”
“你有辦法?有什麼辦法啊?”林碧祺以為他要去打人,“你去打人,是不行的,要抓進去坐牢的。”
“我不打人,你快動身,我自有辦法。”任小峰留了個懸念給嬌妻。
任小峰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去,邊走邊給鬱局打電話:“鬱局你好,我是任小峰。”
“任神醫好。”鬱局十分客氣和熱情,“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要來給我女兒來敲病啊?”
“今天不是。鬱局,高處長跟你說過了吧?”任小峰直截了當地說,“環保部門的人,今天又到我嬌妻公司的家俱廠去,要他們停產整頓,不停產,就要加罰一千萬,還要斷電,抓人。”
“胡鬨。”鬱局生氣地罵了一聲,“這個人是誰呀?我們局裡根本不知道這事。”
“那鬱局,能勞你大駕,到家俱廠現場來一下嗎?”
“行,你把廠址發過來,我馬上趕到,簡直無法無天了。”
任小峰掛了電話,馬上把上次在家俱廠取的微信定位圖發給他。
他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開出去。
半個多小時,任小峰就來到家俱廠。
林碧祺比他路程近一些,已經趕到了。她一個人不敢進去,怕處理不了這件事,弄得尷尬難堪,就在廠門口等任小峰。
任小峰在廠裡停好車,出來與嬌妻一起朝廠部辦公小樓走去。
走在路上,林碧祺輕聲問:“你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事,我心裡緊張死了。”
任小峰看了嬌妻一眼,心想她這麼高冷淡漠,也有緊張的時候?
“到了上麵,你不要輕易表態,我來對付他們。”
“他要打他們?這個不行吧?”林碧祺一副天真相地看著他說,“對了,新能源汽車項目拆遷現場,那個打傷八個打手的人,是不是你啊?”
“你怎麼知道?”任小峰好奇地看著嬌妻反問。
“我,我聽人說的。”她不敢說實話,怕他去跟許少成交涉,弄得雙方更加不開心,會影響他們的投資大事。
“聽人說的?你聽誰說的?”任小峰懷疑地看著嬌妻追問。
林碧祺冷著臉,不告訴他。
走上二樓,走進廠長室。胡廠長就像見到救星一樣,跳起來說:“林總裁,任,任總裁,你們來了。”
任小峰笑著說:“我現在不是副總裁了,連一般員工也不是。”
他有意說給嬌妻聽,以示他對被逼雙離的不滿。
“你連一般員工也不是,來這裡乾什麼?”有個保護人員奇怪地問。
“她是我老婆,我陪她來處理問題。”任小峰迷淡淡地說。
“她是你老婆?”連查宏傑也驚訝得張大嘴巴。
他隻知道林隆集團總裁是個美女,許少成就是為了她,才化這麼多錢,要他出麵整治林隆集團的。沒想到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絕色總裁,竟然嫁了這麼一個土不拉嘰的小老公。
“怎麼?你們不相信?”
胡廠長趕緊笑著說:“是的,呃,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
“好了,不說這個了。”查宏傑嫉妒而又不屑地著嘴角說,“不管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插在土壤裡,我們不管,也管不了。”
說得辦公室裡的人都笑起來。
“我們隻管職責範圍內的工作。”查雄傑沒有笑,而是一臉的嚴肅,“林總,你親自來處理這事,最好。我們環保部門的處理意見,胡廠長跟你說了,你準備怎麼辦?就在這裡表個態吧。你是林隆集團總裁,董事長有病,不能主持工作,你就是公司最高領導,一言九鼎,說話算話。”
林碧祺垂頭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緊張得不敢抬起來。
“你們環保部門,是什麼處理意見?”任小峰問。
他既要拖延時間,又要偷偷給他搞個錄音,好有個憑證。
“你是誰?”查宏傑不客氣地瞪著他說。“你不是說,連員工也不是嗎?這裡輪得著你說話嗎?”
任小峰也不客氣地瞪著他說:“我老婆對你們的胡亂處罰不滿意,很生氣,她又不敢當麵跟你們說,所以我替她問一下,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問你們,我們憑什麼,對林隆集團家俱廠作出這樣的處罰?”
“對不起,你沒有權力問,我們也沒有必要和義務回答你。”查興傑昂著高傲的頭顱,不屑地說。
任小峰給嬌妻使眼色,她垂著頭看不到。他隻得用乾咳聲提醒她:你是總裁,你有權問,我要搞個錄音。
林碧祺居然也聽懂了丈夫的提示意,在這方麵,他們已經有了心靈感應。在愛情上,好像還沒有。
她抬起頭看著查宏傑說;“對,查局,你說一下處罰的依據,還有處罰決定。”
查宏傑愣了一下,看了任小峰一眼,理直氣壯地提高聲音說:“好,林總裁,你聽好了,我再說一遍。”
任小峰輕輕按了一下,微信收藏裡的那個錄音鍵。
“我們的處罰決定是:林隆家俱廠必須停產整頓,整頓到我們驗收通過,才能恢複生產。”查宏傑聲音宏亮地說,“處罰的依據的是:根據國家環保法的有關條款。林隆家俱廠在汙水排放,空氣質量等方麵不達標,有嚴重汙染問題。”
林碧祺與任小峰麵麵相覷。
查宏傑振振有詞地說:“如果再不服從處罰,在上次開出一百萬罰許的基礎上,再加罰一千萬。要是今天再不停產整頓,我們將采取斷電措施,並將家俱廠主要負責人拘捕問責。”
林碧祺儘管知道這個內容,但聽查宏傑親口說出來,還是嚇得臉色煞白,兩腿直顫。
任小峰朝她使眼色,她才說:“對這麼嚴重的處罰,我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