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祺一聽就知道任小峰回來了,就說:“他回來了,我們跟他談一下。”
林宏寶做賊心地站起來說:“我走了,你們跟他談,明天給我一個答複。”
他嫉恨任小峰,也很害怕他。
他打開門走出去,在樓梯口碰到任小峰。
林宏寶急匆匆往下走,不想跟他打招呼,任小峰主動招呼他說:“是林宏寶,你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啊?”
林宏寶抽動著臉皮說:“我有事,他們在等你,會跟你說的。”
他頭也不回地下樓,開了車子揚長而去。
任小峰走到總裁門口,見四個林家高管坐在裡邊,呆若木雞,如喪考妣,就走進去問:“你們怎麼啦?”
這三件事任小峰還不知道,所以感到很奇怪。
這幾天,黃花梨樹運到了,他與家俱廠技術人員一起,討論如何最大限度利用這些原木,生產各種黃林梨產品的事。
“你坐下。”林碧祺臉色很嚴肅,“爸爸,這事,你跟他說吧。”
林興國覺得開不了這個口,但不說不行,就看著女婿說:
“小任,情況變得很嚴重。公司連續出現三件大事,一是土地部門不批我們要用的土地,二是環保部門要我們的家俱廠停業整頓,三是稅務部門要給我們開出巨額罰單,還要把法人,也就是碧祺的爺爺抓進去。”
“這麼嚴重?這是為什麼啊?”任小峰也緊張地問。
兩個姑姑都沉著臉,不敢出聲。
“唉,都與你有關啊。”林興國歎息一聲說,“他們要求,任小峰離開林隆,離開林家,這三件事才能解決。”
任小峰心裡一緊,問:“他們是誰?”
“林宏寶不肯說,他們不讓說。”
任小峰趕緊走出去,到排窗前往下看著場地,要喊林宏寶,林宏寶早已沒了影子。
他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利用職權乾涉他們的婚事和職事,太氣人了。
三件事都有正當理由,公事公辦,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肯定是龍家搞的鬼。”任小峰呆呆地說。
林碧祺這時才說:“不是他們。”
任小峰無力地問:“哪是誰呢?”
“我們也不知道。”
任小峰就是本事再大,不知道誰在搞鬼,沒辦法對付。
任小峰心裡很痛苦,他不舍得離開林碧祺,因為他愛她。也不舍得離開林隆,他知道林隆還需要他,他一離開,林隆有危險。
林碧祺就是一隻漂亮的羊羔,周圍盯著她的狼太多。
“情況這麼嚴重,怎麼辦?”林碧祺歎息一聲,輕聲追問。
辦公室裡誰也不說話,氣氛沉悶而又緊張。
四個林家高管都緊緊盯著任小峰,等待他決定。他們都不敢逼他,也不忍心逼他。
“三件事情,倒不用怕,可以想辦法解決,但要把爺爺抓進去,這個絕對不行。”任小峰沉默了一會,抬起頭說,“我同意離開林隆和林家,但不同意離婚,能解決三件事嗎?”
林興國看了女兒一眼,說:“能,可林宏寶又說,法人要換成他,他去替爺爺吃官司。”
“法人換成他?”任小峰猛地站起來,“這是他說的?”
“嗯,他說這是他們的意思。”
“不,他這樣說,就是他的一個陰謀。”任小峰有些激動地說,“法人,是公司在法律上的責任人,可以換成絕對可靠的直係親屬,譬如董事長的兒子,侄子等,但林宏寶不行。他是個權欲和利欲都很重的人。爺爺千年後,他要是利用這個機會,搞政變奪權怎麼辦?”
兩個姑姑麵麵相覷,噤若寒蟬。
任小峰被林宏寶設計弄走,林隆的變數更大,前途更加撲朔迷離。
“我也這樣說。”林碧祺讚同地看了任小峰一眼,“就這樣給他們回複,看他們的反映再說。”
任小峰站起來說:“等我找好租屋,我馬上搬走。”
任小峰走出去,打開隔壁辦公室的門,坐在椅子上想,這是暫時的。我要儘快打回來。否則,林碧祺勢單力薄,極有可能被他們吃掉。
他要在林隆集團附近,或者他們的彆墅區附近租房,離林堅固倩近一點,在暗中保護她。
他站起來,關了門走出去。見林碧祺坐在辦公室裡,他走進去說:“我去彆墅區附近找間房,離你近一點。”
林碧祺撩開長長的眼瞼,看著他說:“房子要找好不一點,不要太虧了自已,你又不是沒錢。”
“嗯,好的。”任小峰感到一絲溫暖。
任小峰開著車子來到林家彆墅區附近,找到找去,都不滿意。最後,他到一個房屋中介公司去找了個三室一廳的套間。
這是一個八成新的高層小區,小區環境還可以。套間裡的大臥室空著,有二十七八個平方。大床前,還有一大塊空間。正好可以放幾把椅子,一張針灸床。
現在他沒事做,可以幫人看些疑難雜症,掙些生活費。
“就租吧。”任小峰拍板租下來,訂了半年期的協議,交了三個月租許,一個月押許,用微信轉了一萬多元錢,就拿到這間房的鑰匙。
“這兩間房住的是誰?”任小峰問中介人員。
“兩個女生,都很漂亮,你有豔福了。”中介人給任小峰做了一個詭異的神情,走了。
任小峰決定今天就搬過來,把公司這三件棘手的事解決,家俱廠產銷兩旺,還要上黃花梨家俱生產線,怎麼能停?
稅務罰單千萬不能開出來,一開,誰也沒辦法解決。關鍵是碧祺的爺爺不能抓,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他不能激動,一激動,高血壓又要發。
他馬上拿出手機給林碧祺打電話:“碧祺,我找到房子了,離你們彆墅區隻有三四公裡,叫陽城豪園。我今天就搬,你趕緊解決這三件事,家俱廠不能停,稅務罰單不能開出來,法人不能換,爺爺不能抓。”
“我知道了,我馬上給他們回複。”林碧祺關心地說,“你一個人搬可以嗎?”
任小峰說:“我又沒有什麼東西,現在又是個三無人員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