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峰一直在抓著她的右手,給她以安慰和溫暖。
林興國坐在任小峰的右側,他看著麵前這個讓他感到越來越神秘莫測的女婿,輕聲問:“小任,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任小峰笑了:“我是你女婿啊?”
林興國也笑了:“我是說,你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你的本事是從哪裡來的?”
任小峰笑而不答。
林碧祺也掉頭不認識似地打量著他,心裡有些感動,也有些疑惑,這個人越來越神秘厲害了,他還是以前那個任小峰嗎?
回到家裡,已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把林碧祺扶進臥室,她媽媽要弄她換衣服,任小峰知趣地走到小床,要脫衣睡覺。
林碧祺躺在床上,掉頭看著他,聲音柔弱地說:“我害怕。”
“這是家裡,你害怕什麼呀?”她媽媽看著她說。
“小任,你就在大床上陪她吧。”丈人又開出了一個口頭許可證,“床這麼大,你們可以各睡一條被子。”
丈母娘瞪了丈夫一眼,就去被櫥裡搿了一條被子,默默地鋪在席夢思大床靠門的這側。
這是默認他們住在一起的動作。
老夫妻倆沒有說話,就走出去,到二樓自已的臥室休息去了。
任小峰好興奮,他馬上關了臥室的門,脫了外麵衣服,鑽進自已被窩。他安靜地仰躺了一會,才把頭側向嬌妻。
嬌妻已經閉上眼睛,但長長的瞼毛還在閃動。
任小峰見她美麗的臉上泛起桃紅色,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他將嘴湊上去,在她嫩滑細膩的臉上親了一口,溫柔地說:“寶貝,不要害怕,有我呢,快睡吧。”
林碧祺想起今天的險情,又有些後怕。她撩開眼瞼,眼睛裡又汪滿淚水,輕輕說了一聲:“謝謝你,任小峰,又一次救了我。”
任小峰好激動,伸出手去幫她抹著從臉上掛下來的淚水,聲音更加溫柔:“你是我老婆,這是應該的。”
“以後,就這樣睡,但你不能鑽到,我被窩裡來。”林碧祺還不放心地說了一聲。
“嗯,我聽你的。”任小峰應答一聲,側過身,背對嬌妻睡了。
這是他的一個實質性進展。
第二天早晨,任小峰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下臥室,才走到嬌妻身邊,彎下腰問:“碧祺,你今天去上班嗎?”
“去的。”林碧祺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對他說。“幫我到衣櫃裡拿個罩罩和內內來。
啊?她真把我當老公了,連這個也讓我拿了!
任小峰紅著臉拉開衣櫃門,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一堆衣服衣物裡,拿了一套內衣給她。
“轉過身去,不許偷看。”嬌妻挺著傲嬌,嬌滴滴地說。
任小峰乖乖轉過身去,站在那裡不動。
嬌妻在床上發出一陣換內衣的聲音:“好了,你轉過身來吧。”
她說著就站到床下,穿外麵的衣服和褲子。
任小峰轉過身,看著嬌妻身體,驚豔得瞪大眼睛。可他馬上羞澀地掉過頭說:“我先下去,你洗刷一下,就下來吃飯。”
吃完早飯,任小峰與嬌妻一起去上班。任小峰開車,林碧祺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開在路上,任小峰對她說:“今天,我想去那個小鎮談一下。”
“你非要去,就去吧。”林碧祺沒有以前那麼反感了,鬆了口。
“我一個人去,不太好,叫個人一起去。”
“你跟開發部新部長韋明星一起去吧。”
“這個項目要保密,所以這次去,要找個可靠的人。”任小峰想讓汪小雯一起去,可又不敢說出來。
“那你說,跟誰去?”
任小峰猶豫了一下,才說:“讓汪小雯去吧,她有潛質。培養一下,讓她當開發部副部長,對公司有好處。”
“什麼?”林碧祺掉頭看著他,一臉醋意,“你,你是不是對她有那個意思啊?”
任小峰心裡好高興,說明嬌妻對他越來越上心了。
“不是,碧祺,你不要想歪了,我隻是覺得,她是個人才,有利用價值。”任小峰笑著解釋說,“我跟你睡在一起,都沒有碰你,還會碰其它女人嗎?”
“這倒不一定,家花不如野花香。”
“哈哈哈。”任小峰沒想到嬌妻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禁不住笑起來。
林碧祺沒有笑,很認真地說:“你要跟她去,就去吧。你要是跟她好上了,就跟她結婚,反正還來得及。”
“老婆,你放心,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任小峰話中有話地說。
林碧祺沉默了一會,想起來了:“你要出去,先幫我把跑車開回來。否則我沒車開了。”
“好吧,現在就去開。”
林碧祺設置好導航,讓任鯤照導航朝那個汽修車開去。
開到汽修廠,林碧祺先去車間找自已的車子。
她的蘭博基尼跑車停在車間裡,那塊被刮蹭傷的車皮已經修好,紅漆也噴好了,修得還可以。不細致看,看不出來。
她對一個修車師傅說:“師傅,我把這車開走。謝謝你們,修得還可以。”
修車師傅是個三十多歲的矮個子男人,他說:“董總說了,要開走這車,必須經他同意。”
林碧祺一愣,有些不安地說:“董總不是進去產了嗎?還沒有出來吧?”
“他進去以前說的。”修車師傅邊忙著修車邊說。
任小峰說:“他犯了罪,進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我們要用車,就先開走吧。”
他說著拿過嬌妻手裡的鑰匙,坐進駕駛室,就要開出去。
修車師傅拿出手機給誰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從廠部辦公室走出來一男一女。
男人走到紅色跑車駕駛室邊,對坐在裡邊的任小峰說:
“不好意思,你不能開走。董總說了,這是豪車,兩千五百萬一輛,太貴了,所以沒有他同意,誰也不能開走。”
任小峰看了嬌妻一眼,問:“她是車主人,車主人親自來開,也不行嗎?”
“對,一定要董總的簽字才行。”中年男人肯定地說。
任小峰見情況不對,皺著眉頭說:“董總犯了罪,一時出不來,這車就不能開走了?”
男人朝站在一旁的高顴骨女人看了一眼,高顴骨女人說:“要開走可以,付清修理費。”
“多少錢?”任小峰問。
“兩百萬。”高顴骨女人沒有猶豫就說,顯然是早就想好的。
“兩百萬?”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林碧祺心裡一跳,馬上把頭側向這邊說,“董總說,不要錢的,是幫我的。”
“他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顯然,高顴骨女人是廠長。
“他說這汽修廠是他們公司的,是不是啊?”林碧祺有些急,好在今天叫任小峰一起來開,否則她又要嚇傻了。”
“許寶集團隻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一切業務,都由我們廠裡說了算。”女人越看越像個精明的廠長,“你說他承諾不要你錢,有證據嗎?手機錄音也行。”
任小峰朝嬌妻看。
林碧祺有些尷尬地說:“當時我問他多少錢,他說不要錢,你來修,還要錢嗎?不僅不要錢,我還要請我吃飯呢。”
高顴骨女人彎腰往車子裡看去,見林碧祺這麼漂亮,就一愣。
她提起嘴角嘲諷道:“他恐怕是看中你人吧?嗯,我想起來了,他這次被抓進去,好像就是為了一個美女總裁,就是你吧?”
“啊?就是她。”中年男人和幾個修車師傅,都走過來看車裡的林碧祺。
林碧祺的豔臉白了,看了任小峰一眼,不知說什麼好。
任小峰推開車門走出來,溫和地對女人說:“你是廠長吧?現在不要說董總的事。你憑良心和職業道德,以及修理這輛車的情況,實事求是說一下,就這麼小的一處傷,一塊噴漆,你要多少錢?”
高顴骨女人毫不猶豫說:“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兩百萬。”
任小峰指著那處車漆:“就這麼一條傷,一點漆,要兩百萬?虧你說得出口?你這是想搶錢啊?”
高顴骨廠長女人打量著任小峰,擰起眉頭說:“你怎麼說話啊?”
“你這樣獅子大開口,想宰客,這還不隻是宰客,是敲詐,我就不能這樣責問嗎?”
中年男人上來幫腔說:“不管你怎麼說,不交錢,就不能開走。”
任小峰想了一下,問女人:“你們這裡賬號多少,我給你轉一萬元錢,這點漆,一萬元,夠多的了。”
“一萬元?你想到倒美。”高顴骨女人臉一拉,“不可能。周主任,他不付清修理費,就不要讓他開走。”
高顴骨女人把球踢給中年男人,轉身朝辦公室走去。
“給你錢,你不要,就不要再怪我們。走,我們開走。”任小峰已經把車子倒到修理車間的外麵。他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倒車,調頭,往大門口開去。
周主任大概是修理車間的主任,他馬上拿出手機給門衛打電話:“快把門關上,不要讓這輛紅色跑車開出去,他們不肯付修理費。”
“嘩——”大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