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峰不慌不忙地紮著針,他的動作很優雅,隻輕輕一壓,銀針就無聲無息地進入林玉剛的頭顱。
他邊紮邊對醫生介紹這幾個穴位的名稱和作用。紮好針,他開始撚針。
林宏生指著銀針說:“你們看,有股藍白色的霧氣,從他手上漫出,在繞著銀針旋轉。”
幾個醫生細看,真的看到有股霧氣在銀針周圍繚繞,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美女醫生臉上泛起紅光,有些曖昧地盯了任小峰一眼。
撚到第四根針的時候,林玉剛的嘴裡發出舒服的呻喚聲:“嗯,小任,我頭腦裡清爽多了,眼前也亮起來。”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美女醫生搖著頭說:“真是不可思議。”
“像這個情況,能作為病例,寫進醫學教科書嗎?”一個男醫生問另一個男醫生。
“這隻是一種偶然,沒有必然性。”另一個醫生還是不太相信。他說著就轉身走出病房。
任小峰不管他們信不信,隻顧認真地撚著。撚完三遍,他累得額頭上泛起汗珠。
林玉剛感激地說說:“小任,你辛苦了,謝謝你,。”
在門口的林宏生聽到這話有些感動,對林碧祺說:“你的司機不僅醫術高明,人品也一流,難得啊。”
林碧祺隻笑不說,又看了媽媽一眼。
這時,東邊第三間病房裡有個女人突然哭起來,好像有人死了一樣。
“快去叫醫生。”有人說著從病房裡奔出來,朝醫生辦公室奔去。奔到門口,他焦急地對著裡麵說:“閔醫生,6號病房的病人昏迷過去了。”
兩個醫生從辦公室裡快步走出來,他們剛才來看任小峰紮過針。
他們走進病房,看著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七手八腳忙起來。美女醫生翻病人的眼皮,用掛在胸前的聽筒聽她的心臟,神色凝重地說:
“她的心臟停跳了。”
男醫生在把病人的脈搏,也是搖著頭說:
“她的脈像也沒有了。”
他們檢查一遍,男醫生跟美女醫生嘀咕了幾句,就搖著頭對病人家屬說:
“她心臟停跳,脈像沒有,可以搶救一下,但希望不大。”
男醫生對美女醫生說;“你去給她開病危通知,我來安排搶救。”
兩個醫生說著,急匆匆走了。
醫生一走,病房裡幾個家屬大哭起來,一下子亂翻了天。
任小峰也混在人群中看著,他從病人有神色上看出,她還有救,隻是急性心梗引起的心臟驟停。
救死扶傷,是人道主義,也是醫者的良心和責任。
他沒有多想,也沒有征得醫生和病人家屬同意,就上前抓起病人的兩隻手,緊緊掐住她兩個中指的“點心穴”。
掐了三分多鐘,他才對好奇看著他的兩個病人家屬說:“快把她扶起來。”
兩個家屬知道他救醒過8號病房的病人,馬上把病人扶起來,任小峰捏起右手拳頭,先輕輕敲她的後背,再敲她的胸部。
這樣來來回回地敲了十多遍,奇跡再次出現:病人死白的臉上泛上血色,眼皮動了幾下,就慢慢睜開眼睛。
“好了,她的心臟又跳了,把她放下來吧。”任小峰伸手去號病人的脈搏,“她的脈搏也有了。”
病人躺下後,嘴裡竟然說:“我沒事了,快謝謝他。”
“神醫啊,謝謝你。”病人的妹妹感動得屈下腿要給任小峰下跪,任小峰趕上前扶住她,“使不得,我正好看到,這是舉手之勞,沒什麼的。”
他把這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扶住,美女醫生從外麵走進來,手裡拿出一張病危通知單,也沒看病床上的病人,就說:“誰是病人家屬?這是病危通知書。”
病房裡的人都愣在那裡不動,病房裡變得寂靜無聲。
“怎麼啦?”美女醫生不解地看著他們問。
任小峰提醒她說:“醫生,她有心又跳了,脈搏也有了,快把病危險通知書收起來吧。”
“啊?美女醫生連忙去看病床上的病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剛才還臉如死灰,眼睛緊閉的病人,身體還是仰天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卻在眨巴著,正一閃一閃看著她。
美女醫生尷尬極了,連忙收回手裡的病危通知書,往白大褂裡一塞,看著病人問:“你醒過來了?”
病人把黑眼珠轉向站在右側的任小峰,低聲說:“是他救了我。”
美女醫生驚訝得瞪大眼睛,紅著臉去看任小峰:“你救了她?怎麼救的?”
任小峰也不保密,坦然告訴她說:“我隻是按了一下她的‘點心穴’,這是心梗和腦梗的急救穴位,然後敲她的後背和前胸,讓他的心臟恢複跳動。”
美女醫生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臉色更加尷尬:“這麼簡單。那就用不著打強醒針,再去手術室搶救了,我去跟張醫生說一下。”
她難堪地轉身走出病房。
她走後,病房裡發出一片歎息聲。
任小峰知道,這是病人和家屬對醫生和醫院不滿的歎息。
從病人的神色和病態觀察,她根本不是心腦血管疾病,而是頸椎病。再這樣亂冶下去,這個病人真有生命危險。
他不再顧及醫生和醫院的麵子,還是救人要緊,於是他問病人:
“你是不是頭暈?”
“嗯,有時暈得很厲害。”
“你的左肩膀是不是很疼?”
“對對,醫生,你怎麼知道?”
任小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繼續問:“你坐得時間長了,後頸會板結,然後發熱,疼痛,頭暈目眩,甚至有要暈倒下來的感覺,對不對?”
“對對,你沒有把脈,診斷,怎麼知道?”
病房裡所有人都一眼不眨地盯著任小峰,屏住呼吸不出聲。
任小峰決定把她的真實病情說出來,不能坑害病人:“你患的不是心腦血管疾病,而是頸椎病,醫生給你治錯了,當然治不好,甚至還會越治越嚴重。”
“啊?”病人和病人家屬都驚叫起來。
“怪不得,我住進來一個多星期了,感覺一點也沒有好,還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