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去調查這個男人是誰了。
這是盤桓在塞巴斯蒂安科和拉斐爾心頭的疑雲,沒想到,軍師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麵,就能夠找到答案!
這個時代,想要吃掉亞特蘭蒂斯的人有不少,可是,壓根就沒有一人有胃口裝得下的!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黃金家族經曆了內亂沒多久,元氣大傷,還處於漫長的恢複階段,可是,想要在這個時候把這個家族收入麾下,無異於癡人說夢!
哪怕黑暗世界的眾神之王,恐怕都沒有過如此異想天開的想法!
所以,這個黑衣人的身份,真的很可疑!
其實,軍師如果不是去調查這件事情的話,那麼她可能在拉斐爾與塞巴斯蒂安科交手的時候,就已經趕到現場來阻止了。
現在看到那位敬業的執法隊長還活著,軍師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因為她自己的決定造成太多的遺憾。
不過,早在軍師在勸說拉斐爾的時候,她就已經能夠看出來,這個女人是有一些動搖的。
在過往的那麼多年間,拉斐爾的心一直被仇恨所籠罩,但是,她並不是為了仇恨而生的,這一點,軍師自然也能發現……那看似橫跨了二十多年的生死之仇,其實是有著轉圜與化解的空間的。
聽了軍師的話,這個黑衣人嘲諷的笑了笑:“嗬嗬,不愧是太陽神殿的軍師,那麼,我很想知道的是,你找到最終的答案了嗎?你知道我是誰了嗎?”
“你太自信了。”軍師輕輕地搖了搖頭:“死灰複燃而已。”
“死灰複燃?”
聽了這句話,這個黑衣人的眸光頓時凜冽了起來!
隨著他的氣勢變化,似乎周遭的溫度都隨之而下降了好幾度!
剛剛看似要變小的雨幕,反而越發猛烈了起來!淒風苦雨一齊襲來!
“能夠擁有這種氣勢的人,其實全世界一共也沒有幾個。”軍師笑了笑:“隻需要做一個簡單的排除法,就可以查出來了,不是嗎?”
“那我很想知道,你下午的調查結果是什麼?”這個黑衣人冷冷說道。
軍師並沒有對他多說什麼,而是轉向了拉斐爾:“拉斐爾小姐,他之前給你的那瓶療傷藥水,其實,在他們那群人的口中,還有一個名字。”
拉斐爾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名字?”
軍師張口輕吐:“傳承之血。”
傳承之血!
聽了軍師的話,拉斐爾和塞巴斯蒂安科對視了一眼,齊齊渾身巨震!
而那個黑衣人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雙腳在地上重重一頓,爆射進了後方的重重雨幕之中!
他退了!
軍師的唐刀已經出鞘,黑色的刀鋒穿破雨幕,緊追而去!
拉斐爾的速度更快,一道金色電芒驟然間射出,仿若夜色下的一道閃電,直接劈向了這個黑衣人的後背!
“給我留下!”拉斐爾喊道!
這個黑衣人反手就是一劍,兩把兵器對撞在了一起!
鏗鏗鏗鏗鏗!
一個人邊狂追邊猛打,一個人邊後退邊抵抗!
在幾個呼吸的工夫裡,雙方的兵器就碰撞了無數次!激出了無數火星!
在這火星的周圍,似乎雨幕都被蒸發成了水汽!
這樣的戰鬥,軍師甚至都插不上手!
塞巴斯蒂安科看著此景,眼神之中開始漸漸恢複了淩厲之色,自問了一句:“當聖地已經不再是聖地的時候,那麼,我們該如何自處?”
…………
瓢潑大雨,電閃雷鳴,在這樣的夜色之下,有人在激戰,有人在笑談。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來到這裡。”賀天涯穿著浴袍,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看著對麵的男人:“喝點什麼,紅酒還是礦泉水?”
停頓了一下,還沒等對麵那人答話,賀天涯便立刻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隻對嫩模的口水感興趣。”
這句話裡的嘲諷意味就實在是太強了點,尤其是對自己的兄弟來說。
一提到嫩模,那麼必然要提到白秦川。
沒錯,白家的兩位少爺,此時正在歐洲麵對麵。
“賀天涯,我就這點愛好了,能不能彆總是調侃。”白秦川自己拆開了一瓶紅酒,倒進了醒酒器裡:“上次我喝紅酒,還是首都一個非常有名的嫩模妹子嘴對嘴喂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流露出了自嘲的神色:“其實挺有意思的,你下次可以試試,很容易就可以讓你找到生活的溫存。”
“這樣喂酒可不夠刺激,不能換種方式喂嗎?”賀天涯眯著眼睛笑起來。
“你在西方呆久了,口味變得有點重啊。”白秦川也笑著說道:“看來,我還算是比較純情的呢。”
聽了這句話,賀天涯微笑著說道:“要不要今天晚上給你介紹一點比較刺激的女人?反正你家裡的那個蔣曉溪也管不到你。”
“她是不管我,我倆各玩各的。”白秦川說道:“不過,她不在外麵玩倒是真的,隻是不那麼愛我。”
“不愛你是對的,不然,哪天被你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賀天涯意味深長地說道,這話語之中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有著彆樣的含義。
“彆拿我和你比,我可沒那麼殘忍。”白秦川給兩個高腳杯添上紅酒,說道:“這世道太亂,我就隻想苟著。”
賀天涯笑著抿了一口紅酒,深深地看了看自己的堂兄弟:“你之所以願意苟著,不是因為世道太亂,而是因為敵人太強,不是嗎?”
“不不不,我可是個從來都沒有任何理想的人。”白秦川攤了攤手:“你可不要再誤解我了。”
“非得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每天沉浸在嫩模柔軟懷抱裡的紈絝子弟嗎?”賀天涯挑了挑眉毛,說道。
這句話就有點犀利了。
白秦川神色不變,淡淡說道:“我是沉浸在嫩模的懷抱裡,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說我是紈絝子弟。”
“嗬嗬,你不僅沉浸在嫩模的懷抱裡,還時時刻刻地惦記著軍花吧?”賀天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白秦川的表情,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酒液。
“什麼軍花?”白秦川眉頭輕輕一皺,反問了一句。
賀天涯抬起頭來,把目光從高腳杯挪到了白秦川的臉上,嘲諷地笑了笑:“咱們兩個還有血緣關係呢,何必這麼見外,在我麵前還演什麼呢?”
白秦川的聲音不變,但是話語卻有些戾意:“賀天涯,你要是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就把這酒瓶子砸到你腦袋上。”
“這種事情,你小時候又不是沒乾過。”賀天涯的身體本來前傾著的,接著靠在沙發上,眼睛裡麵竟是流露出了一絲回憶之色,說道:“那時候我們都用北冰洋的汽水瓶子互相開瓢呢。”
“賀天涯,你想乾什麼?”白秦川眯著眼睛:“你剛剛的熱情哪去了?”
“以前首都軍區第一集團軍的副軍長楊巴東,後來因嚴重違法違紀逃到新西蘭,這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賀天涯微笑著說道。
看他的表情,似乎一副儘在掌握的感覺。
“我聽說過楊巴東,但是並不知道他逃到了新西蘭。”白秦川麵色不變。
“你當然不知道他逃到了新西蘭,因為,在你的認知裡,楊巴東早就死在米國了。”賀天涯淡淡的笑了笑:“當然,你收到的情報也是如此,不是嗎?”
白秦川臉上的肌肉不留痕跡地抽了抽:“賀天涯,你……”
“我幫你把楊巴東救了,不用謝我。”賀天涯微微笑了笑:“當然,我把他給養到了現在,每天就在新西蘭的農場裡麵無所事事。”
白秦川的麵色終於變了。
賀天涯今天又提到軍花,又提到楊巴東,這話語之中的指向性已經太明顯了!
“你還是輕點用力,彆把我的高腳杯捏壞了。”賀天涯似乎很樂意看到白秦川失態的樣子。
後者捏著高腳杯,指節都明顯有些發白了。
“你在專門跟我對著乾?”白秦川的喘氣聲似乎都有點粗了:“賀天涯,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你誤會我了。”賀天涯笑道:“我當初隻是和我爸對著乾而已,沒想到,瞎貓碰個死耗子。”
“和三叔對著乾?什麼意思?”白秦川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
“我爸當初在國內抓貪官,我在國外接收貪官。”賀天涯攤了攤手,微笑著說道:“順便把這些貪官的錢也給接收了,那段時間,國內跑掉的貪官和富商,至少三成都被我控製住了。”
白秦川聞言,有點難以置信:“三叔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就沒見過有人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完成財富的原始積累的!這算是天馬行空,還是燒殺搶掠?
“我爸當然不知道,就衝他那高風亮節的樣子,要是知道自己的親兒子乾這樣的事情,還不得立刻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了?”賀天涯攤了攤手,嘲諷地說道:“當然,現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沒啥,錢都洗乾淨了。”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乾乾淨淨。”
白秦川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才睜開:“你真的……很不要臉。”
“彼此彼此。”賀天涯的身體再度前傾,看著自己的兄弟:“其實,咱們兩個挺像的,不是嗎?”
白秦川沒有再否認,他的目光開始變得犀利了起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把你想談的事情,都一次性地談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