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在哪裡?
這對於斯科特爾而言,簡直是個極度禁忌的問題。
他不能回答,在舍棄這些手下們而獨自逃生之後,這個斯科特爾就認為自己已經出賣了靈魂,對不起自己那所謂的信仰,如果說出教皇的位置,那麼他將會成為整個天正教的背叛者!
而對於背叛者,天正教的宗教裁判所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追殺!斯科特爾可不想讓自己下半生生活在無窮無儘的恐懼和東躲西藏之中!
畢竟,雖然阿爾比亞達已經死掉了,但是宗教裁判所的實力還是很雄厚的,這也是天正教現如今的教皇重點發展的方向!槍杆子裡出政權,武力解決一切!
因此,當聽到蘇銳這樣的問題之時,斯科特爾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手指被折斷的疼痛似乎都不是那麼的清晰了。
“怎麼,看來你的信仰還很堅定?”蘇銳嘲諷的笑了笑。
“人這一生中,總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去堅守的。”斯科特爾說著,像是想起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得提醒你一聲,你手裡的格列茲曼已經失去了作用,現在,在波旁王朝複辟的過程中,天正教會已經占據了最主要的主導地位,波旁遺族的地位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提到格列茲曼,這位紅衣大主教的眼睛裡麵湧現出了一抹極為清晰的鄙視之意:“這個家夥弄出了波旁靈修會,真是簡直把波旁王朝的榮耀徹底的丟到了一邊,他將成為波旁王朝複辟過程中的恥辱。”
蘇銳沒想到,格列茲曼在波旁複辟勢力中的地位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其實,話說回來,格列茲曼通過波旁靈修會可是聚攏到了不少錢財,畢竟複辟之路漫長,天知道這過程中要花費多少開銷。
而現在,聽這斯科特爾的意思,波旁王朝的複辟力量已經開始由天正教會進行主導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目前看來,事情變得稍微棘手了一些……畢竟信仰的力量是無窮大的,總不能每次都有機會用自行火炮轟死那些天正教的信徒們吧?他們一定是會前赴後繼的!
“你說錯了,我現在根本就不在意格列茲曼的生死,他對我同樣沒什麼價值。”蘇銳淡淡的說道,“不過,你們這卸磨殺驢的說法,也讓我大開眼界。”
“這是我們教皇的意思,他覺得已經到了不得不動用信仰之力的地步了。”斯科特爾說道,“就像是波旁王朝末期一樣。”
在波旁王朝末期,教會的勢力無限擴大,宗教裁判所的手伸的老長老長,不斷暗殺各種所謂的“異端分子”,那可謂是波旁王朝史上最混亂最黑暗的時期,當然,教會力量的擴張,也是導致波旁王朝沒落的直接原因之一。
而現在,複辟尚未成功,這位教皇就已經開始懷念曾經天正教會的無限榮光了。
人的信仰是自由的,蘇銳也堅決承認這一點,可是,你的信仰不能成為傷害彆人生命的理由——最典型的就是天正教,他們已經把這所謂的信仰之力當成了控製住信徒們精神世界的手段了。
“這教皇……也是該死。”蘇銳搖了搖頭,說道。
那些教眾們把他奉若神明,可是,這教皇卻讓他們去死。
一個王朝想要逆著曆史潮流而複辟,用腳趾頭都能想出這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要流多少血,要死多少人,都是無可計數的。
“隨我去你們居住的村子裡麵逛一逛?”蘇銳問道。
“好。”斯科特爾這紅衣大主教此刻也全然沒了脾氣,蘇銳說什麼,他就隻能聽什麼,但是照不照做,也隻能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現在應該還能走吧?”蘇銳看了看斯科特爾的小腿,那裡的衣服早就被傷口的血跡給染紅了。
“可以堅持。”斯科特爾說道,他看到蘇銳並沒有追問教皇的所在,不禁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這隻是暫時的而已。
“嗯,好,能堅持就好。”蘇銳說著,率先邁步走在前麵,邵梓航則是用突擊步槍戳了戳斯科特爾的後背:“腳步麻利點,不然你剩下的五根手指也保不住了。”
斯科特爾聞言,低頭看了看右手的五根反向彎折的手指,不禁搖了搖頭。
他的身上是有著通訊器和手機的,這些東西之前都已經被邵梓航搜走了,在這種情況下,斯科特爾和教皇那邊已經完全失聯了。
其實,蘇銳就算是向他詢問教皇的消息,斯科特爾的答案和真相可能也有著不小的出入,因為他……貌似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教皇本人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的通訊器和手機目前都沒有傳來任何消息,看來,你的教皇對你還真是信任啊。”邵梓航說著,又用突擊步槍的槍口重重的戳了戳斯科特爾的後背。
“教皇並不知道我此次自作主張的行為。”斯科特爾說道:“我本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是卻弄巧成拙了。”
蘇銳轉過臉來,玩味的說道:“哦?你的意思是,可就算是你謊報大獲全勝,你的教皇可能也不知道?”
“暫時不知道,但是這消息撐不了幾天的。”斯科特爾說道,“就算是我謊報軍情,那麼教皇也會派人查證的,到那個時候,所有的謊言都將不攻自破了。”
說這話的時候,斯科特爾還時不時的皺皺眉頭,很顯然是因為邵梓航之前給他所造成的傷害,雖然看不到多少血痕,可特麼的都是內傷!
“這話我雖然讚同,但是既然教皇目前並不知道情況的話,我們也不是沒有文章可以做。”蘇銳眯了眯眼睛,盯著斯科特爾,就像是獵人在看著掉進陷阱裡的獵物一般,那眼神讓後者感覺到從心底發毛。
“你的意思是……”斯科特爾看著蘇銳,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等兩個小時之後,你打電話親自向教皇彙報情況,就說此次行動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卻成功的攻入了太陽神殿,殲滅了兩百個太陽神殿的精銳戰士,其中包括四名太陽神衛,太陽神座下雙子星也不同程度的受傷,邵梓航甚至被毀容了……”
這話還沒說完呢,邵梓航就從一旁插了一句嘴:“不,大哥,我沒毀容啊……”
“你給我閉嘴。”蘇銳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隨後繼續說道:“另外,要向教皇彙報,你的手下雖然死傷殆儘,但是卻把宗教裁判所的執法聖劍搶到手中。”
把執法聖劍搶回來了?
這斯科特爾明白,蘇銳這次絕對是要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了!說不定這太陽神要借機挖出一個大深坑來,把整個天正教會給埋進去!
望著蘇銳嘴角的笑容,這位紅衣大主教遍體生寒,他的牙齒都控製不住的開始打顫了!
“所以,現在需要看你的表現了,斯科特爾大主教。”蘇銳微笑著說道,“不用太過著急的做決定,因為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呢,等過了一個小時,你再來決定,自己究竟是生,還是死。”
一個小時的時間!
斯科特爾知道,自己如果選擇不配合蘇銳的話,那麼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了!
斯科特爾的臉上閃過了糾結之色,雖然他之前已經對邵梓航招了不少,但是,要讓他徹底的背叛教皇和天正教,絕對意味著讓他踏上一條不歸路。
“你的生命本來對我是無關緊要的,但是,你可以讓你的生命對我來說變得重要一些。”蘇銳拍了拍斯科特爾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對我來說,還是信仰更重要一些。”斯科特爾回應了一句,隻是他的聲音很明顯的有些艱澀。
“是嗎?”蘇銳頭都沒回,打了個響指。
邵梓航見狀,直接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在了斯科特爾的肩頭。
後者的身體便被踹的向前摔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樹上,隨後跪在地上,不斷的咳著血。
“放聰明點,你就可以活很久,甚至可以成為教皇。”蘇銳看了看斯科特爾,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蘇銳的這句話落在斯科特爾的耳朵裡麵,似乎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在其中。
你甚至可以成為教皇……
你可以成為教皇……
“等等……你剛剛的話,能不能重複一遍?你是認真的嗎?”斯科特爾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膝蓋還是跪在地上的。
可是,與這副狼狽樣子所不同的是,斯科特爾的眼神已經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他從之前的灰敗目光,到現在眼睛裡麵已經開始流露出了一絲希望的顏色。
這種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漸漸的開始顯得生機勃勃了。
嗯,這希望不僅是求生的欲望,更是一種野望。
既然要麼是死,要麼放手一搏,那麼斯科特爾的決定已經很簡單了——當個背叛者吧。
去背叛自己的信仰。
這種決定在一開始做的時候可能還挺糾結的,可是,當生命的旅途已經變得極為凶險之時,那麼保住生命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我沒必要重複一遍,至於我是不是認真的,我想,這是個你我都知道的問題。”蘇銳繼續朝前走著:“黑暗世界不安分的人太多,需要一次一錘定音的機會。”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斯科特爾從地上站起身來。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就不再是天正教的紅衣主教了。
“不,你搞錯了一件事情。”蘇銳停下了腳步,又打了個響指。
聽到了這句話,斯科特爾的脊背上再度升起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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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今天白天陪娃,所以更新的晚了一些。
有讀者說過,球迷看這本書裡的人名,總有一種特彆的感受……關於格列茲曼這個名字,咳咳,其實我真的很喜歡看格子踢球,但是很多朋友都知道,由於我是皇馬和拜仁的球迷,所以對格列茲曼的感覺很複雜,但是我偏偏還特彆喜歡法國隊,那次寫到這裡,也是隨手把格子的名字給用上了,希望格子的球迷們不要太傷心啊,我真的挺喜歡格列茲曼的,希望他能轉會拜仁或者皇馬,雖然可能性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