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麵,對於蘇銳一方來說,可真的不太有利。
陳陽已經暫時的失去了戰鬥力,而蘭斯洛茨雖然受了傷,可葛倫薩同樣也不能再打了,這兩個大佬已經相當於是互相拚掉了。
可對方還有個處於巔峰狀態下的塞巴斯蒂安科呢。
一個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
不,這個問題,或許還可以問的更確切一點,那就是——一個男人,對自己身體上的哪個部位最在意?
咳咳,貌似答案是很顯然的——打個比方來說,如果你在公共澡堂裡麵洗澡,迎麵走來了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你第一眼會看向他的什麼地方?
看臉嗎?
彆扯淡了!
我長得沒你好看,發育還能比不過你嗎?
蘇銳現在麵臨的正是這個問題!
貌似,之前做孕前檢查的時候,他的精-子活力就已經是比較低了,這一次又被蘭斯洛茨踹了這麼一腳,會不會讓他徹徹底底的加入到不孕不育大軍的行列裡麵呢?
這是極有可能的!
對於男人而言,某個地方實在是太脆弱了,輕輕一碰都難受的不得了,更何況是這麼用力的擊打呢?
對於自己下半生究竟還能不能當成男人,蘇銳真的是一點點把握都沒有!
他現在很想哭好不好!心裡麵簡直滿是擔憂!
如果不是男人,永遠也想象不到,被剝奪了男人的資格是一種多麼痛苦的事情!
太陽都灰暗了,人生都要充滿絕望了!
丹妮爾夏普看著蘇銳的痛苦模樣,實在是氣不過,對蘭斯洛茨罵道:“你們亞特蘭蒂斯的人都是混蛋!”
老娘都還沒有和蘇銳發生任何一丁點實質性的關係呢,你們就特麼的把他給踢廢了,這讓我怎麼辦?下半輩子守活寡嗎?
丹妮爾夏普在這一瞬間想的確實有點多。
李悠然屈膝跪在蘇銳的身邊,滿臉都是擔憂與心疼之色。
他們是傷到了蘭斯洛茨,可是,這所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兒呢?得不償失啊!
蘇銳疼的渾身顫抖,他覺得自己下半身的某個位置已經要漸漸的失去知覺了。
活著,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劇烈的打擊什麼時候會發生。
而蘭斯洛茨這一腳,給蘇銳心理上所形成的打擊,遠勝於生理上的!
而且,這種危急關頭,蘇銳算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戰鬥力了。
就算是他現在拿起槍來一槍把蘭斯洛茨的腦袋給打爆,恐怕蘇銳都不會產生一丁點欣喜或是興奮的情緒!
…………
塞巴斯蒂安科在聽到葛倫薩這樣講之後,看向了蘇銳,不禁搖了搖頭。
“真的要廢了嗎?”他說道。
雖然這位黃金家族的執法隊長此次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廢掉蘇銳,但是看到蘇銳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被“廢掉”之後,他的心情便立刻變得說不出的複雜!
好像……好像他自己也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呢!
確實如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讓人如何開心的起來?
這樣的招式根本不應該在蘭斯洛茨的身上出現!這特麼的還有沒有一丁點大佬的風範?
不齒啊,不齒!
雖說都是為了亞特蘭蒂斯,可是現在塞巴斯蒂安科自己都覺得很是有些丟人!
蘭斯洛茨站在原地,那受了傷的左臂已經垂下來了,不過,這個家夥倒是沒有多少道歉的覺悟,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戰場上本就如此,刀劍無眼。”
丹妮爾夏普聽了之後,本來就處於憤怒關頭的她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繼續喊道:“你那是刀劍嗎?你明明就是故意踹的!”
其實,丹妮爾夏普應該慶幸才是,還好不是刀劍傷的蘇銳,否則某個位置可就真的接不上了!
蘭斯洛茨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解釋。
事實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麵對李悠然、蘇銳還有葛倫薩的三人圍攻,他都快要被打急了,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蘇銳的身上,誰能想到竟然踹的那麼準?
不過,話說回來,他和蘇銳之間都喊打喊殺的要把對方的性命給拿走了,現在踹上一腳,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
生死之敵,彆說絕了你的下一代了,直接讓你當場沒命又如何?
“確實,蘭斯洛茨,你做的有點過了。”葛倫薩也皺了皺眉頭,說道。
同為男人,他確實太理解蘇銳身上的那種疼痛了。
在他們看來,蘭斯洛茨用這種方式來對待一個年輕的“後輩”,確實是有些上不得台麵,甚至是不可原諒的。
蘭斯洛茨再度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才不屑於解釋。
如果對著這一群人說自己不是故意而為之,那麼大佬的風範更是掃地了吧!而且一丁點的臉都沒有了!
事實上,蘭斯洛茨這種時候無論解釋與否,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這結果已經形成了,無法改變。
他知道自己那一腳的力度,自然也知道蘇銳從此之後大概是凶多吉少、不,“胸多雞少”了。
這比直接殺了蘇銳還要讓他痛苦。
蜜拉貝兒在不遠處看著此景,貝齒咬著紅唇,拳頭緊緊的攥著,手心之中已經滿是汗水了。
她的心裡麵簡直充滿了擔憂。
作為女兒,她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有怎樣的實力,剛剛那含怒一腳,若是換做普通人,恐怕當場就被踹死了!這樣的話……蘇銳怎麼可能沒有事?
真是要了命了!
想了想,蜜拉貝兒終於不再猶豫,邁動腳步,來到了蘇銳的身邊。
“蘇銳,你沒事吧?”蜜拉貝兒關切的說了一句。
蘇銳一直痛哼著沒有答話,而丹妮爾夏普倒是毫不客氣的回答道:“你說能沒事嗎?都是你父親做的好事!用出這樣的招式來,真是讓人感到不齒!”
蜜拉貝兒的眼眶都紅了,隻能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除了不斷的重複著無力的道歉,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蘭斯洛茨看著此景,不禁一陣氣結。
他也受了傷,左臂遭到重創,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可是,他的女兒呢?不僅沒有關心他一句,反而直接走向了他的敵人!
蜜拉貝兒的每一句對蘇銳道歉的話,都似乎是在往蘭斯洛茨的臉上打著耳光!清脆又響亮!
塞巴斯蒂安科搖了搖頭,他沒好氣的看了蘭斯洛茨一眼,覺得這個總是喜歡待在幕後運籌帷幄的家夥,此時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豬隊友。
對付一個後輩,你至於這樣嗎?
蘭斯洛茨覺察到了塞巴斯蒂安科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怒哼了一聲。
今天在他的身上,真的算是各種顏麵掃地了,一次又一次,丟臉的方式層出不窮,花樣不斷翻新。
而且,蘇銳都已經被踢廢了,似乎蘭斯洛茨也沒臉再繼續動手了。
畢竟,接下來的人生之中,蘇銳極有可能生不如死——這比一刀殺了他可要痛苦多了。
葛倫薩似乎是看穿了蘭斯洛茨心中所想,淡淡地說道:“怎麼,你不打算再動手了嗎?”
蘭斯洛茨陰沉著臉,不講話。
他都已經丟臉丟到了這份兒上了,如果再上前去殺了蘇銳,那麼可真的和不要臉沒什麼區彆了。
男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有時候把臉麵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就像現在,蘭斯洛茨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招致蘇銳的仇恨與報複,可是如果讓他現在去把這種隱患給徹底杜絕了,他還真的做不到!
沒臉下手!
陳陽靠在一棵大樹上,他的麵色仍舊很蒼白,嘴角仍舊有鮮血溢出。
看著此景,他無奈的說道:“蘭斯洛茨,你這梁子可結大了。”
嗯,確實,這一次……比生死之仇更深刻。
葛倫薩看著蘇銳:“估計是得做手術了。”
同為男人,即便他不去查看蘇銳的傷勢,也基本能夠猜到最終的結果了。
做手術乾什麼?當然是切掉了!
這些人的每一句談論,都是在往蘇銳的心上插著刀子!
“混蛋,混蛋,該死的……”
蘇銳咬著牙罵道。
他想著自己下半生極有可能麵對的悲慘生活,心裡麵簡直快要絕望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算了吧。”葛倫薩看著蘭斯洛茨:“你們今天的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再打下去,無非也是脫離不了兩敗俱傷的結局,或許結果比你們想象中還要更加的慘烈,該收一收了。”
該收一收了。
這種關頭,這樣的話,從葛倫薩的口中說出來,還是頗有說服力的。
今天這一場戰鬥,似乎沒有勝利者。
蘇銳算是失敗了,雖然打傷了蘭斯洛茨,也殺了死神,可是自己下半生可能都當不成男人了,身體的其他位置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天知道這些傷勢究竟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而蘭斯洛茨不僅左臂受到了重創,他的威嚴更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父子反目,女兒也“背叛”,這讓這位大佬的承受了不小的打擊,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今天已經把自己的臉給丟光了,撿都撿不起來了。
塞巴斯蒂安科算是沒受太大的傷,不過他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最欣賞的陳陽竟然敢如此硬氣的選擇和他動手,這讓塞巴斯蒂安科既憤怒又難過,心中很是有些複雜。
這一天,亞特蘭蒂斯家族的大佬們氣勢洶洶而來,卻敗興而歸。
他們貌似達成了目標,可似乎又什麼都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