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赤龍準備離開了。
隻是,讓蘇銳感覺到意外的是,那個小護士肖娟竟然跟在赤龍的身旁,準備一起上飛機。
蘇銳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戀愛了?”
肖娟今天穿著一襲白裙,俏臉之上帶著微紅的表情,看起來甚是可人。
“我邀請肖娟去歐洲旅行。”赤龍笑著說道。
此時此刻,蘇銳分明從赤龍的臉上感受到了陽光。
這種神情,真的很少會在他的身上出現,好似青春重新煥發一樣。
肖娟麵帶羞澀,笑了笑,她現在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小蘇”並不是赤龍的司機了。
“祝你們玩的愉快。”蘇銳笑嗬嗬的,給了赤龍一個大大的擁抱。
自這一趟華夏之行後,赤血神殿和太陽神殿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堅不可摧了。
“再見。”赤龍重重的拍了拍蘇銳的後背,便登上了自己的私人飛機。
赤龍坐在靠舷窗的位置,飛機衝天而起,看著越來越小的華夏大地,眼眶有些紅。
“再見,華夏。”他說道。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已經了結,赤龍心裡的心結也就徹底解開了。
他這個無家可歸的人,還要繼續在西方漂泊著。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赤血神殿不是他的家。
家,這個字眼,更多的是來自於心理上的狀態,而不是現實的處所。
“祝你好運,赤龍。”蘇銳看著天空之上越來越小的那個黑點,輕聲說道。
…………
告彆了赤龍,蘇銳便回到了蘇家,和老爺子聊了聊天,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登上了前往普勒尼亞的航班。
任務艱巨,時間緊迫,馬不停蹄。
人生,就是這樣,總是在被鞭策著,總是被時代的潮流裹挾著不斷向前。
蘇銳不是超人,也會累。
蘇銳這次沒有虧待自己,給自己買了個頭等艙,想要趁機補補覺,可是思緒翻飛,一路上卻根本睡不著。
看著舷窗之外的藍天白雲,蘇銳還是想到了赤龍。
蘇銳有家,有個能夠歸來之後可以休息的溫暖地方,還有很多期盼的眼神等著他歸來,而這些,是赤龍並沒有的。
很多人都羨慕赤龍的生活,站在西方黑暗世界金字塔的頂端,那是何等的風光?可是,在這風光之後,便是無窮無儘的寂寞了。
赤龍的孤寂與落寞,能夠真正理解的人不多,但是蘇銳一定算是其中一個。
隻是,蘇銳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真正的停下來,好好的休息一下。
沒有答案,未來究竟會怎樣,沒有誰能夠說的清。
人有時候真的活的很累,隻希望到老的那一天不要後悔,當站在生命旅程的終點、滿頭白發地回看之時,會不會對此生一笑而過?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這輩子其實也算是活的值了。
蘇銳總是會不定期的感慨,像他每天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肩膀上挑著這麼多的重擔,還一直沒有抑鬱,隻是偶爾發發牢騷,也算是相當不容易了。
“赤龍啊赤龍,等有機會再回到西方黑暗世界,一定要找你喝一杯。”蘇銳笑了笑,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那個小護士的樣子。
蘇銳知道,赤龍絕對不會隻是心血來潮來撩妹,他一定是發現了這個小護士身上的閃光點,或許,他也想有個家了。
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蘇銳能夠喝上赤龍的喜酒呢。
在抵達了多馬納齊之後,蘇銳去了一趟沙巴克總統府邸,和這個普勒尼亞的最高領導人碰了個麵,兩人簡單的談了一下未來的作戰計劃,在這方麵,沙巴克總統的態度非常好,表示願意在這個方麵上全力配合蘇銳。
而事實上,現在叛軍領導人阿克佩伊的日子非常不好過。
他已經撤退到了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的邊境,而烈焰特種大隊則是化整為零,深入邊區,開始了對阿克佩伊大股部隊的襲擾行動。
雖然烈焰大隊的人數不多,可是雙方的實力也不在同一個檔次上,因此,烈焰大隊每一次的襲擾,都能夠造成阿克佩伊的隊伍減員。
一次兩次就罷了,十次八次下來,阿克佩伊覺得自己也有些承受不起了,每一次受到攻擊,他都憤怒到了極點。
可是,憤怒歸憤怒,阿克佩伊根本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烈焰大隊的機動性實在是太強了,每次完成小規模的突襲之後就立刻遁走,跟刺客一樣,一擊即中,遠遁千裡。
當然了,如果阿克佩伊想要率領著隊伍去追蹤,那麼極有可能落入烈焰大隊設立的圈套之中,被伏擊的焦頭爛額,有一支五百人的分隊,就這樣被紮上口袋當頭痛擊,被打的稀裡嘩啦,丟下了兩百多具屍體之後才撤出來。
雙方的戰術素養,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相差確實太遠了!
“總統先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蘇銳看了看日期,對沙巴克說道。
“是的,巴托梅烏港再過不到兩個月,就要落成了。”沙巴克的眼睛裡麵全是誠懇的感謝:“在這件事情上,真的太感謝華夏了,隻要巴托梅烏港口投入運營,那麼普勒尼亞以及周邊國家的經濟一定會被帶動起來的。”
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實,蘇銳也懶得跟他廢話:“當初普蘭鐵路建好的時候,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沙巴克總統尷尬的笑了笑:“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有了巴托梅烏港,普蘭鐵路就算是想要衰敗,都不可能了。”
“確實如此。”蘇銳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滿是認真:“所以,這次不能有任何失利的可能,必須把阿克佩伊的叛軍全部殲滅才行。”
“我知道,我會讓政府軍全力配合。”沙巴克說道。
蘇銳看了沙巴克一眼:“總統先生,我不僅要政府軍無條件來配合我,還要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權。”
這個要求初聽起來很是有些過分,弄的沙巴克總統都稍稍的愣住了。
蘇銳沉聲說道:“最終的決戰並不遠了,我敢肯定,以普勒尼亞政府軍以往的表現,到時候執行命令不力的情況一定會發生,總統先生,想必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
沙巴克當然明白這一點,而且,他對本國政府軍的德行再了解不過了,以往那麼多次敗仗,基本上都是命令到了,但是行動卻到不了,戰鬥力簡直跟渣渣一樣。
可是,即便把總指揮權交給蘇銳,他就能搞定的了嗎?
沙巴克持懷疑態度,他覺得,本國政府軍換誰當總司令都沒用,而且,蘇銳這一個華夏人,來擁有政府軍的總指揮權,是不是不太合適呢?
“我不需要任何的頭銜,什麼總司令之類的都不要,我隻要政府軍關鍵戰役聽我指揮就行。”蘇銳目光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但是卻似乎能夠形成強大的壓力。
沙巴克知道,恐怕自己今天不得不答應蘇銳這個要求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的政府軍成為炮灰的。”蘇銳微微一笑,“我可不是那種犧牲彆人成就自己的人。”
“我明白。”沙巴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的,蘇銳將軍,我答應你,關鍵戰役中,普勒尼亞的政府軍將全權由你來指揮,另外,我會立刻把這個消息告知斯拉克森將軍。”
蘇銳笑著伸出了手:“總統先生,這次是整個普勒尼亞的國運之戰,所以,你也不用覺得吃虧,咱們兩國世代交好,我自然不會坑你們的。”
“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沙巴克當然明白,事實上,他可能已經是普勒尼亞最清醒的人了。
如果不背靠華夏的話,這個國家的經濟永遠都無法騰飛起來,這是事實。
而華夏政府和人民已經向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兩國展現出了極高的誠意,這兩個國家自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蘇銳在臨走之前,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也請總統先生對我充滿信心。”
沙巴克看著蘇銳離去的背影,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剛剛這個男人身上所釋放出來的無形壓力真的很強,讓他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之中。
這個時候,旁邊的秘書走過來,輕聲問道:“總統先生,這個蘇銳將軍值得信任嗎?如果在關鍵戰役把政府軍的總指揮權交到他的手裡,那麼……”
“如果連蘇銳將軍都辦不到這件事情,那麼,我們永遠也看不到普勒尼亞經濟騰飛的那一天了。”沙巴克很認真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抬起頭來:“說來也快,決戰,就在眼前了。阿克佩伊這個盤踞在普勒尼亞土地上的毒瘤,終究要被除去了。”
說著,他攥了攥拳頭,眼睛裡麵所流露出來的是無與倫比的振奮。
緊接著,沙巴克補充了一句:“如果蘇銳將軍不要總指揮權,我反而還有點不放心,他既然張口,我就徹底安下心來了。”
秘書一愣……還能這樣操作的嗎?
把秘書的表情儘收眼底,沙巴克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以後就明白了。”
…………
蘇銳走出了總統府後,給某個男人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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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兩更吧,我先早點睡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