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抵達意大利的都靈城之後,茵比並沒有和蘇銳一起前往紫盾能源總部,而是去了附近的城市。
蔣曉溪望著茵比的車子離去,說道:“你的朋友都不簡單。”
“不。”蘇銳否定了這句話,“我隻和簡單的人交朋友。”
這句話似乎是意有所指。
尤其是,站在蘇銳身邊的還是蔣曉溪,這麼說似乎就更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了。
不過,蔣曉溪似乎是渾然不覺,她看著蘇銳,說道:“我真羨慕你的朋友。”
蘇銳哈哈一笑,很自戀的說道:“這句話好像白秦川也說過。”
“我覺得他一定是認真的。”蔣曉溪看著蘇銳的眼睛,美眸之中有著粼粼波光在流轉。
蘇銳這一次沒有小受,他眨也不眨的與對方的目光交彙:“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產生些許誤會的。”
蔣曉溪微微一笑,那唇角的弧度煞是好看,似乎能夠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那你說說,我會讓你產生什麼樣的誤會?”
蘇銳攤了攤手:“你這麼接近我,這麼突然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裡,我會覺得你一直在暗戀我,想對我下手。”
蔣曉溪笑了。
扶著行李箱,她笑彎了腰。
而這一彎腰,某些風景似乎就控製不住的從她的領口暴露出來了。
蘇銳早有意識,他根本不會占這樣的便宜,早在蔣曉溪笑彎腰的時候,就已經把目光轉向了一旁。
這個姑娘出現的太突兀,身份又太敏感,蘇銳一時間真的拿不準她的性格,蘇銳甚至不確定蔣曉溪剛剛那個彎腰動作是不是故意在“勾引”自己。
是的,他在沒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完全可以把她的所有動作都當成是一種刻意。
在對待“探不清底”的女人的時候,蘇銳不可能放下警惕之心,臉上笑嘻嘻,心裡媽……心裡很小心。
笑完了之後,蔣曉溪直起了腰,她看到了蘇銳扭頭轉身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前似乎露出了一些風景,於是掩了掩領口,說道:“你還真是個正人君子。”
“彆……”蘇銳連連擺手,“每次彆人這麼說我,我都在當他是罵人。”
蔣曉溪又笑了起來:“你比白秦川有趣多了。”
蘇銳看了她一眼,似有所指:“不,我比他無奈多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帶我來歐洲。”蔣曉溪收起了笑容,忽然正色說道。
“也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幫我搞定白秦川。”蘇銳說道。
停頓了一下,蘇銳又補充道:“而且,我希望我們兩個所說的‘搞定’,是同一回事。”
“必然是同一回事。”蔣曉溪那漂亮的眼眸之中忽然流露出一股堅定之色。
感受到了她的堅決,蘇銳的心裡麵微微一動,腦海之中閃過了一道靈光,他似乎隱隱的覺察到了什麼,但是那一道靈光來得快,去的更快,他並沒有抓住。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此事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蘇銳看著蔣曉溪,“你絕對是一個可以不依附男人也能夠獲得很好生活的姑娘。”
“姑娘?”蔣曉溪笑了笑,“我很喜歡這個詞,但是,我並不是特彆配得上這個稱呼。”
不知道為什麼,蘇銳分明從蔣曉溪的笑容之中感受到了一種失落。
那是一種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失落,平日裡幾乎不會表現出來,也就是蘇銳比較敏感,才得以察覺到。
“或許……”蘇銳看著蔣曉溪的眼睛,“你是個有故事的姑娘。”
“女人,我是女人。”蔣曉溪強調道,“我不是姑娘。”
這強調的樣子似乎也有倔強的味道在其中。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蘇銳搖了搖頭,問道。
蔣曉溪也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的青鳶姐。”蘇銳也不再多問了,或許,蔣曉溪有著她的難言之隱吧。
他們這一次到來,並沒有告訴蔣青鳶,蘇銳和蔣青鳶雖然經常視頻,但是見上一麵實在很難,所以,這一次他想要給對方一個驚喜。
對於蘇銳這種很沒有“情調”的人而言,以為自己忽然出現在人家的麵前,就是驚喜了。
這正是妥妥的直男想法。
“青鳶姐還是不打算回國嗎?”蔣曉溪說道。
“她沒想過,至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她不會這樣。”蘇銳搖了搖頭,“她若是回國,就全是痛苦的回憶了。”
在蘇銳看來,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蔣青鳶是個充滿了矛盾的人,她為了蔣家而付出一切,但是當蔣家被蘇銳徹底打落塵埃之後,她卻變成了承擔所有責任的人。
她和蘇銳一直是彼此爭鋒的,但是,這種爭鋒之中也蘊含著清晰的欣賞,當家族內部的人開始朝蔣青鳶的身上潑臟水的時候,她便衝動之下投入了蘇銳的懷抱。
不,與其說是一種衝動,不如說是義無反顧。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換而言之,也隻有你的敵人才更懂得珍惜你。
可是,蔣青鳶和蘇銳走的越近,越是會遭到蔣家人的唾罵,他們把失敗所帶來的所有怨氣都撒在蔣青鳶的身上,可是,這些人並沒有意識到,蔣青鳶原本就不該承受這一切。
她為了這個家族已經付出了太多,當心徹底涼透的那一刻,她已經不想和這個家族再有任何牽扯。
那些所謂的家人,已經對她露出了最醜陋的嘴臉了。
既然如此,何須留戀。
不得不說,蔣青鳶是個活得通透的女人,這和她的年齡與見識有關。
若是換做其他姑娘,可能都不會如此大幅度的轉變自己的立場。
可是,蔣青鳶就這麼做了,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甚至有種瀟瀟灑灑的味道。
她不再回頭,隻往前看。
對待蘇銳,蔣青鳶也不會有任何的憤恨,她把事情的因果分的很清楚,她不會認為是蘇銳給自己帶來了厄運,相反,蔣青鳶認為,遇到蘇銳,本身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人生之中,並沒有多少遇見能夠稱得上是邂逅,但是遇到蘇銳,絕對可以用上這個詞。
而且,他是唯一的邂逅。
既然回到國內會有那麼多痛苦的回憶,那麼就乾脆不回去了。
蔣曉溪聽了蘇銳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真的挺羨慕青鳶姐的,在那種時刻抽身而走,走的乾乾脆脆。”
蘇銳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其實,那個時候,蔣青鳶如果不離開,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麵對那麼多的眾叛親離,得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夠每天坦然的看著日升日落?
蔣青鳶做不到,所以她去了地球的另一端,去看不一樣的雲卷雲舒。
蔣曉溪默默點頭。
“其實,你也可以這樣做的。”蘇銳說道,“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何必把自己搞得太辛苦?”
“哪個女人想要自己活的那麼辛苦?”蔣曉溪看了蘇銳一眼,那眼神之中頗有一種幽幽的感覺:“如果白秦川也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我做夢都會笑醒。”
“他會說嗎?”蘇銳反問。
“我都說了,他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蔣曉溪說道,“他不會對任何人好,除了他自己。”
“既然看的那麼透徹,何必飛蛾撲火?”蘇銳搖了搖頭。
他實在是看不明白蔣曉溪的目的,但是也不準備乾涉。
蔣曉溪隻是笑了笑。
…………
兩個小時之後,蘇銳和蔣曉溪便站在了紫盾能源總部的樓下了。
這一年來,由於新專利不斷被投入市場,紫盾的市場份額開始以一種讓人感覺到驚恐的速度擴大著,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傳統的能源巨頭都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
他們從一開始很看不起紫盾能源,到了不得不重視的程度,中間有一番打壓,可是,當他們發現,自己的打壓不僅沒有任何阻止紫盾能源發展的效果,反而讓紫盾越壓越強,於是便開始轉而尋求其他的路徑——打不死,那就不如合作了。
都是為了利益,那些傳統能源巨頭也不是傻子,能源總有耗儘的那一天,而紫盾的這種全新電池組技術,則是引領了時代變革的方向。
用個不太恰當的形容詞,紫盾能源現在就是國際能源板塊的“當紅炸子雞”。
紫盾能源早就已經上市了,而現在股價一路走高,這節節攀升的態勢,讓所有人都感覺到眼熱。
這代表國際能源界極為看好紫盾能源未來的發展。
而這一切,都和蔣青鳶分不開乾係。
她用自己超強的能力,在短短時間內把一艘遊艇變成了航空母艦,而這艘航空母艦很快也擁有了一支航母編隊,現在,蔣青鳶就是這一個能源航母編隊的掌舵人。
如今,以凱蒂卡特集團和特納國際等數個傳統巨頭和無數利益集團,都和紫盾能源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至少,照著目前發展的趨勢來看,沒有誰會認為紫盾能源未來會出現斷崖式的下跌,這個當紅炸子雞,未來一定會變成整個行業的領頭羊。
而有這樣的廣闊舞台,蔣青鳶的能力也能得到更加充分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