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望大路的富民小區在南五環，距離天馬會所還比較遠，蘇銳從這裡開車過去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這還是在深夜不堵車的情況下。

不過，帶著兩大美女一起出行，蘇銳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當然，如果坐在車子裡麵的是兩個糙漢子，說不定蘇銳就會很是有點怨言了。

這就是美女的優勢所在了。

不知道是李雪真師徒兩個所修煉功法的原因，還是她們自帶的體質，蘇銳能夠感覺到車子裡麵充滿了淡淡的馨香。

而在把車子的內循環打開之後，這種香味便越發的明顯了。

而且蘇銳能夠敏銳地覺察出，這是兩種帶著些許區彆的味道，一種淡雅而飄渺，沉靜大氣婉約；另外一種卻好似清風一般輕快，如同青春的感覺。

蘇銳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心理感覺，更不是錯覺，這種香味是在他的鼻孔之間真實存在著的！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可蘇銳被這香味給弄的越發的精神起來。

“車裡好香啊。”他揉了揉鼻子，看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你們的身上都灑香水了嗎？”

蘇銳雖然這樣問，可他卻知道，人造香水和這種天然體香的味道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即便是再頂級的香水，也無法模仿出這種讓人本能的心生親切感的味道。

聽了蘇銳的問話，李悠然的神情微微一滯，並沒有出聲，而李雪真卻回答道：“不是香水，我和師父身上本來就帶著這種味道。”

真的是體香！

可是，在這個靜謐的車廂裡，去向異性解釋這種體香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微微的曖昧的感覺？

李悠然輕輕的咳嗽了一下。

李雪真並沒有想那麼多，如果換做彆人，李雪真根本不會去解釋這方麵的問題，畢竟這是她們師徒二人的隱私。

當然，蘇銳並不知道的是，李悠然還有一個綽號，叫做“天香仙子”，而這“天香”中的“香”字，或許就和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有關。

擁有這種容貌和氣質的人，並不是蘇銳一個人眼中的仙子，而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認為她是隻應天上有，來到人間，便是仙子下凡！

李雪真的底子非常好，也許在未來有可能成為像她師父一樣的人物，可是這也許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沉澱。

“這種體香真的太難得了。”蘇銳由衷的讚歎了一句，不過，說完之後，便立刻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太妥當。

在這樣的深夜，開車帶著兩個身上透發著體香的絕色美女，蘇銳不禁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點旖旎。

“這也算是忙裡偷閒了嗎？”蘇銳自嘲的笑了笑。

這一路上，李雪真並沒有一直都保持沉默，而是問蘇銳了好幾個問題，絕大部分都是類似於“蘇銳的年齡是多少”、“怎麼把武功練得這麼強大”之類的，又或者是“蘇銳的家在哪裡”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蘇銳也都痛痛快快回答，甚至還主動把他和天馬會所之間的恩怨做出了一些說明，這種很坦蕩的行事方式，也更加贏得了李悠然師徒心中的好感。

蘇銳知道，這是他在為自己增添信任指數，如果這種平淡的關係再繼續保持下去，那麼他和李悠然師徒兩個的關係就距離真正的“朋友”不遠了。

他並沒有存利用對方的心思，而是真心想要交這兩個特彆的朋友。

“說點關鍵性的問題吧。”蘇銳這個時候又開口了，隻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有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很久了。”

看他的認真樣子，這個問題應該還是比較棘手的，李雪真不由得開口說道：“有什麼問題，你儘管說出來便是。”

“這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就是……”蘇銳先是拖長了音調，然後話鋒一轉：“我該怎麼稱呼你們呢？說實話，雖然你們是師徒，但是感覺跟我的年齡也差不多，我可以喊你為雪真，但是，我總不能直呼你師父的名字吧？輩分可擺在這裡呢。”

聽到蘇銳喊自己為“雪真”，李雪真不禁覺得有點彆扭，不過也勉強接受了下來。

她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蘇銳的問題，十幾秒鐘之後，才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難道說這就是困擾你很久的問題？”

蘇銳很認真的點點頭：“是的，難道不可以嗎？”

沒想到蘇銳皺著眉頭思考許久的竟然是這種問題，李雪真撲哧一聲便笑開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眼中蕩漾著的笑意，讓蘇銳感覺到車廂裡的溫度不禁上升了幾分，好似春天來到了的感覺。

美人一笑，殺傷力確實相當巨大。

至於李悠然，也不禁有點莞爾，這個年輕人真是有兩下子，此時不輕不重的開了一個玩笑，便極大地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此時車內的氣氛讓人感覺到非常的舒服。

智商極高，情商也極高——這就是蘇銳現在給李悠然留下的印象。

李悠然初來乍到，也想和蘇銳拉近一些關係，她們交友是非常慎重的，但是此時，這師徒二人能夠從蘇銳的眼神之中看到他的內心——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什麼心思歹毒的惡人，他的心地應該算是比較善良而透徹的。

看著師徒兩人的反應，蘇銳非常的滿意，不過他還是很認真的說道：“你們回答我的問題啊，我真的是非常認真的在提問。”

這家夥還蹬鼻子上臉了。

在被迫離開鐘陽山之後，李悠然還真的沒有見過幾個異性比蘇銳更加的靠譜，這位仙子一般的人兒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說道：“要不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

她的聲音飄渺而動聽。

“直呼你的名字，這會不會不太禮貌？好歹你也是雪真的師父啊。”

蘇銳假惺惺的問了一句。

他這個時候對李雪真的稱呼已經是非常的順溜了，簡直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李雪真聽了，微微地欠了欠身子，並沒有對蘇銳的話表現出任何的反駁，這種稱呼並不讓人有反感。

當然，此時的李雪真並沒有意識到，她之所以不會對稱呼反感，是因為她對蘇銳這個人不反感。如果換作另外一個又肥又猥瑣的老男人這樣稱呼她，恐怕李雪真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會爆起來，還得惡心的兩三天吃不下飯。

其實，按照蘇銳本來的想法，如果直接稱呼李悠然為“悠然”，豈不是更親切？

不過，就算給蘇銳一百個膽子，恐怕他也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想得美！

萬一後麵的仙子姐姐不高興了，一巴掌拍過來，蘇銳可就一命嗚呼了！

於是蘇銳想了想，便說道：“要不，我喊你悠然姐？”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一種試探性的意味在其中。

“這怎麼可能呢？”李雪真立刻給出了答案。

在她看來，蘇銳這個稱呼實在是有些太沒大沒小了，居然喊自己的師父為“悠然姐”，這輩分不完全亂掉了嗎？而且以師父的輩分，整個鐘陽山現在也沒幾人敢這麼稱呼她的！

聽了蘇銳的話，李悠然先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仔細的想了想，而後眉頭又舒展開了！

她輕輕的說道：“也好。”

也好！

就是同意了！

蘇銳一直通過後視鏡觀察著李悠然的表情，當看到對方微微皺眉的時候，蘇銳幾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果，所以，當李悠然說出“也好”兩個字的時候，蘇銳立刻便心花怒放了。

他甚至忍不住按了幾下喇叭，以示慶祝！

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雪真則是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想到，師父竟然同意了蘇銳的要求！

要知道，李悠然年齡不算太大，但在鐘陽山裡麵地位極高，甚至現在新進來記名弟子都要喊她一聲師叔祖！

可是這“師叔祖”，到了蘇銳的口中，竟然就成了“悠然姐”！

“師父怎麼就會同意了呢？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眼前發生的情景已經顛覆了李雪真的認知！

不過這個時候，李雪真忽然想到，她們現在已經不是在鐘陽山上了，那些“師兄師姐”之類的稱呼，也同樣不會再在她們的耳邊響起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

而那座鬱鬱蔥蔥的青山，以及山上那些美不勝收的景色，都已經成為了她們記憶中永遠的痛。

那已經變成了永遠都回不去的故鄉。

如果可以的話，李雪真還想再回去一下——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現在被人趕走，無異於背井離鄉！

可就算是回去了，李雪真又能怎麼樣呢？

就連實力超絕的師祖都阻擋不了這種所謂的“大勢變遷”，李雪真和李悠然二人站在這種所謂的“大勢”麵前，簡直相當於螳臂當車？

鐘陽山已經不再是她們以前的鐘陽山了，不再是那個鐘靈毓秀的地方了，而是充滿了各種勾心鬥角，各種互相傾軋！李雪真直到現在都不太理解，為什麼本來一個好端端的隱世門派，怎麼就被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她們想要為此做出一些努力，可是，有太多的人視這師徒二人為眼中釘，肉中刺。李悠然師徒兩個無力改變，便隻有被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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