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張斐然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花了!
她完全沒有看清楚蘇銳是如何動作的,後者就已經翻牆進來了!
相比較自己之前的費勁,張斐然覺得自己笨到了極點。
“你跳下來,我接著你。”蘇銳說著,張開了胳膊。
“我跳……我不敢……”張斐然小聲說道。
“放心,摔不著你。”蘇銳說道:“你再騎在牆頭上,就要被張家的巡邏人員給發現了。”
“那好吧,我試試……”張斐然猶猶豫豫的轉過來,然後閉上眼睛,往下麵一跳。
在這一刻,她差點慌的叫出來。
預想之中的落地並沒有出現,張斐然落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裡麵——平穩落地。
“呼,終於落地了。”張斐然小聲說道,她發自內心的覺得剛才的事情特彆刺激。
可是,她卻見到蘇銳使勁的揉著鼻子,甚至還在擦眼淚,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蘇銳捂著發酸的鼻子,說道:“都怪你沒穿內衣,剛剛落下來的時候,我的臉被你的胸給砸到了。”
張斐然:“……”
“快走。”
蘇銳揉了揉鼻子,然後便拉著張斐然快步鑽進了大院的黑暗角落。
“我們現在去哪裡?”張斐然說道。
“你知道張立越住在哪裡嗎?”蘇銳眯了眯眼睛。
“他是我們家族的大管家,但是一直非常低調,常年住在最角落的小院裡麵。”張斐然說道:“那個小院距離父親的院子不遠,他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請安。”
“倒是個合格的狗腿子。”蘇銳冷冷一笑,然後說道:“走吧,帶我去你的房間。”
“去我的房間做什麼?”張斐然詫異的說道:“難道我們現在不是要去找張立越嗎?”
“張立越把我們折騰的那麼慘嗎,不好好的休整一下,怎麼能對得起他的這番良苦用心呢?”蘇銳微微一笑。
張斐然沒太聽明白,但是她現在已經對蘇銳傾注了全部的信任,因此並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
走了兩步發現,不遠處有張家的巡邏人員經過,張斐然擔心的說道:“這院子太大了,我們就這樣過去,會不會被發現啊?”
“如果是你和我一起跑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蘇銳看了看張斐然,說道:“把你的緊身裙掀起來,我背你走。”
蘇銳倒不是怕被張家的這些嘍囉們發現,他隻是不想在找到張立越之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張斐然隻能紅著臉的把裙子掀起到了腰上,這次倒是很主動。
反正屁股上的紅痣都被蘇銳看到了,張斐然也放得開了。
嗯,這就是進步!
“抓穩了!”蘇銳叮囑了一聲之後,瞬間便躥了出去!
於是,張斐然隻感覺到眼前的景色變花了!變亂了!因為蘇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太快了!
她咬緊牙關,才使自己不至於發出驚呼聲!
張斐然身為張家二代的核心子弟,擁有一個獨立的小彆墅,蘇銳背著她像是一陣風般衝到了小院跟前,根本就沒走大門,而是一個助跑,帶著張斐然直接翻了進去!
如果不是蘇銳騰出一隻手來緊緊的托住大腿,張斐然差點被甩出去,整個人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呼!真刺激!”張斐然靠著院牆,感慨的說道。
“那是當然的了。”蘇銳環視了一圈:“我說你這小院的私密性還挺高的,我看外麵有好幾幢彆墅都是沒有圍牆的,頂多是一圈柵欄。”
“這是我專門要求的,在國外那麼多年,我對私密性的要求比較高一些。”張斐然說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整天都沒好好的吃東西了,讓廚房做點飯送過來,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吃飯。”蘇銳說道。
“可是這樣的話,不就已經驚動了張立越了嗎?萬一廚房的人向他報告怎麼辦?”張斐然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們已經進來了,他想要耍手段也來不及了,我們吃飽喝足,靜靜的等他上門好了。”蘇銳換了個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我是他,我現在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不是先發製人,所以,你大大方方的讓廚房做飯,反而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那好吧。”張斐然便帶著蘇銳進入了彆墅裡麵,然後給傭人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下去。
蘇銳嘖嘖的說道:“大世家的小姐就是好啊,打一個電話,什麼事情都有人給幫忙辦了。”
“世家也有世家的不好。”張斐然想著這兩天來的遭遇,心有餘悸的說道。
從進入這間彆墅開始,她就有些心事重重了。
那麼寬敞的房間,那麼豪華的裝修,卻無法讓她擁有一絲安全感。
“你這裡有好幾個房間嘛。”蘇銳笑嗬嗬的說道:“我挑個房間去洗澡了啊。”
可是,蘇銳才剛剛轉身離開的時候,張斐然就叫住了他:“蘇銳,你彆去客房洗。”
蘇銳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去客房,那要去哪裡?”
“去我臥室的浴室裡麵洗吧。”張斐然說完,咬了咬嘴唇。
蘇銳當即就愣住了:“去你的臥室?張大小姐,不,張阿姨,你不會因為我昨天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許的來報恩吧?”
“你胡說什麼呢?”張斐然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的腦子裡怎麼天天都裝著這麼多齷齪事啊。”
“那你為什麼邀請我去你臥室?”
“我不放心。”張斐然實話實說了:“你在我的身邊,我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安全感?”蘇銳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這個張家大院看起來是張斐然的家,但是對於此時的她來說,任何親人都有可能是敵人,而蘇銳這個以前的敵人,卻是唯一一個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張斐然自然不希望蘇銳去客房裡洗澡,她甚至擔心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刺殺她呢。
“這件事情真是挺有諷刺意味的,你覺得呢?”蘇銳笑了笑。
“是啊。”張斐然同樣自嘲的笑了笑:“家醜不可外揚,但是你現在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兩個人到了浴室裡麵,張斐然先進去洗澡了,蘇銳的衣服不乾淨,並沒有坐在床上,而是開始在地板上麵做起了俯臥撐。
想要保持好的身體狀態,就必須要每天鍛煉,一日不練的話,身體的機能都會停滯不前,對於蘇銳這種經常行走在危險邊緣的人來說,停滯不前就是等於倒退!
至於浴室裡麵傳來的水聲,倒是沒有讓蘇銳心猿意馬,他還在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斐然洗的很仔細,足足半個小時之後才走出來,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睡裙,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你快去洗吧,我給你找了個浴袍,是我的,不過你應該能穿。”張斐然說道。
此時男女共處一室,氣氛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曖昧。看著張斐然洗完澡後的樣子,蘇銳忽然覺得,就算再過十年,這個女人或許還可能是這個樣子,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蘇銳簡單利落的衝了個澡,然後毫不客氣的把臟衣服丟進了衣物籃裡麵,在籃子底部,他赫然發現了之前張斐然脫掉的短褲。
蘇銳搖頭笑了笑,這兩天他可算是無數次的見過這條短褲了,估計以後見到張斐然,就能想起這件衣服來,嗯,還會想起那顆紅色的痣。
蘇銳穿著浴袍,稍微有點緊,他才剛剛走出浴室,張斐然就說道:“飯菜已經送過來了,我們下樓吃飯吧。”
此時此刻,望著滿頭碎發的蘇銳,張斐然忽然有點恍惚。
在過往的那麼多年間,張斐然的臥室裡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男人。
不,往大了說,她的生命裡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男人。
此時此刻,因為蘇銳的出現,張斐然對“男人”這兩個字有了全新的定義。
隻要他在身邊,張斐然就能有安全感。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明天晚上蘇銳離開了,那麼她該如何在這危機四伏的張家大院裡麵住下去?
這個所謂的家,已經隨時可以變成奪命的囚籠了。
下樓之後,蘇銳看著整整一桌子的飯菜,不禁驚訝的說道:“這也太豐盛太奢侈了吧?狗大戶啊!”
“我特地讓多做了一些,畢竟你的飯量大。”張斐然說著,把筷子遞給蘇銳:“想必現在大管家張立越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可能得到,也可能沒有得到。”蘇銳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你現在就直接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好了,這電話一定要你親自來打。”
“如果他不過來怎麼辦?”張斐然擔憂的問道,一想要要麵對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她的心就本能的緊張了起來。
“隻要他心裡有鬼,就一定會來的。”蘇銳眯了眯眼睛,“而在之前,我們首要的任務,是填飽肚子。”
於是,張斐然便按照蘇銳的吩咐打了電話,她的心簡直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的這種狀態不對。”蘇銳當即指了出來:“這是你在捉拿凶手,不是凶手在捉拿你,你是占理的一方,明白嗎?”
張斐然點了點頭,但還是消除不了心中的緊張,麵對一桌子美食,她也沒有多少吃的興致。
倒是蘇銳,風卷殘雲,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一邊吃著,他一邊和張斐然商量著接下來的方法與細節,兩不耽誤。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門外傳來了張立越的聲音:“斐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