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1 / 1)

最強狂兵 烈焰滔滔 1668 字 26天前

場麵一片肅殺,所有人都被薛如雲的話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站在這個明豔動人的女人麵前,他們甚至明顯有種相形見絀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極為的清晰!徹底被壓製,徹底被比下去了!

既然薛家不願意商談,那麼我就帶著人走到你們家的大門口,看看你們究竟願不願意談!

這句話是如此的霸氣,如此的讓人無法抵抗!

薛坦誌努力壓製住打寒顫的想法,他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漂亮女人,終於再一次確認,此時的薛如雲,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再是之前那個跟在他身後,一直喊著“爸爸抱我、爸爸抱我”的小姑娘了!

甚至,這個時候的薛坦誌還想起多年以前,李婉晴和薛如雲被老佛爺親自下令逐出薛家的時候,才幾歲的薛如雲是哭的如此撕心裂肺,她在地上掙紮著不願意離開,無論李婉晴怎麼拉她,這個倔強的小丫頭就是不願意站起身來!

她在地上哭著喊著:“爸爸,你彆不要我們好不好?爸爸,你把我和媽媽留下好不好?”

薛坦誌的反應就是四個字——默不作聲。

蘅琴尖利刻薄的聲音重又響起:“還想著鯉魚躍龍門呢?大的賴著不走就罷了,小的也想繼續異想天開?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野種就是野種,永遠都不會變成鳳凰!”

聽了這話,李婉晴並沒有做出什麼反駁,畢竟在薛家呆過的這幾年時間裡,她聽過這樣的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隻是,在這種時候,薛坦誌仍舊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彆說去嗬斥蘅琴一句,甚至連瞪她一眼都沒有。

李婉晴也終於意識到薛坦誌是個什麼人了,對這個曾經自己心愛的男人再也沒有了一丁點的幻想,她拉了薛如雲幾下,實在拉不起來,終於咬了咬牙,在薛如雲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幾巴掌。

很重,很響。

從小到大,李婉晴從來都沒打過薛如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打完之後,薛如雲哭了,李婉晴也淚崩了。

可是,後者經過了那麼多年的軟弱之後,終於有了唯一一次的倔強,她拉起哭成淚人的薛如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越走越遠,然後消失在了薛家眾人的視線之中!

母女二人離開了,連一個包裹都沒有提,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拿,連一分錢都沒有帶。

不是她們不想去收拾行李,是因為老佛爺的決定實在太突然,根本就不給他們收拾東西的時間和機會!

這真是要把母女二人往死路上麵逼!

等到母女二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路口之後,薛家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坦誌的臉上,都想要看一看這個當事人會給出什麼反應。

可是,薛坦誌的反應同樣很出乎他們的預料,這位薛家的“主事人”竟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眶似乎有些潮濕,眼球裡麵也有著血絲。

這些舉動都表明了,這一切並不是他所願。

“惟願平安。”當時,薛坦誌說了這四個字之後,便轉身走回了房間。

惟願平安?你隻是希望那兩個母女平安無事嗎?難道就不能做點什麼嗎?

其實,在當時,薛家眾人聽了這話之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鄙視薛坦誌了。雖然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排斥李婉晴母女,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難免不去生出鄙視的情緒來!

惟願平安?

而這四個字,無疑是極大的刺激了一旁的蘅琴!在當時她的臉色就已經變得怨毒了起來!

都把母女二人趕出去了,你薛坦誌不說一句話,反而在人走了之後來了一句“惟願平安”,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好,我蘅琴偏不讓這母女二人平安!

和蘅琴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那個終日都是陰沉沉的薛家老佛爺。

可以說,如果沒有薛坦誌這句看似祝福實則往蘅琴心裡插刀子的話,李婉晴和薛如雲根本不會遭受到後來那麼多的淒風苦雨,而這些都是拜薛坦誌所賜!

如果李婉晴和薛如雲知道還有這麼一層內幕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把對薛坦誌的印象重新刷新了。

有些事情真的很難料想,人生就是這麼的奇妙。千萬不要去鄙視任何人,也千萬不要把任何一個人逼到死路之上,因為你真的無法想象,多年以後的對方會爆發出一種什麼樣的磅礴能量。

蘇銳站在薛如雲的身邊,目光之中釋放出絲絲精光!

他從薛如雲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氣勢,一種一往無前不怕受傷的氣勢!雖然之前這份勇敢曾經在薛如雲的身上出現過,但是從來不會如此強烈!

蘇銳和薛如雲心意相通,因此感受的更加清晰!

看著這一切,他嘴角的冷意忽然隨風飄散,而後輕輕的牽扯出了一道弧度。

他一直都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直都很期待看到這一天。蘇銳終於看到,薛如雲願意主動回到這裡,去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此時,不知道正身處看守所裡麵的蘅琴知道不知道,她多年以前的一句話,徹底成了相反的預言。

野種就是野種,永遠不會變成鳳凰,這句話在薛如雲的身上,被徹徹底底的推翻了!

今天,涅槃後的鳳凰已是重新降臨薛家!在這一刻,她是如此的耀眼,讓薛家的人全都無法直視!

她再也不是多年以前那個坐在地上不肯走的小女孩,再也不是那個哭到不能自已的小姑娘,她叫薛如雲,她回來了,來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尊嚴。

“薛坦誌,你想好了嗎?”看著對麵的男人陷入了沉默,薛如雲便問道,她直呼其名,就像是在喊一個陌生人一樣。

不,這一對“父女”之間,雖然有著所謂的血緣關係,但是卻已經比陌生人變的還要陌生人了!

“如雲,無論如何,薛家的大門你都不能進去。”薛坦誌的目光深處帶著一絲懇求:“如雲,隻要你回去,我們就可以當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乾,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聽到薛坦誌的這句話,薛如雲笑了,笑的非常肆意。

蘇銳站在一旁,也搖了搖頭,他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如此沒有堅持沒有擔當的男人,在當年是如何贏得了李婉晴的芳心。

後者也是在南陽名動一方的美女,都說才子配佳人,可是自古以來,與所謂“才子”結合的佳人,都沒什麼太好的下場。

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實際上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而往往找了那些“粗人”的女人,卻會過的很幸福。這真的是個反差很大的諷刺。

薛如雲笑起來很美很動人,可是,現在在場的薛家人卻沒有一人願意欣賞這種美。

薛如雲的笑聲很動聽,但是薛家人卻覺得這笑聲是無比的刺耳,讓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薛如雲的笑聲停下的時候,薛坦誌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平日裡白白淨淨的麵皮上,已經布滿了暗色紅潮,看起來有些憤怒,也有些無奈。

“如雲,你笑什麼?”薛坦誌的聲音之中隱隱的壓抑著一絲怒意。

因為,女兒在他麵前這樣肆無忌憚的笑,這樣肆無忌憚的嘲諷,讓他的麵子徹底掛不住了。

“我為什麼笑?”薛如雲終於收起笑容來:“薛坦誌,你為什麼就不仔細的想一想,難道你現在真的還有和我平等談判的資格嗎?”

薛坦誌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隻要我回去,你們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沒問題;你說要和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這也沒問題。”薛如雲說道:“可是,你怎麼就不能想想,你所說的這些話,似乎是我對你說才更合適一些吧?”

一個戰敗者,還有什麼資格對勝利者說出什麼既往不咎的話來?

從古到今,失敗者都是沒有資格去講和的。

薛坦誌臉上的豬肝色逐漸褪去,然後一陣青一陣白。

薛如雲的話,不吝於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打擊!

“如雲,你真的不知道,薛家的底蘊有多麼的豐厚,你之所以到現在可以站在這裡……”

薛坦誌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薛如雲給冷冷的打斷了。

“薛坦誌,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告訴我,我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薛家不屑於針對我,完全是因為薛家有著你們自己的驕傲,是不是?”

薛如雲看著自己父親,眼神之中有著嘲諷和揶揄。

薛坦誌的的確確是想要表達這個意思,就像是在災荒之中,高貴的貴族不屑於和泥腿子農夫同搶一碗飯,於是這些貴族隻能選擇高貴的餓死。

這個時候,蘇銳終於開口了,他在一旁聽了那麼久,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薛坦誌,我真的很想送你一句話,隻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薛坦誌看了看這個曾經用板凳把自己砸的背部差點骨裂的年輕男人,冷冷說道:“但說無妨。”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傷處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蘇銳看著薛坦誌,很認真的說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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