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蘇銳這一巴掌究竟使出了多大的力量,重重的打在王光明的臉上,讓後者翻滾著飛出好幾米,直接跌落在了講台的另外一端!
敢在市政府的報告廳內當著上千人的麵公然打人,打的還是剛剛選出來的行業精英,蘇銳這可是獨一份了!
王光明就像是死狗一樣的趴在了地上,整個腦袋嗡嗡亂響,好像有無數隻小蜜蜂在飛一般!
他的嘴角流出鮮血,幾顆帶血的牙齒散落在地上,全都是被蘇銳一巴掌抽掉的!
看著王光明被打成這個樣子,在場的人幾乎集體愣住!
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許多市領導也完全的失去了反應!
見過張揚跋扈的,沒見過這種張揚到了突破天際的!
“真是不禁打。”
蘇銳搖了搖頭,目光之中已經是一片冰冷。
這個王光明害得他差點失去了失散多年的妹妹,蘇銳怎麼可能放過他?
讓這種人當上了寧海的崗位精英,簡直是對這個榮譽稱號的極大羞辱!
蘇銳揪起王光明,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這一腳讓後者整個人都縮在了一起,從講台的這一端又飛到了另外一端!
他在下落的過程中,一頭撞到了演講台上,頓時頭破血流,不省人事!
葉冰藍此時終於趕到,她看著蘇銳冷然站立的樣子,眸光微動。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還有誰會這樣疼自己?
隻有他!這位失散了將近二十年的哥哥!
隻有這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哥哥!
此時葉冰藍不禁感覺到呼吸有些急促,心中被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所充滿!
見到蘇銳公然打人,市長段清峰重重的一拍桌子,對著蘇銳吼道:“你在做什麼?”
在這位市長看來,蘇銳的舉動是對他的挑釁!
“你先閉嘴,我隻是來討回我的公道,閒雜人等不許插手!”蘇銳伸出一隻手,遙遙指著段清峰!
被這樣指著鼻子罵,對於段清峰來說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他氣的臉都紅了!
他可是堂堂的直轄市市長,是多少人都在覬覦而不得的“封疆大吏”,可是,今天他居然被人說成了是“閒雜人等”!
蘇銳警告了段清峰之後,再度走到趴在地上的王光明身前,又是重重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肋骨處!
隨著蘇銳的一腳下去,他左側的肋骨全部斷裂,身體也像是炮彈一般,帶著強大的動能,遠遠飛出!
而王光明所飛行的方向,正是市領導們所在的第一排!
由於報告廳中的桌椅都是被螺絲固定在地板上的,因此王光明的身體並沒有把桌椅撞翻,而是……直接撞碎!
甚至,毛東升和另外一名副市長也因此被撞翻在地,倒在一堆碎木頭中,實在是形象全無,狼狽無比!
市政府中發生了這種事情,簡直堪比恐怖事件了!
“警察呢,值班的警察在哪裡?”段清峰吼道。
沒有人應聲,現在的人都站起來了,但是誰也不敢衝上前來製止蘇銳。
畢竟,看後者的樣子,那架勢可真是太嚇人了,隨隨便便都能把一百好幾十斤的男人踢飛好幾米,誰敢上去觸黴頭?
“市局局長陳誌山怎麼沒來?回去要讓他做檢查!”段清峰不顧形象的吼道!他連一聲“陳局長”也不叫了!
事實上,陳誌山身為寧海市局局長,同時也身兼寧海市委常委,地位比段清峰低不了多少,可是後者自認為是寧海如今的太上皇,哪裡會把馬上退居二線的老好人陳誌山放在眼裡?
隨隨便便就讓一名常委級彆的領導做檢查,這段清峰還真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我在這裡。”
這個時候,報告廳的後門忽然傳來了陳誌山的聲音!
本來他幾乎是被羅飛良“綁架”來的,他可不想替蘇銳出這個頭,可是此時聽到段清峰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竟對自己如此不尊敬,老好人陳誌山的心中竟然也升起了一股火氣!
如果自己今天並未出現的話,那麼會後一定會成為整個寧海官場的笑話!
“我來了,不知道段市長有什麼指示?”陳誌山麵色鐵青,話語裡雖然對段清峰用著敬詞,但實際上沒有一點敬意!
“陳局長,你來的正好,快點叫人把這個暴徒製服,帶走審問!”
段清峰見到陳誌山出現,並沒有任何的尷尬,隻是不著痕跡的換了個稱呼,畢竟今後大家還要共事一兩年,撕破了臉鬨得太僵對誰都不太好。
“暴徒?不知道段市長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個暴徒?”
蘇銳一步一步的從講台上麵走下來,看著大腹便便的段清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問青紅皂白,就讓警察把我帶走審問,這就是你身為一市之長應該說的話?”
“好個牙尖嘴利的家夥!”
段清峰同樣對蘇銳報以冷笑:“我不想和你爭論任何事情,事實都是明擺著的,陳局長,快讓你的人把他給我帶走!”
陳誌山轉頭看了看羅飛良,仍舊一聲不吭。
“敢公然大鬨先進事跡彙報會,這種情況必須要嚴肅處理!”段清峰一擺手,根本沒有任何給一旁的市委書記黃伯容講話的意思,乾脆利落的對陳誌山下了命令!
他看到陳誌山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不禁有些不滿。
“陳局長,你的下屬被打成了重傷,你這位局長難道不應該表態嗎?為什麼還不把嫌疑人扣押了?”段清峰異常不滿。
一位市長,當著上千人的麵公然訓斥一位常委,在整個華夏官場也很少見這種情況。
“段市長,我認為這件事情需要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現在下決斷還有點為時過早。”陳誌山感受到了身後羅飛良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竟然把段清峰的話給頂了回去!
若是以往,這種情形絕對不會在陳誌山的身上出現!
“陳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犯罪嫌疑人強闖市政府,毆打寧海警局的崗位精英,致人重傷昏迷,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調查?”
段清峰可謂是氣炸了肺,陳誌山居然敢在那麼多人的麵前這麼不給自己麵子,真是老糊塗了!
毛東升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女兒好不容易才談了一個對象,就這麼被人打成了重傷,看蘇銳那幾下子狠手,真不知道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估摸著女兒的婚事又要黃了!
他連思考都沒有,鐵青著臉說道:“我非常讚同段市長的話,對於這等暴徒,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寧海市局不立刻製止他的暴行。”
蘇銳看了看地上的王光明,冷冷一笑:“你們這群所謂的市領導,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在這裡一個個的瞎做決定,怪不得這幾年來寧海經濟的增速放緩,人民幸福指數下降很多,看來都是你們的責任啊。”
要是論起鬥嘴吵架,在場的千把人加起來也不是蘇銳的對手!
不過,蘇銳今天是來殺人的,不是來鬥嘴的!
他冷冷的橫了段清峰一眼,然後單手拎起被打的如死狗一般的王光明:“今天我要帶他離開,我看誰能攔我?”
段清峰則是吼道:“我看誰敢放他走!”
不過,他也隻是吼吼而已,連市局的人都不聽他的調遣,誰還敢攔住蘇銳?
蘇銳看著這位寧海市長,目光之中冷芒閃動。
“段市長,先不要激動,我也認為這件事情需要搞清楚來龍去脈再做決定。”這個時候,市委書記黃伯容忽然開口了。
這個已經低調到塵埃裡的市委書記,此前一直一言不發,讓人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而此時他一張口,便是明顯的偏向蘇銳和陳誌山!
黃伯容看起來不過是四十幾歲而已,就已經成為了寧海的一把手,很顯然在某些方麵很有能量。
但是段清峰卻完全不吃這一套,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黃伯容:“黃書記,我並不讚同你的看法,他這樣打人,已經是公然違反法律,破壞社會穩定了。”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而且他毆打的還是我們剛剛選出來的寧海十大崗位精英,難道你認為這種行為還需要酌情考慮嗎?”
黃伯容笑了笑:“段市長,我們不妨聽一聽這個小夥子怎麼說,或許其中有重大隱情呢?另一方麵,我個人從始至終都不認為這次十大崗位精英的評選處於公正公開透明的監督之下,某些方麵人為操控的痕跡太過明顯。”
說到這兒,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常委毛東升一眼,意有所指。
無論如何,身為一名市委書記,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來都是太不合適了,黃伯容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寧海的一把手,不可能沒有這點智商,能夠為他這種行為解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準備再繼續低調下去了!
想通了這個關竅,在場的人幾乎同時認為——有好戲看了!
寧海的市委書記和市長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對同一事件發表不同的看法,這還不夠精彩熱鬨嗎?
蘇銳深深地看了一眼黃伯容,不禁想起了那輛把黃經緯從寧海火車站接走的黑色轎車。
“我想,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解釋一下吧。”羅飛良站了出來。
“亂彈琴!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插嘴?”
段清峰暴怒的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飛良,現任寧海市局的副局長。”羅飛良看了蘇銳一眼,然後又把目光移回段清峰的臉上。
“這裡都是各個單位的正職,有你說話的份嗎?”
真的不能怪段清峰說話沒有修養,因為他從來都是這種語氣語調。
羅飛良毫不介意,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來到寧海之前,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國安重案四處的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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