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蘇博士能醒來,還多虧了皇甫柳煙。
所以當白虎說出仙器瞬間,反應最激烈的便是她。
因為在場的是,隻有皇甫柳煙知道仙器是什麼。
之前為了救醒蘇博士,皇甫柳煙和唐承風不惜下到古墓中,和千年屍王生死搏鬥之後才拿到霸兵龍符。
然而就是那麼一件絕世無雙的寶物,也僅僅隻是一件道器而已,跟仙器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靈器和道器之所以蘊含氣息,就是因為其中封印了靈符和道符,仙器的原理也是一樣。
另外據皇甫柳煙的了解,目前這個世上還沒有一人可以能煉製成道符,最厲害的靈符師也僅僅隻能煉製出高品階的靈符。
連仙符的影都看不到,上哪去找仙器。
沒有仙器,那唐承風豈不是……
當皇甫柳煙將這一切說出來後,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懵了。
如此一來,那唐少也不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等等。”
忽然,蘇子染開口打破了沉默。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在荒島上發生的那些又該怎麼解釋?”
如果魔將說的是真的,那唐承風在沒有找到仙器之前,應該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才對,難道是魔將故意在騙他們?
可即便是魔將因為某種原因在騙他們,但皇甫柳煙絕對不會。
蘇子染對皇甫柳煙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當初唐承風在荒島上突然醒來的時候對方也在場的。
這又該怎麼解釋?
就在一群人因為唐承風的情況陷入擔心和疑惑時,卻誰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唐承風呼吸有了細微變化。
雖然在外界看來唐承風陷入了昏迷之中,但唐承風自己卻並不那麼認為。
因為他除了不能睜眼不能開口說話不能動彈以外,其他跟正常狀態下沒有任何異樣。
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家帶著他來回轉移,他都一清二楚。
蘇子染和皇甫柳煙在他身邊說了些什麼,他也都聽得真真切切。
特彆是三人流露海上荒島那一天一夜,唐承風這輩子都難忘。
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被兩個女孩扒了褲子不說,竟然還光著屁股躺在二人麵前。
好歹也是“龍影”隊長,名震世界的邢神者,難道自己就不要麵子嗎?
不過比起這些,更讓唐承風震驚的還是他體內的氣息變化。
那天自從將黑袍魔將逼退後,他整個人就忽然被一陣強大無比的氣息吞沒。
那股氣息既強大又洶湧滂湃,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仿佛在尋找出口一樣。
在此期間,唐承風嘗試想要控製住這股神秘氣息,但是卻根本無濟於事。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二級武王境界,但跟那股氣息比起來,武王的實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努力了幾次之後,唐承風有些慌了。
他壓製又壓製不了,醒也醒不來,難道就一直處於這種假昏迷的狀態之中?
就在唐承風困擾之時,那天教廷的人突然追他們追到了荒島上。
當他聽到蘇子染和皇甫柳煙陷入危險之中,著急和憤怒瞬間填滿唐承風心間。
不過他卻隻能乾著急,整個人依舊躺在那裡什麼都做不了。
隨著唐承風的怒氣值快要到達臨界點,體內那股神秘氣息也變的愈發狂烈。
就在他快要撐不住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出現。
“主公莫急,我來!”
下一秒,唐承風感覺身體不再屬於他,從地上暴起飛速朝山洞外衝去。
後來發生的事就不用再提了,一名大祭司當場斃命,教廷的其他高手當場被嚇得全都逃走。
甚至就連後麵對蘇子染說的那些話,都是龍煞戰戟控製他的身體說的。
眼下聽到白虎和皇甫柳煙他們的話,唐承風立刻下意識在腦海中呼喚龍煞戰戟。
“主公,您找我?”
“你聽說過仙器嗎?”
“仙器?”
龍煞戰戟頓了一下,隨即問道。
“主公為何突然問這個?”
“有人說我體內的氣息需要仙器煉化,所以我問你聽沒聽過那玩意!”
“當然聽過,我可是神兵,仙器是啥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
唐承風頓時無語。
如果這貨是個人,他想掐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你知道乾嘛不早跟我說?”
唐承風沒好氣訓道。
前幾分鐘聽到皇甫柳煙那樣說,連唐承風自己都認為他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然而沒想到這貨竟然就知道仙器,這個坑貨!
“主公,您之前也沒問我啊!”
龍煞戰戟的聲音顯得很是委屈。
唐承風在心裡不停默念,提醒自個沒有必要跟一把叉叉一般見識。
龍煞戰戟感受到唐承風的怒氣,這次倒是沒再抱怨。
叉叉就叉叉,就算是叉叉,那也是一把神叉!
調整了一下情緒,唐承風接著開口:“你既然說仙器在你麵前不值一提,那你能不能煉化我體內這股氣息!”
“不能!”
龍煞戰戟回答的乾脆利索。
“為什麼?”
唐承風腦海中頓時浮現大大問號。
這貨不是比仙器要強許多嗎?怎麼卻煉化不了這股氣息?
“主公還記得您在天山收服我兵魄時,我跟您說的那些話嗎?”
麵對龍煞戰戟的發問,唐承風忽然有些發懵。
不過很快就回想起當初那一幕,龍煞戰戟之所以認他當主人,主要就是因為體內的帝脈之力!
等等。
帝脈之力!
“沒錯!主公,在您體內的那股氣息正是帝脈之力的一部分。帝脈之力至高無上,區區仙器根本就無法煉化!”
“為什麼?”
“沒資格!”
“……”
唐承風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連神兵都煉化不了,那他豈不是真的要保持這種狀態一輩子!
“不過,雖然無法煉化,但主公想要醒過來,卻很簡單!”
“怎麼個簡單法?”
“我可以用兵魄之力將帝脈之力封印在主公胸前的圖騰圖案中,不過這個有時間限製。”
“時間限製?多久?”
“一年!帝脈之力強大無比,以我現在的兵魄之力,頂多隻能維持一年,如果一年之內主公的實力還不足以駕馭帝脈之力,後果……”
說到這裡,龍煞戰戟竟然遲疑了一下。
唐承風詫異不已,一把神兵竟然都知道吞吞吐吐了,這貨簡直要成精了。
“後果會怎樣?利索點!”
“主公放心,後果不會對您造成太大影響,隻是我的兵魄會被帝脈之力震碎。”
“震碎!你就隻剩這一點兵魄了,那豈不是……”
“能為主公效勞,是我的榮幸!”
龍煞戰戟仿佛已經做了決定,聲音中將透著幾分悲壯。
唐承風頓了一下,忽然將自己的想法鄭重傳給龍煞戰戟。
“榮幸個屁!你既然認我當主人了,那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這,一年,哦不,一年之內,我一定會將帝脈之力為我所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到你的本體!”
唐承風說完,腦海中竟陷入一片沉默。
正疑惑時,一道金屬的鏘鳴忽然傳進他的感應中。
“主公,保重!”
聲音消失瞬間,唐承風感覺體內那股氣息開始加快翻騰奔湧。
因為氣息太過強大,唐承風能清晰感覺自己的武脈被撐得暴脹生疼。
不過他卻緊咬牙關,絕對不允許自己出了差錯而讓龍煞戰戟功虧一簣。
根據那股氣息奔湧的方向和位置,唐承風立刻斷定出這是龍煞戰戟即將要開始封印了。
速度越來越快,氣息也越來越猛!
隨著時間的推移,唐承風武脈越來越痛,同時心裡也越來越震驚。
帝脈之力的恐怖,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僅僅隻是一部分,竟然就恐怖如斯。
要是唐承風知道帝脈之力一共有九重,而他隻不過僅僅傳承了第一重,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因為氣息的翻湧和武脈的疼痛,唐承風的呼吸隱隱發生了變化。
不過房間內卻沒有一人發現這些,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蘇子染和皇甫柳煙身上。
就像白虎說的,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先救唐少。
隻要能讓唐少醒來,天罡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一群人看著蘇子染和皇甫柳煙,而蘇子染卻盯著皇甫柳煙。
她知道對方是靈符師,如果連皇甫柳煙都沒辦法,那蘇子染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想到了,或許有個人可以幫他!”
“誰?”
蘇子染一聽唐承風有可能得救,急忙問道。
“現在還不太好說,要當麵見到她才能確定。”
皇甫柳煙並沒有回答蘇子染的問題,因為她想來想去,最有可能幫到唐承風的就隻有那個人了,但對方到底答不答應還是另外一說。
與其到時候失望,倒不如先不要給他們太大的希望。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帶唐承風立刻回國?”
蘇子染沒再多問關於那個人的情況,而是隨即問道。
她了解皇甫柳煙,對方不說肯定有不說的道理。
隻要能救唐承風,她不關心其他。
皇甫柳煙點點頭:“沒錯,至於那個人答不答應,我們都要試一試。”
“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要答應。”
白虎忽然插話。
“白虎,事關承風性命安危,你可千萬不能衝動。”
蘇子染一聽,為了防止白虎一時衝動動粗,急忙勸道。
“嫂子,你誤會了。隻要那個人願意救風哥,我白虎給他磕頭,給他當牛做馬。”
白虎急忙解釋道,但是語氣卻堅定不已。
天罡和阿正一群人聽到白虎的話,稍微一怔之後也紛紛向皇甫柳煙開口。
“皇甫小姐,唐少就拜托你了,隻要那個人願意救唐少,我天罡帶著三刀會全體給他磕頭,不管他要求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他,拿命換唐少的命都行!”
蘇子染和皇甫柳煙一時愣住。
關鍵時刻,這群男人的話竟然讓她們兩個女孩子都覺得熱血不已。
被感動的皇甫柳煙正要開口讓他們放心,她會儘全力救唐承風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卻忽然從她們身後傳來:
“彆動不動就磕頭,除了父母沒有人值得你們跪,你們給老子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