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都斷了(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819 字 27天前

陳冉那張臉扭曲的好像橘子皮一樣,橘子整體看起來比較圓潤,但他這張臉是橘子皮帶把的那個位置,給人一種嘬到一起的感覺,可他依然堅強。

用白牙的話說,現在陳冉這張臉緊張的跟小雛菊似的,沈冷說應該是向日葵。

然後他覺得白牙這緊張兩個字用的很好,緊,張,緊,張.......

白牙說以後就管陳冉叫葵,陳冉還問為什麼,白牙說因為想日。

沈冷看著陳冉忍不住談了一句:“百分百空襠接白刃這一招,你是什麼時候練的。”

白牙道:“糾正你的錯誤,不是空襠,接的也不是白刃,應該是百分百棍破鐵膝蓋。”

沈冷:“朝天一棍?”

“朝膝一棍。”

“唔。”

沈冷點了點頭:“武學奇才。”

陳冉:“你們倆像個人行不行?我特麼都這樣了你們倆就算不關心一下,好歹忍忍不嘲諷了行不行?”

沈冷:“那多不好,憋著不好,沈先生說憋著對襠不好。”

陳冉:“那特麼說的是尿。”

白牙從陳冉那把廷尉府的傳訊信號拿過來:“你躺著吧,其實這種疼你扭來扭去是沒有意義的,並不能緩解,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實在疼的受不了你就揉揉。”

沈冷認真的說道:“我覺得按照嚴謹的分析,不揉更好。”

走到半路的白牙回頭問:“何解?”

沈冷道:“不揉的時候,比較小,疼的麵積也小,揉一揉,大了,疼的麵積也大了。”

白牙思考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你真是個鬼才,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區區一兩寸的事。”

陳冉:“滾......”

白牙走到庫房門口,往外看了看,先是把一具屍體扔了出去,外邊沒有什麼動靜他才出門,在庫房門口將信號打上半空,雖然是白天,可是廷尉府的信號極為醒目,方圓幾十裡內隻要有廷尉府的人看到就會立刻通知同伴支援過來。

白牙打完了信號之後回到倉庫裡,看了看陳冉已經能坐起來了,他挑了挑大拇指:“堅強。”

陳冉一邊深呼吸一邊說道:“你們說有沒有一個可能,我才是主角?我才是他們時時刻刻都想弄死的人,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從始至終這些人想乾掉的好像都是我。”

他指了指沈冷:“連你都在配合他們,你還讓我到餐桌那邊去,到了我就挨了一刀。”

他抬起手揉了揉胸口:“胸疼。”

白牙噗嗤一聲:“你今兒這一趟真不白來,胸也疼襠也疼,普天同疼。”

陳冉:“回去之後我就要拜訪長安武工坊,我想問問,鐵褲衩的研製真的那麼不容易?實在不行我投點資,這個項目必須儘快落實了。”

白牙道:“看你這疼的,要不是我沒錢都想跟你追加投資了。”

“這些人應該都是軍人。”

沈冷檢查了一下那些屍體:“他們的武器也是大寧戰兵的製式標配,紅線刀,連弩......”

他起身走到一個被活捉的殺手麵前問:“你們都是甲子營的人吧?”

那人看了沈冷一眼,沒回答,扭頭到另外一邊。

陳冉一看就來氣,上去一腳踹在那人的臉上,這一腳直接把那人臉幾乎都給踹扁了,鼻子破開,血液噴灑。

“彆打他嘴啊。”

白牙道:“還得留著他招供呢。”

他在那個人麵前蹲下來,掏出手帕在那人臉上擦了擦:“你應該知道自己怎麼都不可能活下去了,所以現在還在撐著,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可你知道不知道,死是有區彆的。”

那人瞪著白牙道:“死並無區彆,我從動手那一刻開始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你們還是省省吧。”

白牙膝蓋往前一頂撞在那人脖子上,人被他壓住倒下去,膝蓋壓著脖子那人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白牙抓住他那人右手的一根手指,哢嚓一聲掰斷。

那人疼的一聲慘呼,臉都變成了青紫色。

白牙把膝蓋稍稍抬起來一些:“你也是當兵的,身為大寧的戰兵,居然有膽子襲擊戰兵將軍。”

哢嚓一聲,他又掰斷了一根。

白牙道:“讓我來告訴你死的區彆,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你的死訊傳回你家裡,你的鄉親父老都會知道你是為什麼死的,你想刺殺戰兵將軍,這是意圖造反,從你的死訊傳回你家裡的那一刻起,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就再也抬不起頭,哪怕朝廷不追究他們,他們也會被唾棄,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為你而受到牽連,以後一輩子活的卑躬屈膝,甚至連做人的尊嚴都沒了。”

那人的臉色再次變了變,眼神裡已經有些許的恐懼。

“你不怕死,你家裡人呢?”

白牙繼續說道:“因為承受不住鄉親們的唾棄,承受不住那麼多的白眼和謾罵,你的父母也有可能選擇走上死路,他們把自己掛在房梁上,屍體就在那搖搖擺擺,不知道多少天都沒有人發現,也許一直掛到腐爛。”

“不要再說了!”

那人明顯慌恐懼了起來,開始劇烈的掙紮。

“自己考慮吧。”

白牙起身:“我去問問下一個願不願意說,如果他願意的話,你說不說都沒有意義了,也許他比你在乎自己的父母家人。”

“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是戰兵將軍!”

那人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我們是接到命令在這伏擊幾個人,命令中並沒有說要殺的人是誰。”

白牙問:“誰給你們嚇得命令。”

“曹力。”

那人回答:“甲子營的校尉。”

“是負責這的校尉?”

“不是。”

白牙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又仔細問了幾句後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因為常月餘的豬場確實很重要,甲子營十餘萬人的肉食供給基本上都出自這,所以為了安全起見,甲子營會派人專門負責這裡的安全和監督,這個人不是固定的,每三個月輪換一次,每次都是一名校尉帶人過來。

這次帶隊過來的校尉是曹力,其實是昨天夜裡剛到的。

那個招供的人繼續說道:“曹力校尉是昨夜裡剛到的,原本的校尉大人是張方。”

沈冷把他的供詞理順過來,大概是昨天夜裡,甲子營忽然派來了一個叫曹力的校尉,說是因為甲子營在追查什麼事讓張方回營去複命,張方帶著他的人連夜趕回甲子營。

也是昨天夜裡,曹力才對他手下的人說要乾什麼事。

“曹力呢?”

沈冷問:“哪個是?”

因為這些人沒有穿軍服,所以根本判斷不出來哪個是校尉。

“那邊。”

招供的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具屍體:“就是那個。”

這人之前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朝著陳冉擲了一槍,然後被白牙一刀砍死了。

“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把豬場的人滅口,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說了一些但不是很多。”

招供的人回答道:“曹力說,我們在甲子營做的事可能暴露了,豬場這邊會有人來查,所以先把人滅口,然後拿錢跑路。”

“你們做了什麼?”

“我們......偷出來一些火藥包賣了。”

“嗯?”

沈冷眉角一抬:“偷出來火藥包賣了?!”

“是......”

招供的人繼續說道:“甲子營太大了,所以後勤補給的庫房也太大了,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物資撥過來,其實甲子營根本用不了,我們都是負責庫房當值的人,從前幾年開始,曹力開始帶著我們從甲子營武庫裡邊偷東西往外賣,一開始我們隻是偷一些不起眼的東西賣......”

他緩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其實這種事不光是甲子營有,我敢確定各地各衛戰兵的武庫都有人這麼乾,一些用不到的東西賣出去換錢,可是......時間久了之後沒有人發現,我們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

“大概是十來天之前,有一個經常從我們手裡買東西的人問能不能搞到一些火藥包,一開始聽到這消息把我們嚇壞了,誰都知道火藥包一旦放出去是什麼後果,可是......可是那個人開價兩千兩一個,要二十個。”

他看向沈冷:“那就是四萬兩!四萬兩銀子啊,我們得了這筆錢之後就可以收手了,選擇一個地方隱居藏起來,幾萬兩銀子足夠我們後半輩子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可是曹力卻不滿足,他決定把火藥包賣出去之後對我們說,索性就多偷出來一些,火藥包這種東西一直存在武庫裡根本用不到,而又是我們負責盤點,所以就算偷出來一百個兩百個也沒有人知道,因為甲子營確實用不到這個東西也就沒有上官來查。”

陳冉罵了一句:“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那人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買火藥包的人一開始買了二十個,後來又說如果需要的話後來還要買,可是就在前兩天他派人通知我們出事了,有人要查火藥包,讓我們儘快過來善後,不然的話都得死。”

他搖了搖頭:“我們知道這次事大了,可是那邊的人說,隻要掐斷線索就還有機會,況且我們手裡還有八十個火藥包沒出手,他讓我們都帶過來把錢給我們,那就是十幾萬兩銀子......”

沈冷轉身走到一邊:“有人在兩三天前就算到了我要來豬場查,這個人......是誰呢?”

白牙道:“而且線索斷了。”

“是。”

沈冷道:“本以為能查到甲子營的人,結果查是查到了,可查到的根本不是什麼勾結,而是監守自盜,曹力死了,現在他們也說不出來買家是誰。”

沈冷轉身看向那個招供的人:“哪個是常月餘?”

那人朝著飯桌那邊看了看,伸手指向一具屍體:“那個就是,我們一早在他們的飯菜裡下毒......”

沈冷問:“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火藥包,是買通了豬場的車夫帶出來的。”

那人道:“我們害怕車夫也把這事告訴豬場的所有人了,索性就全都滅口。”

白牙歎了口氣:“這下確實是都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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