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城縣找最大的一家客棧,平日裡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客棧,但是今天這客棧被人包了,用全部房費兩倍的價格包下來,隻因為包下客棧的人說,他們東主不喜被人打擾。
所以連客棧的人都有些好奇,他們什麼樣的客商沒有見過,按照官府交代的規矩,入住客棧要登記,從路引上看這支商隊是從湖見道那邊過來的,要是這麼一路包客棧的住,做什麼生意能賺錢?
那馬車裡拉的又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那位看起來極有氣質的女子登樓上去,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女人說容貌並非國色天香,可偏偏就是讓人覺得她美,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
顏笑笑在前邊走,上樓之後把所有的房間都再次檢查了一遍然後才讓林落雨上樓,兩個人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在一起,相互之間的默契和信任非彆人可比。
“姐。”
顏笑笑看向林落雨:“怎麼非要在這住一晚?距離長安城也不過是一日路程,稍稍趕得急一些天黑之前肯定能進長安,這客棧的環境說不上有多好,畢竟隻是個小縣城,比不得長安城裡的客棧住著舒服。”
林落雨笑了笑道:“不進長安是因為方城縣這邊現在可比長安有意思。”
她尋了靠窗的地方坐下來,臉色有些疲憊,一路上急著趕回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麼遠的路又怎麼可能不累人,哪怕她的馬車裡已經足夠舒適。
“方城縣有什麼好玩的?”
顏笑笑把身上披著的大氅脫下來,裡邊的長裙極為合身,她個子很高,比尋常男人還要高一些,高挑而又不顯得笨拙,身材自然沒的說,尤其是那兩條長腿,是真的又長又美。
“這裡啊,現在龍蛇混雜。”
林落雨道:“雖然表麵上咱們天機票號的生意停了,可實際上,江湖上的消息也好朝廷裡的消息也好,我們還是比彆人更靈通一些。”
她推開窗往外看了看,對麵的一家酒樓三樓也有人在看這邊,林落雨把窗子又關好,笑了笑說道:“你看,咱們才住進來就被人盯上了。”
“現在還有什麼人敢盯我們?”
“有啊,笑笑,彆把大寧的江湖水看的那麼淺。”
林落雨接過來顏笑笑遞給她的茶,謝意的笑了笑後繼續說道:“咱們這段日子一直都在查同存會的事,從他們大寧之內的生意查到他們大寧海外的生意,這兩年多來我們查實的消息足夠多,然而查實的消息其實用處並不直接。”
她解釋道:“我們現在知道了同存會的很多生意往來,也著手安排人和他們做生意,但這些都是大寧國法之內允許的事,是他們不怕暴露的事,所以並無太大幫助,要想查的更仔細些就隻能回長安了。”
“方城縣這......”
林落雨笑道:“說不定會遇到一些老熟人。”
顏笑笑道:“姐,大將軍率軍在西域的時候和你談過了那些事,因為二皇子而談及,所以你開始調查同存會,現在已經過去兩年了,大將軍又去了北疆,咱們票號的生意在長安城裡也斷了,想和他聯係上都比以往難一些,消息走的也慢,所以你說這裡的老熟人,怕也是大將軍的老熟人吧,不然的話你才懶得見人。”
林落雨白了她一眼:“就你聰明。”
顏笑笑道:“這幾年來你越發懶得見人,尤其是男人,你能見的要麼是他要麼與他有關。”
林落雨歎了口氣,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主要是這世上的男人,大多無趣。”
顏笑笑嗯了一聲,點頭:“大多無趣。”
林落雨看向顏笑笑:“可你為什麼也不愛見人?”
顏笑笑:“姐你說的對啊,這世上的男人大多無趣,既然無趣,何必要見。”
“所以有時候我就忍不住想......”
林落雨聲音很輕的說道:“這些年東奔西走的帶著你,倒是坑了你,你和我不一樣,我這些年奔走是為了做自己該做的事,你總說我耽誤了自己,其實並不是,我樂在其中。”
她看向顏笑笑:“那個男人不屬於我,但這不妨礙我想保護他,想幫他,想做很多事,這沒有衝突,可是......”
顏笑笑道:“姐,哪有什麼可是,我跟著你也一樣樂在其中。”
這些年朝夕相處,她們兩個早就已經無話不談。
林落雨不會對彆人提及的話,對她說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多顧忌。
“當年還在長安的時候,你雖然沒有明明白白的說過,可是你暗中打聽過不少次關於流雲會大當家葉流雲的事,那時候我沒有阻止也沒有讚成,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兩個年歲相差的著實大了些,況且他那樣的男人,往往都對女人並不在乎,這世上的傻小子可不多。”
她說的傻小子,當然隻能是那個傻小子。
顏笑笑道:“所以啊,我自己都不覺得可惜,倒是姐姐你現在替我覺得可惜,我對葉流雲隻是好奇更多,一個什麼樣的人才會放棄本可前途無限的仕途選擇了暗道。”
林落雨搖頭:“男人的選擇和女人的選擇往往都不一樣。”
顏笑笑湊過來,用肩膀撞了撞林落雨:“你不用替我瞎操心,說到好奇,我對那個傻小子也好奇呢,他是我認識的男人當中唯一一個始終隻愛一個女子的人。”
她在林落雨身邊坐下來,雙手捧著茶杯晃著腿的樣子,依然少女。
“可能......”
林落雨笑了笑:“在他眼裡,除了茶兒之外彆的女人都很醜,醜的讓他覺得沒興趣。”
“屁。”
顏笑笑道:“姐姐就好看,我也好看。”
林落雨噗嗤一聲笑出來:“好看,都好看。”
就在這時候外邊有人說話,敲了敲門後說道:“東主,外邊有客人要求見,說是東主故識。”
林落雨笑道:“請進吧。”
她看向顏笑笑:“你做好準備。”
顏笑笑下意識的看向她放在一邊的長劍:“好。”
林落雨道:“可不是讓你拿著劍做準備,你的劍這會兒沒用的。”
不多時,外邊再次響起敲門聲,顏笑笑帶著戒備的去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邊的葉流雲,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看起來如幾年前她見過樣子完全沒變一樣,風采依然。
在那一瞬間顏笑笑愣在那,然後忽然之間就慌了。
“葉......葉先生。”
“你好。”
葉流雲微微俯身,他看到那女孩子眼神有些閃躲,然後她的臉不由自主的扭向一邊,所以他也看到了她的耳垂有些發紅,於是稍稍有些不解。
“大概想著是你們回來了,所以過來拜訪。”
葉流雲問:“可以進去嗎?”
顏笑笑慌亂的把門口讓開,下意識的看向林落雨,卻發現她正在一臉老母親般的笑著看著她,於是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林落雨坑了。
與此同時,北疆。
入冬兩個月,北疆的氣候變得更加寒冷,數著日子就到過年,所以大家心裡難免都有些思鄉,雖然四疆的邊軍就算是過年也不能回家,可在軍營裡的氣氛和在外邊征戰的氣氛肯定不一樣。
世子李逍善戰死的事沒有被淡忘,可是悲傷的情緒已經不那麼強烈,對峙的日子也稍顯無聊,每天的日子也有些單調,訓練,休息,吃飯,睡覺,起床,吃飯,訓練,休息......如此反複。
對麵的黑武人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每日摩擦不斷可誰都繃著那個勁兒,不會真的出現大規模的衝突。
沈冷蹲在米拓河的冰層上正在用黑線刀鑽洞,他兩隻手夾著刀柄鑽木取火一樣來回轉,冰層終於被他鑽頭,一股水冒出來。
陳冉蹲在他旁邊看著,有些感慨的說了四個子:“打洞出水。”
沈冷側頭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陳冉一臉無辜:“為什麼你的眼神裡有些猥瑣?”
沈冷:“是特麼我猥瑣?”
陳冉:“不然是我?”
王闊海站在旁邊甕聲甕氣的問:“大將軍,鑽洞冒水乾嘛?”
陳冉:“你這個冒字用的比我那個出字要好。”
王闊海:“哎呀真是謬讚了。”
“你們倆滾......”
沈冷歎道:“我隻是想釣魚而已。”
王闊海道:“那這個洞太小了。”
他從背後講那麵巨大的鐵盾摘下來:“我給你鑽個大的吧。”
沈冷看了看他那個盾牌,要是鑽出來那麼大一個洞,冰層沒準都裂開。
“做個人好嗎?”
沈冷道:“你們倆一邊玩去吧,我就想安安靜靜的釣個魚。”
王闊海把巨盾有掛回自己後背上,然後一把將陳冉抓過來往下一按,陳冉連反抗都不能,直接給按地上了,王闊海一屁股坐在陳冉身上:“墊著點,要不然屁股涼。”
陳冉:“我-日-你......”
“大將軍!”
遠處王根棟縱馬而來,到了河邊跳下戰馬跑過來,先看了看王闊海,又看了看王闊海屁股底下的陳冉:“坐墊不錯。”
然後到了沈冷身邊:“心奉月派人送到大營一封信。”
他把信遞給沈冷,信還沒有拆開。
沈冷看了看那封信:“怎麼是給我的,不應該是給武新宇送去嗎?”
“武大將軍那邊也有,黑武那邊過來送信的人說,心奉月寫了兩封信。”
沈冷把信拆開看了看,居然是一筆漂亮的寧字。
“惡心。”
沈冷看著那漂亮的字瞪了一眼,然後看著看著就微微皺眉。
“他這麼做不覺得有些幼稚?”
“怎麼了?”
王根棟,王闊海還有陳冉三個人一塊問了一句。
“打架。”
沈冷長長吐出一口氣:“憋了兩個多月,他就憋出來這麼個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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