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誌彌恒帶著一隊親兵到了武備將軍府門外,將軍府大門關著,他微微皺眉,本來就不願意來,人是他殺的,難免會有些心理陰影,可是付歸吾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陛下給了他一個台階,也給了皇後一個台階,皇後下來了,如果他不下來的話,天知道以後會出什麼事。
“把門打開。”
矢誌彌恒抬起胳膊,讓親兵把黑紗綁好,然後又吩咐了一句:“給城中那些有頭麵的人送信,讓他們都來武備將軍府吊唁。”
親兵們應了一聲隨即分散出去,兩名親兵上前從偏門進去把大門打開,矢誌彌恒這樣跋扈之人怎麼可能走小門進院子。
進門就看到院子裡已經在搭設靈堂,他看到二夫人跪坐在靈堂外,穿著一身白衣,從側麵看過去,腰部細的盈盈一握,而到了胸口......
矢誌彌恒心裡歎了口氣,承人知數這個廢物,不管是練兵還是當官都不怎麼樣,但是他的幾位夫人都漂亮的不像話,三夫人最年輕貌美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已經死了,大夫人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容貌依然美豔,那種成熟女人的氣質也頗為誘人,二夫人相貌不算太出眾,氣質也一般,但這個身材......
付歸吾站在一側看了看矢誌彌恒,這個人的眼神裡就有一股子邪念,他微微歎了口氣。
“剛剛我和二夫人商量過,將軍府裡隻有她一個人撐著,大夫人有要緊事不能回來,所以守夜也隻是她自己,如果將軍願意的話,在這裡守靈一夜,我想這樣的態度若是陛下知道了,皇後娘娘知道了,也會大為欣慰。”
矢誌彌恒點了點頭:“守靈一夜,無妨。”
付歸吾朝著二夫人拜了拜:“如果沒有什麼彆的事我就先告辭了,我還有些彆的事要回去處理,明日一早就趕回京都,二夫人節哀順變。”
二夫人跪坐在那俯身:“多謝歸吾大人。”
付歸吾嗯了一聲,走到矢誌彌恒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守靈一夜後,這件事到此為止,這是陛下和皇後娘娘商量好的,所以不管將軍大人多不願意還請配合一些,我也就能安安心心的回京都向陛下複命。”
矢誌彌恒道:“歸吾大人放心,我明白。”
付歸吾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矢誌彌恒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說你一個渤海人得意什麼?
因為有矢誌彌恒放消息出去,所以城中那些有頭麵的人開始陸續到來祭奠,這已經冷清了一陣子的武備將軍府再次熱鬨起來,二夫人看著那些人貌似熱情溫善的嘴臉,心裡卻越發的寒冷,她隻是個普通人,也是個無辜的人,可正因為如此她的命運才不在自己手裡。
耳邊是一句一句問候的話,可那些話聽起來貌似溫暖實則如一把一把的刀子刺在她心上,如果不是矢誌彌恒放出去消息讓人來,那些人誰敢隨便登門。
如果是在京都還好,畢竟有皇後一族撐著,至少還不會顯得太過涼薄,可在牧野道這邊矢誌彌恒大權在握,他們看的是矢誌彌恒的臉色。
矢誌彌恒在二夫人身邊也跪坐下來,壓低聲音說道:“將軍大人的過世我很悲痛,所幸凶手很快就被我找到,也算是能告慰將軍大人在天之靈,夫人你不要太過悲傷,將軍大人往生天國,人去不回,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才對。”
二夫人微微頷首:“多謝將軍大人。”
她衣服上沾了些稻草,矢誌彌恒心裡一動,伸手把稻草拿下來,二夫人往後縮了縮,可是這怯生生的樣子卻讓矢誌彌恒心裡更加燥熱,二夫人伸手:“我自己來。”
矢誌彌恒趁機在二夫人手上碰了碰:“你的手太涼了,我在這裡就好,你回屋去休息吧。”
他握著二夫人的手,二夫人連忙把手往回抽了抽,抽了兩下沒抽回來,她便不敢再動的劇烈唯恐被人看到,下意識的把手往自己身後藏了藏不敢讓那些賓客注意,矢誌彌恒一看她這種反應自然得意起來,於是就在二夫人身後一直握著她的手,二夫人低著頭不敢言語,矢誌彌恒卻忍不住笑起來。
他看向麵前的空棺,不屑的哼了一聲。
入夜。
二夫人說有些不舒服隨即起身,矢誌彌恒倒是沒有再阻攔,吊唁的人都離開之後二夫人更加害怕,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靈堂裡,矢誌彌恒更加放肆,不斷說一些過分的言語,二夫人也不敢回話,隻是默默忍著,矢誌彌恒卻覺得她可欺,於是更加過分,上下其手。
二夫人也是實在忍不住才借口不舒服離開,矢誌彌恒長出一口氣,心說也不是一無所獲,那個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桑人,在這種事上,從來沒有什麼底線。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一陣陣水聲,側頭往外看了看,旁邊屋子裡點上了燈燭,窗子是一層薄紗,隱隱約約能看到二夫人的身影,她在洗澡。
矢誌彌恒嘴角一揚,這個女人,擺明了是在勾引自己啊。
他跪坐在那直接起身,雙腿之力可見一斑,看了一眼那空棺,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承人知數,你該謝我,你死了,你家人我還要幫你照顧。”
說完之後朝著偏房過去,伸手推了推,門居然沒有插著,矢誌彌恒心裡大喜,一推門闖了進去,然後屋子裡就傳來二夫人的驚呼聲。
“你喊什麼!”
矢誌彌恒冷笑道:“你這樣子不就是在故意引誘我嗎?我聽聞承人知數根本就不行,是不是真的?”
二夫人扯了一件衣服擋住自己身體不住後退,矢誌彌恒不斷向前,二夫人看到旁邊可以衝過去隨即跑出偏房,身子前邊被衣服擋住,可是後邊沒有,矢誌彌恒回頭看到二夫人那背影頓時邪火上升,哈哈大笑著追出房間。
院子裡,矢誌彌恒一把將二夫人抓住,二夫人想掙脫可是卻好像嚇壞了,力氣使不出來一樣,矢誌彌恒一把將二夫人按在空棺上,低頭就是一陣亂啃。
就在這時候,四周忽然有火把亮起來,一群身穿皇宮內衛錦衣的人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大膽!”
為首的那人喊了一聲,提刀朝著矢誌彌恒衝了過去。
矢誌彌恒看到這些人大驚失色,忽然間反應過來,他一腳把二夫人踹開,伸手去抓他自己的衣服:“你這個賤人,你想害我!”
四周火把越來越多,原來武備將軍府裡早就藏好了不少大內禁衛,這些人把矢誌彌恒圍了一圈,為首的那人是皇後親信服部叢。
服部叢以長刀指著矢誌彌恒:“想不到將軍居然是這樣的人,靈堂之上侮辱死者的妻子,這件事你要到京都去解釋一下了。”
矢誌彌恒大聲道:“是她勾引我!”
就在這時候,院子外邊,李不閒和卓凜聽了聽院子裡的動靜,在他們身後的小巷子裡,矢誌彌恒的親兵倒在地上,至少十幾個人,卓凜和他的手下人全都換上了矢誌彌恒親兵的衣服,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卓凜剛往前一衝卻被李不閒拉住:“再等等。”
卓凜看向他:“等什麼?”
不多時,大街上幾匹馬衝了過來,有人跑去找付歸吾報信,付歸吾聞訊之後立刻趕來,他帶著幾個隨從衝進武備將軍府,進門之後就看到矢誌彌恒光著身子站在那,而二夫人也一樣光著,趴在靈堂地上正在痛哭。
“矢誌彌恒!”
付歸吾一看到這一幕便急了:“你太過分了!”
矢誌彌恒怒道:“明明是你們算計我!”
付歸吾的眼睛都幾乎要冒出來血:“陛下給你一步出路,也已經下旨把水師交給你,你居然欺人太甚到如此地步,在這種場合做出這種事,我看誰還能救你!”
矢誌彌恒彎腰將刀子撿起來:“我看誰敢動我,你和他們聯合起來給我設局,我自會在陛下麵前解釋!”
付歸吾大喊:“把你刀棄了!”
矢誌彌恒呸了一聲:“你一個亡國之奴也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桑國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就算我要到陛下麵前也不會被你們綁了去,若是被你們綁了,我活不到陛下麵前!”
“拿下他!”
付歸吾嘶吼一聲,那些皇宮內衛隨即壓刀向前,矢誌彌恒倒也不敢真的砍死這些內衛,一旦先殺了人就更解釋不清楚,況且他有什麼好解釋的。
爬伏在一邊的二夫人處於矢誌彌恒身後,她抬起頭看著矢誌彌恒咬著牙說道:“你活不了了,就算死我也會把你拉進地獄。”
“那你死!”
矢誌彌恒聽到這句話暴怒,轉身一刀朝著二夫人劈下去,就在這時候外邊忽然一陣亂,李不閒和卓凜帶著人衝進來,他們身上穿的是桑國水師的軍服,手裡拿著的是水師的兵器,進門就開始用弓弩朝著那些皇宮內衛射擊,羽箭來的突然,靠近大門的幾個內衛立刻被射翻。
“救將軍出去!”
李不閒大喊一聲:“保護將軍回水師大營,皇帝要殺將軍,咱們跟著將軍殺進京都!殺掉狗皇帝,輔佐將軍稱帝!”
他扯著嗓子喊,這一下矢誌彌恒的臉色就變得慘白無比。
“他們不是我的人!”
矢誌彌恒那一刀沒能劈下去,用刀指著李不閒他們:“那些人不是我的親兵!”
被襲擊的內衛人數比李不閒他們多,反應過來之後開始朝著李不閒他們還擊,李不閒和卓凜又放了幾箭後就退出大門,一部分內衛追了出去。
矢誌彌恒朝著付歸吾衝過去:“你這賊人,安排人陷害我!”
付歸吾大驚失色急忙後退,就在此時,屋頂上有幾名身穿黑衣的武士用弓箭瞄準了矢誌彌恒,他往前一衝,羽箭從他背後襲來,矢誌彌恒身上連衣服都沒有哪裡擋得住羽箭,三四支箭從他背後紮進去,疼的他踉蹌了一下,轉身看向屋頂那邊,黑衣人的第二輪羽箭已經來了,矢誌彌恒嘶吼一聲,揮刀將飛來的羽箭斬落,身邊不遠處的內衛衝了過來,他此時也已經紅了眼睛,哪裡還管那麼多,一刀一刀劈砍出去,連續五六個靠近他的內衛都被砍翻在地。
噗噗!
兩支羽箭偷襲過來,一箭射在他胸口一箭射在他大腿,矢誌彌恒身子搖晃了幾下,右手往下一壓,當的一聲,用長刀戳著地麵撐住。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我是水師大將軍,我死了,誰能擊敗寧人!”
噗!噗!噗!
又三支羽箭射過來,一箭射中他的脖子,一箭射中心口,一箭射中小腹。
矢誌彌恒嘴裡往外溢血,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來那個叫須彌彥的人,也是這樣被亂箭射死的,這才過去多久?
付歸吾嚇的臉色發白,被人保護著退出院落,那些內衛衝上去圍著矢誌彌恒亂砍,一刀一刀落下,幾十刀之後人都被砍成了肉塊,滿地都是血汙和內臟,那些內衛的同伴被矢誌彌恒砍死了七八個,他們怎麼可能還會留情,刀子劈砍下去還有骨頭被斬斷的聲音,鑽進人耳朵裡,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