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都怪沈小鬆(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874 字 27天前

這些來農場的農夫把地翻完之後就都住在不遠處的工房裡,按照曹安青的交代,這些人是委托農場的官員顧嘗請來的,定的是長工,曹安青說預計太子殿下要到三月末四月初才會有時間過來,所以這些人就留在這打理農田,順便交代了一句把陛下那塊田也一並打理出來。

第二天一早這些人又去太子那塊田裡平整澆水,因為沒有交代種些什麼於是又去把皇帝那塊地也翻了。

第三天的時候把皇帝的地平整出來澆水,然後就變得清閒下來,他們在那無所事事也不好,所以顧嘗就過來讓他們去給信王和陸王幫忙。

長安城。

皇帝的視線從奏折上離開,看了一眼老將軍蘇茂:“黑武人在息烽口對麵屯兵三十萬,雖然更像是在和南院爭地盤,可這三十萬人擺在那,北征的時候就不好應對。”

蘇茂沉思片刻後說道:“和黑武人正麵硬打的話,恕老臣直言,大寧戰兵再精銳強悍,也不過是一換一的局麵,黑武南院保守估計有近百萬大軍,其中還有重金打造出來的乞烈軍,乞烈軍五萬人就可把北院那三十萬人打的哭爹喊娘,隻不過黑武汗皇桑布呂硬生生壓住了,真要是黑武內部打起來,還不是咱們大寧占便宜,所以要想北征順利,最好的辦法還是讓黑武人自己亂起來,哪怕沒辦法讓他們打起來,讓他們協調不順調度不通諸軍猜忌互相牽製也好。”

皇帝點了點頭:“北疆那邊,到時候可能需要老將軍親自過去,老將軍已經這個年紀朕還要逼著你長途跋涉,心裡著實不安。”

蘇茂笑道:“打黑武人臣就能年輕二十歲。”

皇帝也笑:“老將軍若是在北邊鎮著,武新宇也好辦事。”

蘇茂當然明白皇帝的意思,雖然武新宇已經為北疆大將軍,可在軍中資曆威望都不算高,彆說東疆裴亭山西疆談九州,也彆說唐家那些人,就算是如今北疆軍中資曆比他高的也不少,鐵流黎麾下跟了他二十年以上的戰將那麼多,都是心高氣傲之人。

武新宇勉強鎮得住北疆,未必鎮得住從各道調過去的戰兵,北疆三道戰兵將軍不一定就對他心服口服,所以皇帝才一心想讓蘇茂過去,有他站在武新宇這邊,就能少一多半的人炸刺。

“陛下準備何時進軍?”

蘇茂試探著問了一句。

“朕還沒有想好。”

皇帝道:“南疆戰事大戰方平小戰不斷,諸衛戰兵從求立島調回來休整的日子也不夠,北疆諸衛戰兵北伐的時候,南疆就要調兵過來,長途跋涉,耗時太久,就算是朕現在就下旨調兵,從南邊調集六衛戰兵北上等他們走到北疆至少也得一年的時間,六衛戰兵,算上輔兵近四十萬人,走一年,多大的消耗。”

“水師呢?”

蘇茂問:“若是以水師運兵的話,消耗至少可以減少一大半。”

“所以朕還在等著。”

皇帝道:“求立,窕國,南理,這三國雖然表麵上已經太平,可那些餘孽的反抗都在海上,駕船而來襲擾就走,那三國加起來海岸線太長,水師抽調太多,隻怕會形成賊患。”

皇帝搖了搖頭:“朕還得等著莊雍給朕一個底細。”

蘇茂道:“也就是說,最快也還要兩年的時間對黑武動兵,可兩年之後,戰機不在......”

皇帝皺眉:“朕每日思考的也都是這些,原本按照朕的推測,最好的戰機就是在兩三年之後,那時候黑武汗皇桑布呂和國師心奉月之間的矛盾應該會出個結果,不管是心奉月殺了桑布呂還是桑布呂殺了心奉月,黑武內亂,是大寧進軍最好時機,那時候南疆海患也已經肅平,水師可全力應付北疆之戰,然而現在心奉月讓北院三十萬大軍南下......戰機出現的比朕預料的還要早。”

他看向蘇茂:“老將軍以為當如何處置?”

蘇茂想了想後回答:“對北疆之戰不可操之過急,這一戰打好了,穩大寧百年基業,讓黑武自此不振,若是因為心急而出現什麼問題,打不好,傷的就是大寧,縱然拚一個兩敗俱傷也不是陛下想要的結果。”

皇帝嗯了一聲:“所以朕這幾日一直都在想另外一件事。”

他起身給蘇茂倒了一杯茶:“黑武內亂,得點一把火......在北疆和黑武長公主沁色接觸最多的是沈冷和孟長安,後來朕讓調過去的唐狠與夏侯芝去接觸,沁色根本不理會,而若想讓黑武亂的更徹底一些,沁色這個人不可或缺,所以朕考慮著是不是把孟長安和沈冷再放回北疆去?”

蘇茂道:“北疆有孟長安去就行了,對黑武之戰就按兩年後開打算,以孟長安之才,兩年可練兵十萬,陛下讓他去息烽口招募新兵,一邊練兵一邊和沁色交涉,至於沈冷不如派回水師,去南疆儘快協助莊雍將軍和海沙將軍肅平南邊海患,兩年的時間也足夠了。”

皇帝點了點頭:“那就按照老將軍說的辦,朕明日就讓人擬旨,孟長安回北疆練兵,沈冷去南邊清剿那三國餘孽。”

蘇茂垂首:“如此安排,兩年後對黑武動兵,萬無一失。”

皇帝心情也好了些,起身:“咱們去沈冷家裡蹭個飯?老將軍還沒有嘗過那小子做飯的手藝吧。”

蘇茂笑了笑道:“臣今日算是沾了陛下的光。”

與此同時,東安小巷。

甄殺商挑著扁擔回到那小院裡,坐在院子裡歇了一會兒後開始點錢,滿滿當當的一小袋子銅錢能有三五百文,算算看又賺了一百來文錢,他自己都想不到居然會因為這點小錢而感到歡喜。

更歡喜的是,他最近越走越遠,開始在沈冷將軍府附近走街串巷,還去了沈冷夫人的那兩家鋪子外邊轉了轉,巡城兵馬司的人遇到了無數次,沒有人能認出他來,光靠著那一張一張並不怎麼像的畫像想找到他,哪有那麼容易。

這些隻是好的開始,他最得意的是今天還賣給沈茶顏鋪子裡的小姑娘一些東西,因為少收了三文錢還和那小姑娘多聊了幾句,小姑娘說下次他再去的時候還會買他的。

這多好。

歇了一會兒後起身進屋,把壓在床下的那兩本書冊取出來,家傳武學,一本拳譜一本刀譜,他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就算是燒了他也能再寫出來兩本一模一樣的。

想了想自己已經數日沒有練功,於是拎著一把刀出門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兒,可才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覺得厭煩,小時候娘親就逼著他練功,越是逼他越厭煩。

這兩本功法都已經練的那麼熟了,何必還要日日不間斷的去練,哪有人能如此堅持。

他才不信有人能保證一天都沒有斷過。

如果有的話,那還是人嗎?

回到房間裡躺了一會兒他便起身,還要去進貨,進貨似乎比練功都有意思,想了想沈茶顏鋪子裡那姑娘說還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挑著擔子出門而去。

剛到巷子口,兩個廷尉伸手把他攔住。

“你可是常住這裡的人?”

其中一個廷尉問了他一句。

甄殺商連忙放下擔子,將自己的身份憑證取出來遞給那個廷尉:“我才到這沒多久,本住西城,有個道觀建的時候買了我家房子,這邊是老宅卻已經多年沒人住,現在就又搬回來了。”

廷尉查了查見沒什麼問題:“你說的是祥寧觀吧。”

甄殺商連忙說道:“不是吧,我記得不是這個名字。”

廷尉笑了笑:“原本不是,前幾日聽聞陛下將道觀改為祥寧觀,張真人以後就要在那道觀裡常住,宮內奉寧觀也都搬了過去,以後就沒有奉寧觀了。”

甄殺商看起來沒有絲毫表情變化:“著實記不住名字,不過戶部賠償我的銀子可不少,奈何我一個光棍要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處,還是繼續做我的貨郎悠閒自在。”

廷尉嗯了一聲:“最近有沒有看到陌生人出現?”

“最近?”

甄殺商搖了搖頭:“沒有。”

廷尉把身份憑證遞給他:“若是遇到什麼可疑的人可到廷尉府裡稟告,有重賞。”

甄殺商嗯了一聲:“記住了記住了。”

那兩個廷尉走了之後甄殺商忍不住冷笑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怕到連奉寧觀都不敢住下去了?小真人,你這膽子還真是小的可憐,不過也好,本來還想回去看望你奈何進不去未央宮,現在你出了宮,我也好久都沒有給你送過禮物了......”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想著明日挑著擔子去西城那邊轉轉也好。

西城,祥寧觀。

二本道人看著那一片片新建的房子眼睛裡都是激動的淚水,等了這麼久,新的道觀終於要能搬進去了,唯一不太滿意的就是這祥寧觀的名字,不如他們原來道觀的名字好聽,可誰叫人家小張真人來了呢?

“二本。”

他師父青果道人指著麵前那一大片院子:“以後這院子就歸你了,你想怎麼掃就怎麼掃。”

二本道人:“......”

青林道人點了點頭:“屋子裡也都歸你了,你想怎麼擦就怎麼擦。”

青雲道人想了想:“要不然茅廁也歸你,你想怎麼掏就怎麼掏。”

老道人秋實瞪了他們一眼:“你們三個枉為長輩,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新道觀建成二本功不可沒,你們就把掃院子擦屋子掏廁所的事交給他?他難道就隻能做這些事?我有你們四個弟子,你們大師兄去了南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而你們三個卻隻有一個弟子輩的,要多加愛護才行......”

三個道人連忙垂首:“師父教訓的是。”

秋實老道人笑了笑:“最起碼咱們的衣服也得交給二本,他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二本:“謝謝師爺以及曆代祖師。”

秋實道人往四周看了看像是要找什麼東西,二本道人扛著他的拐棍就跑了。

青果道人搖頭:“什麼破孩子,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說到規矩,秋實道人認真的說道:“小真人的後院誰也不去隨便進去,尤其是二本,小真人要清修不能打擾,都記住了。”

幾個人連忙點頭:“記住了。”

二本道人拎著拐棍又回來了:“師爺,我聽聞龍虎山問卦看相天下無雙,要不然我們去找小真人看看?”

秋實道人哼了一聲:“你們不用看,你們骨子裡隻有不要臉,看什麼?”

二本有些不服氣想辯解:“道宗咱們這一脈......還真是。”

沒法辯解。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怪沈小鬆!”

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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