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校尉威武!(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795 字 24天前

“瞿雄!”

孟長安回身喊了一聲,瞿雄離開催馬過來:“校尉有什麼吩咐。”

“帶你的十人隊保護那些狼厥族人繼續往前走,剩下的五個十人隊都跟我留下。”

瞿雄立刻說道:“卑職願留在校尉身邊,請彆的隊正帶人保護狼厥人繼續南撤。”

“走。”

孟長安臉色平靜的說道:“你應該了解我的,做出任何決定都有依據,你雖然不認識幾個狼厥文字,但語言交流上是最合適的人選,我不喜歡有人耽誤時間,戰場上的每一息都事關生死。”

“校尉!”

“什麼時候我的同一個軍令需要下兩次了?”

瞿雄一咬牙:“我的人,跟上來!”

十人隊分散開,在那數百狼厥人四周保護不斷催促,知道後麵有黑武人騎兵追上來,這些本已經精疲力儘的狼厥人爆發出巨大的求生欲開始發足狂奔。

他們是一族之人,可這是一場淘汰賽。

老弱婦孺開始落後,那些年輕人男人們跑到最前邊。

孟長安伸手從親兵那接過來鐵胎弓,足有三石半的鐵胎弓,拉弓,弓如滿月,箭去,去如流星。

噗的一聲!

跑在最前麵那個狼厥族年輕男人被一箭射穿了後心,整個人往前撲倒,在這之前他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女人發足狂奔。

“讓青壯年輪流背上老弱和孩子,不聽話就殺。”

孟長安收回視線,注意力集中在遠處那越來越近的一道黑線,這片雪原足夠平坦足夠寬闊,馬隊一字拉開往前疾衝,猶如大海浪潮席地而來。

“列隊。”

孟長安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防禦陣型!”

親兵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不。”

孟長安將馬鞍一側掛著的長槊摘下來往前一指:“衝鋒。”

親兵都愣了:“校尉,看隊伍規模黑武人騎兵差不多有四五百人,而且還是飛熊軍。”

“不是大威天狼就不用放在眼裡。”

孟長安依然像個木頭人一樣說話,可那不是麻木,隻是一種平靜,那張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大威天狼,黑武人騎兵精銳之中的精銳,黑武國唯一可以和大寧北疆重甲鐵騎對抗的騎兵,這支騎兵是從整個黑武帝國所有軍隊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一部分是薩克人,一部分是鬼武人,一部分是蠻都人,每一個都極為凶悍而且殺人如麻。

傳聞大威天狼一共隻有一萬人,分成九個營,不久之前孟長安見識過大威天狼的實力,他帶著最好的斥候被追了三百裡,減員三分之一,如果是大寧尋常的騎兵與其交戰的話,怕是更沒有勝算。

幸好孟長安他們雖人少但馬快,畢竟負重沒有鐵騎重甲那麼沉重。

後來孟長安打聽過,追他的那支大威天狼是陣字營,領兵的將軍叫遼殺狼......武新宇將軍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總是會用到一個詞,叫做窮凶極惡。

那是一支被訓練成了殺人機器的騎兵,每一個人似乎都沒有情感,隻懂殺戮,他們殺人的時候才不會去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鐵蹄向前,阻擋在前邊的任何人任何東西都要踏碎。

大威天狼九字營,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武新宇將軍是個狠人,當初大寧諸軍大比奪冠,被譽為年青一代十大新秀,有人說十大新秀以他為首,有人說是北疆另一位年輕將軍海沙,還有人說是南疆大將軍石元雄的兒子石破當,由此可見武新宇的實力有多恐怖,連他都覺得遼殺狼難纏,可見此人必十分可怕。

大寧諸軍,四疆四庫,十九道戰兵,每三年就要有一次全軍大比在長安城舉行,這是大寧的盛事,曆代大寧皇帝陛下都會親自出席。

前年諸軍大比的奪冠者名為彭斬鯊,榜眼為謝折,探花為高小美,一個名字很特彆的男人......

可是這三個人沒有人被評入年青一代十大新秀之中,彭斬鯊極不服氣,發誓說下一次大比還要參加。

大寧十九衛戰兵四疆四庫,十大戰將十大新秀,水師提督莊雍便是十大戰將之一,十大戰將之中唯一被稱為儒將的人。

孟長安說,對手不是大威天狼就不用去擔心什麼,哪怕是同樣在黑武騎兵之中素有凶名的飛熊軍也一樣不值得去擔心。

看來更後麵的追兵是重甲大威天狼,速度上比輕騎慢了不少,所以大威天狼分派輕騎斥候提前趕到這一帶黑武邊軍之中,讓飛熊軍先行阻攔。

“吹角。”

孟長安吩咐一聲。

親兵看他一眼:“真的要衝鋒嗎?”

孟長安側頭看了他一眼,那親兵立刻吹響了號角,想著校尉說過的,軍令不得質疑。

“持槊。”

孟長安將自己的長槊微微揚起,五個十人隊的斥候同時將配槊從馬鞍邊摘下來,微微上揚,角度近乎完全一致。

長槊造價極高,隻有他們這些斥候才會配備,尋常騎兵隻配備橫刀和造價低不少的纓槍。

“鋒矢,正中。”

孟長安催動坐騎緩緩向前:“殺!”

驟然加速,那戰馬一聲嘶鳴,連它的叫聲之中都透著一股子狠厲。

孟長安帶著的六個十人隊並不滿員,現在麾下這五個十人隊加上他自己不過五十二人。

對麵至少五百熊騎,十倍的數量。

可是這五十二個人卻沒有絲毫的懼意,他們戰之前可能會去想實力懸殊應不應該打,然而從軍令下達的那一刻起,這些年輕人就再也不會去想其他的事,唯有衝鋒!

孟長安一馬當先,是為鋒矢陣的陣頭,五十二騎如一柄鋒利的匕首一樣朝著那支黑武熊騎狠狠的刺了過去。

“殺!”

“殺!”

兩邊的人都在嘶吼,那是死亡來臨之前對自己最大的狠厲。

孟長安將長槊端平,在即將衝進敵人騎兵陣型中的那一瞬間長槊揚起幾分,噗的一聲戳進對麵熊騎的心口,兩尺長的槊鋒貫胸而過,孟長安卻隻是單手握槊,將那熊騎從馬背上頂了出去,那人掛在槊杆上,孟長安的手依然穩如泰山!

噗!

第二個!

串糖葫蘆一樣,長槊將第二個熊騎穿透。

鋒矢陣前尖後寬,陣型如匕首的樣子差不多,孟長安一個人切進黑武熊騎隊伍裡,後麵越來越快的大寧騎兵就好像楔子砸進去一樣將這條口子擴大。

那長槊上已經掛了三個人,孟長安這才雙手持槊橫著掃出去,三具屍體被甩飛,對麵過來的騎兵被砸掉下去兩個,橫掃的槊鋒輕而易舉的切開另外一個熊騎兵脖子,這一槊過去,那熊騎脖子斷開四分之三還多,隻剩下後麵還留著薄薄一層,腦袋不由自主的歪到一邊,脖腔裡血液噴泉一樣噴灑出去。

陽光下,雪原上,血液點點,若雪地紅梅。

孟長安殺六人殺穿敵陣,隊伍一衝而過將黑武熊騎的一字陣列切成兩截,那些熊騎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隻有那麼一點人居然敢反衝鋒,以至於連陣型都沒有來得及換。

“殺穿了!”

一個大寧斥候興奮的喊了一聲,嗓子都已經沙啞。

孟長安催馬在前帶著隊伍兜了一個半圓又回來,隊伍整齊劃一......交鋒之後的熊騎重新調整了陣型,一字陣列改為更具鋒芒的燕尾陣,燕尾陣其實算是騎兵衝鋒的基本陣列,可進可退。

“校尉,黑武人變陣了!”

親兵在孟長安身邊提醒了一句。

“咱們怎麼辦?”

孟長安看了一眼槊鋒上那殘血,陽光灑在上麵,血液的顏色變得更加鮮豔起來。

他揚槊催馬:“再殺一次。”

鋒矢陣最過決絕,一旦陷入敵人陣營裡因為隊伍前後拉開過長所以難免會被切開分割,陷入重圍後必死無疑。

可那要看這鋒矢陣前麵那個陣頭夠不夠鋒利夠不夠剛硬。

他是孟長安。

所以,在他這裡沒有彆的選擇,再殺穿一次就是了。

大寧的騎兵再一次衝了過去,戰馬的速度越來越快,槊鋒微微揚起,反射的陽光都沒有絲毫暖意,冷冽的讓人頭皮發炸。

“殺!”

兩支隊伍再次狠狠的撞在一起,大寧精工打造的長槊有著絕對優勢,對方習慣了使用馬背彎刀,第一擊會吃虧。

一排長槊頂過去,將迎麵而來的熊騎戳死,可也有斥候被衝擊的力度帶下戰馬,落地之後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雙方騎兵交叉而過速度有多快?倒下去的人用不了兩息時間就會被馬蹄子踩成肉泥。

這些戰士大者不過三十歲,小者不足十八,從踏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年輕人的生命有多燦爛有多熱血有多慘烈才會表現的如此淋漓儘致。

活下來,刀上舔血仰天長嘯。

死了,融進這大地裡自此長眠。

馬蹄聲,兵器碰撞聲,呐喊嘶吼聲,兵器切開身體的撕裂聲,彙成了戰場的最震撼人心的戰歌。

第二次衝鋒,孟長安帶著斥候們再一次殺穿了敵陣,哪怕這一次敵人的陣型更厚重,衝過去的斥候兜了一個半圓風馳電掣般回來,五十二人還剩下四十一人。

對麵丟下的屍體,至少一百餘,這一刻整個大寧邊軍裡精挑細選出來的斥候戰力發揮的淋漓儘致。

孟長安一人殺其中半數。

第一次衝鋒殺六人,第二次衝鋒殺四十餘人,足可見第二次交鋒有多殘酷,熊騎陣型的厚度差一點就讓寧軍騎兵的速度被拖住,一旦陷入圍困的話那隻能是全軍覆沒,而之所以沒有被拖住,是因為最前麵的孟長安足夠狠足夠強!

再次轉回來,孟長安依然麵無表情。

殺這麼多人,他持槊的手已經在微微發顫,可是沒有人能看到,他不會讓手下人看到。

他緩緩呼吸,再次揚槊。

遠處那丟下了百十具屍體的熊騎也在整隊,可是卻沒有發起衝鋒。

孟長安仰起頭:“吹角,進攻。”

嗚!

親兵吹響號角,隊伍再次加速。

對麵的熊騎忽然一下子就散了,開始掉頭撤走,留下的是被馬蹄帶到了半空的一層殘雪。

“他們怕了!”

一個斥候用橫刀敲打著自己的胸甲,砰砰砰的聲音猶如戰鼓。

“他們怕了!”

“大寧威武!”

“校尉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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