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原是陰沉著個臉走出正廳的。
正廳外,鄭當陽與王之等人低聲說著什麼,一個個麵露忐忑
看到間原走出廳堂,人們儘皆聚來,紛紛抱拳作禮。
“大人!”
鄭當陽與王之趕忙上前,滿臉急色。
“大人。。。情況如何?”鄭當陽壓低嗓音問道。
“哦,沒什麼大事,我已經跟三當家和解,此事。。。就此作罷!”
間原神色變幻片刻,但極力的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
鄭當陽與王之相視一望,自是不信。
可間原不發話,他們也沒什麼好講的。
“回去吧。”
間原大手一揮,便帶人離開。
元二怔怔望著間原等人離去的背影,趕忙朝正廳跑去。
卻見正廳內,白夜正靜坐在高椅上閉目思緒著什麼。
“三當家,龍爪山這邊。。。”元二欲言又止。
“已然無恙,你不必擔心。”
白夜平靜道。
“那就好,那就好!”
元二鬆了口氣,露出笑容:“三當家英明神武,我等佩服啊!”
“馬屁就少拍了,我也不吃這一套。”
白夜擺了擺手,隨後平靜說道:“龍爪山的事解決了,但我還有一事覺得十分不放心。”
“三當家儘管吩咐,有什麼事,咱去辦就行了!”
元二笑道。
白夜掃了他一眼,旋而壓低嗓音道:“你說,如果我沒有禦尊的令牌,今天在這堂上,與間原等人動手,我們萬劍天,鎮的住間原嗎?”
“這。。。”
元二當即語塞,沉默良久,搖了搖頭。
“恐怕。。。不能。。。”
雖然元二很不想承認,但卻沒有辦法。
間原什麼人?那可是龍爪山的二當家。
再加上鄭當陽、王之一夥人,這些可都是龍爪山那一帶一等一的高手。
雖說他們的人數不多,可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尤為強悍,真要廝殺起來,他們肯定對付不了整個萬劍天,可要斬殺三當家等人,然後安然離開,絕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啊。。。。”
白夜思忖了下,平靜道:“陪我去山裡走走吧。”
元二一怔:“三當家,您這是要去何處走走?”
“礦區。”
白夜平靜道。
這可把元二給整懵了。
礦區那種地方,大當家、二當家從不過問,三當家也從不會提及。
對他們而言,那隻是個資源產生點。
他們隻需坐著拿資源就行,其他的事情怎去理會?
但白夜發了話,元二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帶著白夜朝礦區行去。
萬劍天的人跟之前的小山頭一樣,大家都是白天挖礦,挖夠一定數量的量,然後回到各自的旗頭交差。
再由各自的旗頭向萬劍天總部遞交當天的礦石。
規矩都是一樣,而萬劍天這裡更有不少挖了近百萬年的老油子。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九天之上的規矩,習慣了被命運所安排的道路。
他們已經不願反抗,已經徹徹底底被馴服。
白夜知道,這幫人骨子裡的血性已經徹底被塵封。
想要他們做些什麼,已經很困難了。
不過白夜相信,縱然千百萬年,隻要一心不死,總會有被喚醒的可能。
元二帶著白夜來到了最近的一個旗頭。
已經臨近傍晚時分,四周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他們隻看了眼白夜與元二,並未多說什麼,徑直盤坐在了旗頭前,準備入定小憩。
元二正要上前說什麼,但被白夜攔住了。
他獨自走上去,看了眼這裡的人,隨後衝一名外貌為青年姿態的礦工開口。
“這位道友,怎麼稱呼?”
“你是?”
青年打開眼,不冷不熱的問。
“鳩陽。”
“鳩陽?”
青年愣了下,思索片刻,倏然想到什麼,暗哼出聲:“你就是三當家?”
這話一出,一些人頓時怔住了,連忙起身朝白夜作禮。
“我等拜見三當家!”
那些人儘皆呼喊,將頭磕地,畢恭畢敬,絲毫不敢造次。
至於青年,卻隻是起身隨意抱了抱拳。
更多的人是掃了眼白夜,便不做理會。
白夜看了眼現場之人,隨後側首淡問:“這位道友,你為何不拜啊?”
“若三當家要我叩拜,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青年就要跪下叩拜。
白夜見狀,立刻將他拉住。
“不用了,我來這,不是要你們叩拜耍威風的!”
白夜淡道。
青年見狀,滿臉困惑:“那三當家來此作甚?”
白夜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想知道,你來這多久了?”
青年眼露狐疑,沉默片刻,開口道:“來這快三千年了!”
“三千年。。。並不算長。”
白夜思忖了下,指著那邊依舊閉目養神,紋絲不動的人問:“他們呢?”
“時間更短,有的幾十年,有的百來年。。。”
“那麼那邊那頭的人呢?”
白夜再將手指指向那邊跪地作禮的人。
“這些都是些老人了,最少的都在十萬年以上,那邊那個穿紫衣的人,是我們這時間最長的,已經在這待了一百三十萬年,一直勤勤懇懇,從未犯錯!”
青年平靜道。
果然。
白夜默默點頭。
在這時間長的人,會明白自身將無法反抗命數,命理已定,大道無改。
而那些剛剛進入九天之上的人,依舊保持著熱血與桀驁。
他們的心裡頭還想著出路,還想著離開這片宛如地獄般的地方。
但這些新入礦區的人實力並不強,宛如白紙一張。
而那些在這裡待了幾十萬年乃至上百萬年的人,則因為長年累月的積累,修為實力都十分可觀。
畢竟水滴石穿,積少成多。
哪怕他們每天吸收的神魂之力極為稀少,但經曆了上百萬年的沉澱,亦是能形成一股不輸他人的力量!
白夜環視了眾人一圈,又看了看元二。
恐怕對於這些人的信息,元二都一無所知。
“三當家,您問這些作甚?莫不成您還要關心這些螻蟻的感受嗎?”
元二表示不能理解。
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如賤畜無異。
可白夜卻搖了搖頭,平靜道:“我要招人!”
這話一出,元二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