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夜的問題,阮師又一度陷入了沉默。
他明白了白夜話中的意思。
龍絕當下的發展的確驚人,就目前的裡聖州而言,拋開神機宮跟暗王朝外,也就龍絕最為強勢。
可龍絕的強勢是建立在數量方麵。
他們人數眾多,是吞並了諸多宗門勢族形成的一個勢力,內部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嚴格而言,龍絕當中還是有大量實力低劣的存在。
而那些實力強大者,並不希望跟這些外界侵入者作戰。
要知道,如若他們真的想為裡聖州出頭,想要拯救蒼生,又怎會加入到龍絕?他們完全可以進入神機宮,那裡會有更好的發揮與平台。
實際他們是都不想死。
既然如此,白夜即便答應了神機宮,與之合作共同抗敵,也肯定實現不通。
到時龍絕之人心生怨氣,致使內部四分五裂,生出弊端,白夜可就追悔莫及了。
因此真要去動,也隻能旁敲側擊!
“要開此門,其實並不難,我能將其打開。”阮師低聲道。
“真的?”
白夜大喜。
“當然,此門雖然玄妙而強大,但在我神機宮的秘典內,其實是有記載的,此門的上方有一個暗格,暗格內是一個法陣之心,若是將那法陣之心給關閉,大門就會自行打開,將其激活,便可關閉大門!”
“原來如此...”
白夜恍然。
“不過...龍主,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將這門打開,你若想開,必須要做好萬全準備...”
“萬全準備?什麼意思?”白夜皺眉而望。
“龍主!你發現了這扇太虛銅門不假,那麼我想問問你,你能保證大門的另一側...就沒人發現這扇門嗎?”阮師低聲道。
白夜眉頭一皺,像是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那邊的人也發現了這扇門,但他們不知大門開啟的機關藏於何處,故而難以將其打開,目前那邊與這邊隻有兩扇門可通,一扇是咱們腳底下的這個太虛銅門,而另外一扇...就在前線,龍主,如果你將這扇門打開,對方乘機霸占了這扇大門,接著派兵長驅直入,那麼...裡聖州也就淪陷了!我神機宮所有人的努力與鮮血,也就全部付之東流了。”阮師滿麵凝重的說道。
白夜思緒了會兒,淡淡說道:“這隻是你的猜測,如果說這扇大門還未被那個世界的人發現,那我們豈不是有一個絕佳的偷襲的好機會?”
“這個....”
“你之前也說了,神機宮當下戰局崩盤,前線支撐不了多久,如果我們不去另尋他路,裡聖州淪陷是早早晚晚的事,既然如此,為何不拚一次?”白夜詢問。
“不行!龍主,我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倘若這裡成了缺口,敵人長驅直入,裡聖州必然滅亡,我神機宮的所有人也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阮師情緒有些激動。
這種關乎到所有人性命的事,他自然是不可能答應。
“那麼,不走這扇門,裡聖州的人就能活著?你神機宮的人就能安然無恙?”白夜猛地轉身,凝視著他道。
阮師暗暗咬牙,沒有吭聲。
白夜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平靜道:“開啟權在你手中,你願意開,那便開,不願意開,對我而言也無所謂,畢竟我也不想身犯險境,也沒有人願意去找死。”
說罷,白夜轉身要走。
這裡的重力已經上來了。
“龍主!等一下!”
這時,阮師突然呼喊了一聲。
白夜微微側首。
卻是見阮師了一陣,突然朝白夜深深鞠了一躬。
“阮師大人,你這是作甚?”白夜費解的問。
阮師沒吭聲,而是取出一張紙,以氣化墨,在紙上書寫著什麼。
大概過了十來息的功夫,阮師雙手捧著這紙,遞給了白夜。
白夜望了眼,眉頭微皺。
“龍主,這是開啟太虛銅門的方法,請您收好。”
“你何意?”白夜沉問。
“龍主,其實打一開始,阮師就太過僭越了,白龍主想要如何行動,那都是白龍主的自由,阮師本就沒有資格去對白龍主指手畫腳!現在阮師將這大門的開啟權交給您,由您去判斷該不該開,您開或不開,阮師都沒有任何異議。”
“是嗎?”
白夜望著阮師,默默點頭:“那就多謝了。”
“龍主,阮師想再給您提個建議。”
“什麼建議,你說!”
“如果龍主堅決要打開這扇太虛銅門,阮師認為,應當做好萬全的準備,雖然龍絕當下勢大,但就目前來看,即便是要對那邊進行偷襲,也是十分困難的,龍主,您還需要更多的力量與幫助。”阮師神情認真的說道。
“更多的力量與幫助?”白夜有些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卻是見阮師再度取出一張紙,唰唰的寫下了些字,遞給白夜。
白夜瞅了一眼,劍眉頓沉。
“你們神機宮為何不去拉攏這些力量?”他開口詢問。
“因為這些力量在我們神機宮的眼裡,一直都是邪惡與肮臟的代表,他們已經對他們打壓了很多次,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我們神機宮恨之入骨,我們即便現在有心招攬也不成!他們...隻能由龍主您來招攬。”阮師長歎一聲,無奈搖頭。
白夜恍然大悟。
神機宮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攬過來的。
這些年為維持裡聖州的秩序,他們得罪了很多人,樹敵不少。
當下神機宮已是招無可招,能招攬的人都被派上了前線,唯獨那些以前神機宮的敵人。
所以阮師的意思是讓白夜去拉攏這些人。
畢竟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龍主,實際上我給你的這份名單上的勢力,都是非凡而強大的宗勢,如果您能與他們結盟,與您共同對抗聯手,那麼即便沒有我神機宮人插手,就這個門,您要守下應該也不會太過困難。”阮師低聲說道。
白夜望著手中的名單,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將其收起。
“我馬上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