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辭彆了降隧君,便朝王痕的洞府趕去。
降隧君麵無表情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神情陰沉,眉宇間皆是冷冽。
“大人,這個晉帝期著實是不識趣,你為何不直接逼迫他就範?”這時,後堂走出來一名戴著半張麵具頭皮上全是疤痕的男子。
他看了眼大門處,隨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喝著茶。
“區區一個晉帝期,若是我強行動了他,隻會惹得一眾非議,一旦事情傳到了上頭,那我可就不好做了,且我的名聲也會受損,得不償失!”降隧君沙啞道。
“說得對,現如今暗王朝的大軍已經開進了,這也是你等待許久的機會,如果在這個時候丟了你如今的地位,可是對你的計劃是極為不利的。”麵具男微笑道。
“這件事情交給你吧。”
“大人的意思是...”
“想辦法把那些法寶給我從王痕那取來吧,你不是最擅長這些偷雞摸狗之事嗎?你應該能幫我處理好吧?”降隧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樂意之至!”麵具男含笑點頭。
“至於這個葉白...”
“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如果隻是這般,那太無趣了,幫我把他剝皮抽筋,拆骨製器,做成的器物拿過來吧,我擺在這大廳內當裝飾!”
“哈哈哈,沒問題大人!”麵具男哈哈大笑。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降隧君眉頭一皺,朝麵具男看去。
麵具男不慌不忙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隨後身形一動,驟然化為一股青煙,消失於大廳間。
降隧君朝大門看去。
但瞧一人慌慌張張的衝進了大廳,一把跪在了降隧君的麵前。
“大人,出事了!”
“何事?前線戰局出問題了嗎?”降隧君立刻詢問。
“不...不是,是...是王痕大人!王痕大人他...突然遭受了鐵葫蘆及張尊者的襲擊,已是性命垂危,此刻王痕大人那邊是一片大亂啊!”
那人急切道。
“什麼?”
降隧君臉色駭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
.....
白夜不慌不忙的朝王痕的洞府走去。
其實降隧君的意思他心知肚明,他也看得出,降隧君是絕不可能就此作罷!
但不知降隧君能有什麼手段!
如果他要用強的,白夜是不介意將其抹殺的。
不過話說回來,白夜還是很失望的。
降隧君在這反抗軍裡的地位應該不低,如果說他都經受不住法寶的誘惑,那恐怕他上麵的那幾位,也難以抵擋鴻兵誘惑。
若是如此,倒是不便跟他們合作,否則就是自找麻煩。
“看樣子還是得另尋離開黎明邊域的途徑了!”
白夜心頭思緒著。
這時,路邊不少魂者匆匆朝前進發。
眾人神情慌張,飛的極快,甚至是看都不看白夜一眼。
怎麼回事?
白夜滿頭霧水。
難道說前線出事了?
可要是前線出了事,也不該是走這個方向,這不是去王痕洞府的方向嗎?
“咦?葉大人,你在這?”這時,一個呼聲響起。
白夜側首,卻見一名魂者湊了上來。
“出什麼事了嗎?”白夜費解的問。
那名魂者滿眼的古怪,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夜一圈道:“葉大人,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鐵葫蘆跟張尊者突然對王痕大人大打出手,搶了你給王痕大人的法寶,王痕大人現在已是生死未卜了!”
“什麼?”
白夜呼吸頓顫,滿臉震驚。
他想也不想,立刻掉頭朝王痕的洞府衝去。
白夜壓根沒想到,鐵葫蘆與張尊者居然如此極端,竟然公開搶奪那些法寶!
他們是瘋了嗎?
如此搶到了法寶又有何用?這樣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反抗軍的營地裡待下去。
除非...他們打算離開這裡?
白夜臉色陰沉。
看樣子自己還是太手軟了,先前就應該直接滅殺了他們,這二人心懷不軌,若不除之,難免會成為後患!
等白夜急匆匆的跑到王痕洞府時,這裡已經被夷為了平地,紫紅、劉順等人皆負了傷,甚至還有幾人徑直慘死。
周圍聚了不少人。
王痕躺在地上,幾名魂者正在為他療傷。
白夜跑了過去,隻看王痕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鮮血淋漓,傷痕累累,人隻剩下一口氣了,他的天魂與心臟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修為下降了不少不說,怕是命也難保。
這鐵葫蘆跟張尊者是下了死手啊。
“太慘了!”
“王痕大人實力不弱,不過他這個人啊,太倔了!”
“倔?什麼意思?”
“你是不知道啊,葉大人把所有法寶都給了他,讓他保管,哪知道彆人張尊者跟鐵葫蘆來搶奪法寶時,他居然不肯使用葉大人的法寶,否則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王大人也真是的...”
周遭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白夜眉頭一皺。
這個王痕...簡直耿直過頭了...
“混蛋,你還有臉來??”
這時,一記怒吼聲響起。
便看劉順氣衝衝的跑了上來,一把揪住了白夜的衣領。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把法寶交給王痕大哥,他又怎會遭受鐵葫蘆跟張尊者的毒手?你還我大哥!你還我大哥!!”劉順情緒激動,憤怒的嘶吼。
白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劉順,你乾什麼?”
“彆亂來!這不是葉大人的錯!”
紫紅、書生等人立刻跑了過來,將劉順拉開。
“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王八蛋,都是他害的!都是他的錯!”劉順嘶吼,不斷的掙紮。
但白夜卻是尤為平靜,一點都沒生氣,隻盯著劉順,淡淡說道:“這怪我?不是怪你們自己嗎?”
“你說什麼?”劉順更為暴怒了。
其餘人也紛紛注視著白夜。
“葉大人,你...你什麼意思?”
卻是聽白夜搖頭道:“王痕過於耿直,這其實不適合在這亂世中生存,如果他用了我的法寶,未必會如此,不過我也不怪他,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不多了。但你們呢?這麼多人,卻鬥不過鐵葫蘆跟張尊者,這難道不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實力不濟,卻來怪我?”
“你....混蛋!!”
“葉大人,你這話實在太過分了!”
“我絕不饒你!”
書生等人都生氣了。
劉順更是猛地推開抓住自己的人,朝白夜衝了過去,且是一拳蓄起魂力,暴怒的轟向其胸腔。
“劉順,住手!”
紫紅臉色大變,立刻衝上前要製止。
但這一切太突然了,她剛邁步,劉順便已經到了白夜的跟前,一拳凶狠的砸去...
砰!
沉悶的響聲傳出。
所有人的心臟也隨之一跳。
但等響聲結束,卻是見白夜還站在原地,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甚至連衣襟...都沒有掀起半分。
“什麼?”
四周之眾全部張大了嘴巴...
“這...這怎麼可能?”劉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整個人也傻了。
“所以我說了,這得怪你們自己,而不是我!你看,你連一個小小的晉帝期都對付不了,等對上鐵葫蘆、張尊者他們....你如何對之?”白夜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我可是萬世帝君...我...我怎麼會連一個晉帝期存在都鬥不過?”劉順連連後退,一張臉蒼白無比。
這一幕,是深深的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
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修為到底是不是萬世帝君了。
白夜搖了搖頭,懶得再搭理他,邁開步子朝王痕那邊走去。
“情況如何了?”白夜掃了王痕一眼,詢問旁邊為之治療的人。
然而這幾人卻是撇了白夜一眼,其中一人冷冷道:“生氣渙散,心臟停止,天魂開始崩潰,我們隻能儘力穩住他一縷生魂,等降隧君大人趕到,看看降隧君大人能否醫治,若是他也不能救治,那就沒戲了。”
“為何不帶到上麵去請那幾位大人醫治?李康傷成那般,都有機會救活,王痕的狀態明顯比李康好很多啊。”白夜問。
“嗬,晉帝期就是晉帝期,什麼都不懂!你以為王痕是玉君嗎?你以為上麵那幾位大人是大夫嗎?什麼人都能得到他們的出手?可笑!王痕雖為義軍立下了汗馬功勞,但他實力太低,還沒資格請上麵那幾位大人出手!”那魂者冷笑道。
旁邊一人也哼了開來:“你這晉帝期,沒事彆在這裡添亂,一邊待著去,莫要影響我們了!”
白夜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這時,一人突然驚叫開來。
“不好!王痕的生魂快要穩不住了!”
“大家加把勁!把王痕的生魂封在體內!”
“催魂!催魂!”
這幾人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催動著魂力。
可縱然是竭儘全力,他們也無法徹底封住王痕的生魂,隻能看到它們一點點的從體內溢出。
直到這時,白夜上了前,一手摁在了王痕的胸腔處,繼而微微一催。
嘩!
翠綠色的靈花天魂之力徑直迸開,裹住了王痕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