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柏之言,本還沸騰的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人們齊齊朝擂台望去,似乎才注意到這邊的突發狀況,一個個皆是一臉的懵圈。
“怎麼了?”
“不知道。”
弟子們議論起來。
張神武見局勢有些不對勁,立刻跑了過去,急喝道:“龍柏,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張長老,我這是在教訓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呢!”龍柏冷冷說道:“這個白夜,好生大膽,得罪了王長老不說,甚至還殺害過紹長老,若非殿主神通廣大,紹長老早就不測!張長老,我知道您跟殿主都是惜才之人,但某些所謂的天才,心術不正,傲慢自大,若是不好好幫他們扭正過來,誰知道將來我們神天殿是培養出個棟梁之才,還是培養出個心腹大患?所以你們既然舍不得好好教育這個白夜,就還是讓弟子我來吧。”
這話墜地,四周長老無不色變。
王元岩含笑望之。
紹飛劍與流嶽等人眯著眼盯著白夜看。
張神武可不是傻子,哪還猜不到這裡頭的門門道道。
他掃了眼王元岩,氣的咬牙道:“王長老,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有做什麼嗎?”王元岩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沒做什麼,那龍柏這是為何?”張神武氣憤道。
“張長老,你不要搞錯了,我可沒有挑唆龍柏去找白夜的麻煩,隻是龍柏詢問起我近日的狀況,且還問了下天仇之事,我僅僅是一五一十的將實情告知於他,你也知道,龍柏性子急,直來直往的,有什麼事情當場就得辦了,他知道後脾氣上來了,便要找白夜的麻煩,那可完全都是他的意思,可怪不得我。”王元岩聳聳肩道。
“你...”
張神武氣急。
而這時,龍柏已經是朝白夜走去了。
“龍柏,休要胡來,殿主還在這,你豈敢放肆?”情急之下,張神武再是一聲大喝。
龍柏步伐當即緩了幾分。
卻見張神武幾步上前,衝著神天殿主道:“殿主,您可定要勸一勸啊。”
龍柏等人皆為曾經的神天殿人傑,比白夜這一輩的弟子不知高了多少,其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登台之後,群雄驚愕、顫栗,連一夢長君、靈犀劍者這樣的存在都忌憚於龍柏,光是這個就足以說明龍柏的實力!
神天殿主也是知曉其中利害。
若是真的交了手,傷到哪一個都是神天殿的損失,尤其是當下的神天殿元氣大傷,可不能再有人才隕落了。
“龍柏,莫要衝動。”神天殿主淡淡說了一聲。
“殿主。”龍柏停下步伐,轉身衝著神天殿主抱拳一拜。
隻見神天殿主不緊不慢道:“事情的經過本殿主都知道,雖說白夜與幾位長老的確是有矛盾,但這矛盾的源頭也是因為流嶽長老的失職,本殿主已經擬定好了對流嶽長老失職一事的懲處,本殿主現在便宣布,剝奪流嶽長老排名長老的身份,降為雜牌長老,除此之外,匠心堂分部,也將由新任長老擔任,這件事情就暫且揭過吧。”
淡漠的聲音傳出。
那還坐在席位上的流嶽聞聲,暗暗咬了咬牙,卻是起身,低首衝著神天殿主抱拳一拜:“多謝殿主開恩。”
流嶽是屈服了。
然而這邊的龍柏卻不服氣。
他惱怒的瞪了眼白夜,側首沉聲道:“殿主,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應該,弟子是弟子,長老是長老,豈能有這樣隨意侮辱長老的弟子存在?白夜目無法度,目無尊長,這便是不尊重神天殿,便是羞辱神天殿,這樣的人,若是不接受懲罰,豈能服眾?”
“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能就這般算了!”
“神天殿是何等神聖的地方,豈能容許此人胡來?”
“殿主,我們也是為了神天殿好!”
龍柏身後的人也紛紛喊開。
看到這,墨紫韻等人已是知曉,龍柏這回是鐵了心要動白夜了。
畢竟他們目前沒有在太上神天殿待,對神宗殿主雖有敬畏之心,但還不至於低聲下氣。
卻見龍柏再度上前一步,衝著神天殿主抱拳道:“殿主大人,龍柏鬥膽,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說吧。”神天殿主平靜道。
龍柏抬起頭問:“龍柏想知道,龍柏還是不是太上神天殿的弟子。”
“你當初家族有急,迫不得已返回宗門,沒有辦理離宗的手續,所以嚴格來說,你還屬於我神天殿弟子,當然,這也要取決於你,若你想離開,沒有人會阻攔。”神天殿主淡道。
“有殿主之言,龍柏便放心了,龍柏一日為神天殿弟子,便終身都是。”龍柏舒了口氣,臉上浮現著笑容。
但很快,他再是眯起了眼,低聲道:“不過既然龍柏是神天殿弟子,那麼按照規矩,龍柏是可以向其他弟子發起生死挑戰,對吧?”
這話一落,眾人無不色變。
所有長老再這一刻也才明白龍柏的真正意圖。
隻見龍柏轉過身來,一雙眼微微眯著,玩味的盯著白夜,開口喊道:“白夜,你辱我長老,且你又不肯磕頭道歉,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向你出生死挑戰!你...可敢接?”
聲音墜地,現場鴉雀無聲。
白夜安靜的望著龍柏,沒有說話。
而這邊的冰雲煙已是大急,她忙衝了過去,衝著龍柏匆匆作禮,繼而急道:“龍柏師兄...白夜與諸位長老之間都是誤會啊,如今他替宗門拿下了群宗之戰,是立了大功。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跟白夜一般見識吧。”
“你是...冰師妹?”龍柏似乎也認出了冰雲煙,有些意外,然而他依然搖頭,態度堅決:“我剛入門時,是拜入於王長老麾下,雖然後來調去了鎮神殿,但在我眼中,王長老就是我的師父,如今師父被辱,我這個做徒弟的豈能無動於衷?”
“可是...可是...”冰雲煙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龍柏,不要再鬨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神天殿主站起身來,聲音有些嚴肅。
然而...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隻看龍柏雙眼銳利,冰冷的盯著白夜,沉聲說道:“殿主!您要弟子做什麼事情,弟子都能答應!但這件事情...恕弟子不能從命!”
這話一落,無數人倒抽涼氣!
龍柏居然...敢忤逆神天殿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