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長老的話,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好端端的,慕容長老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白夜也是許久才回過神。
他眉頭暗皺,踟躕了下,才壓低嗓音道:“長老,我不會醫術,你讓我去能作甚?怕不是去了幫倒忙!”
“不會...醫術方麵,交給雲煙即可,但在醫術之外,還有很多東西要做,譬如在治愈那些天才妖孽時,需要大量魂力的催動支持,或者在配置某些湯藥時,要強者輔助完成,這些東西都是你可以做的,我冰心堂弟子都是修醫煉丹之人,其實魂術並不算強悍,若是老身無事,這些老身倒是能去完成,可現在老身已是這般模樣,哪還去的了群宗之戰?當下也就隻能依靠於你了,白夜,請你勿要推辭...”慕容冰心虛弱的說道。
雖然嗓音依然虛弱不堪,可言語中還是能夠聽出幾分懇切的味道。
隻是白夜依然連連搖頭:“冰心堂在這次群宗之戰上至關重要,這不是小事,我看慕容長老還是將此事告知宗門,請宗門安排吧,宗門裡的強者數之不儘,冰心堂需要配備強者,也輪不到我白夜。”
他可不想摻和冰心堂這趟渾水。
然而慕容冰心卻是發出一記沙啞的呻吟,旋而語氣無奈的說道:“高手的話,我神天殿的確不缺,畢竟能入神天殿者,哪一個不是驚世駭俗的存在?可是...當下能有誰肯幫我冰心堂?”
“長老這話何意?難道同宗之人他們還不肯出手?”白夜一頭霧水。
“白夜,你還不明白嗎?”不待慕容冰心開口,冰雲煙微微一歎,出聲說道:“冰心堂在這次群宗之戰上作用非凡,影響重大,可如果群宗之戰失利了,宗門會往誰身上怪?那些天才種子乃宗門重點栽培的對象,宗門愛惜還來不及呢,所以首當其衝擔責的隻有我冰心堂,現在師父成了這般樣子,在很多人看來,冰心堂怕是不能維持好群宗之戰的後勤保障,所以又有哪個強者肯相助我冰心堂?這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宗門怪罪下來,萬一牽連了他們,那他們豈不得不償失?”
聽到這些話,白夜當即恍然。
感情不是冰心堂叫不到強者相助,而是強者們害怕擔責,才無人願意出麵。
想來也是,幫了冰心堂他們也沒好處,反倒有可能惹上一身騷,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願意乾?
“既然如此,那白夜去了,豈不是也很吃虧?”白夜皺眉而問。
“白夜你不同,你隻是個魂武堂弟子,不懂醫術,在門中地位也不高,如果我冰心堂真出了什麼差池,宗門絕不會怪罪到你的頭上,如果真的宗門要責備你,我會替你擔責的!你完全不必擔心。”冰雲煙說道。
“說的不錯,我冰心堂會儘全力保你的!”慕容冰心也開口道。
在慕容冰心看來,白夜能夠采摘到飛聖神花,那便足以證明其實力。
既是有如此能耐,協助應付冰心堂度過這次群宗之戰也不會有什麼難事。
他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白夜沒吭聲了。
屋子裡的人全部望著白夜,一個個目含期盼,等待著他的答複。
亦不知是過了多久。
“罷了,既然長老這般說了,那白夜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白夜歎了口氣,徑直應下。
群宗之戰,群英薈萃,多少豪強至高登台,這等盛會若是錯過,白夜也會覺得心疼。
更何況他來太上神天殿的首要目的是為尋獲掌控生死的巔峰之術,現在他毫無頭緒,倒是能在這群宗之戰上窺測一二,看看有那些絕世大能是否有這樣的手段。
“好,好!”慕容冰心鬆了口氣,渾濁的老眼掠過一抹喜色,虛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雲煙安排!現在時間應該還是充裕的,待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再通知你。”
“好,我回去等消息了!”
白夜淡道,旋而轉身朝屋外行去。
“白夜,我送你!”
冰雲煙忙道。
“不必,你好好照顧長老吧!”
白夜拒絕了,而後徑直走出了屋子。
冰雲煙站在門口,默默的注視著白夜離去,眼中閃爍著陣陣異光。
離開了冰心堂,白夜直接回了魂武堂,閉門參悟起在禁地所學的那些絕技。
當然,他也不會忘記每日按時前往禁地參悟修煉。
隻是讓白夜頗為好奇的是那個來曆不明不知身份的人每日也會在那墓碑上枯坐一陣。
儘管他也無法參悟出那獄無敵留下來的招法究竟是什麼,但他卻始終不肯放棄。
“究竟是什麼樣的驚世招式,竟能讓那樣強悍的存在流連忘返,每日苦思冥想?”
白夜心頭呢喃,尤為的好奇。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度過。
白夜每日便是在禁地、魂武堂、魂武場內度過。
不是參悟絕技,參悟墓碑,就是汲取上古神力。
因為上古神力的過度汲取,白夜的魂境也得到了晉升,一躍進入到真王境地步。
雖然在太上神天殿這樣的地方,一個真王境依然是上不得台麵,可魂境的晉升,對白夜而言卻還是有極大的提升的。
亦不知是多少天。
嗚....
一聲悠揚的號角聲從遠處傳來。
盤坐在魂武場內汲取著神力的白夜緩緩打開了雙眼,眺望著遠方。
這個聲音...是來自於宗門外。
看樣子那些大宗族的代表已經到來了。
白夜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朝魂武堂走去。
走進大門,他沒有停歇,徑直朝最上麵行去。
待到了魂武堂的頂部,一股濃鬱到極點的酒味兒彌漫開來。
隨後是滿地的酒壇跟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身影映入於白夜的眼中。
白夜站在樓梯口,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個酒瓶子,將瓶蓋打開,放在地上。
陣陣酒香立刻揮發了出來。
那倒在地上的人當即是渾身一抽,旋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白夜徑直起身,朝那人走了過去,渾身的魂氣變得無比狂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