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看著身前,這個喪心病狂的自斷經脈而死的年輕人,方丘不禁打心底裡的感慨道:“這群人,真的是瘋了,這個涅槃組織,簡直就是一個絕對的邪教!”
輕吐口氣。
方丘瞥了一眼,眼前這具屍體。
心中,卻不禁生出了滿滿的擔憂。
因為,他根本無法去確定一個人到底是不是涅磐組織的人,這個組織實在太神秘了,根本摸不透,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涅槃組織中的人也很有可能不會親自動手殺人,轉而去用其他的辦法來殺人。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要尋找涅磐組織的人,難度就更大了。
但,如果就屠村一事來說的話。
如果祖國的醫學發展得足夠強大,那麼那些呻中毒的人,後半生就不會那麼痛苦,甚至不會痛苦,沒了痛苦那麼涅槃組織的人就不會出現,他們也就不會被涅槃組織的人殺害。
“唉……說到底,還是醫學不夠強大啊。”
方丘苦歎一聲,喃喃道:“看來,必須要加速推廣中醫了,現在的速度實在是有些慢了,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必須要想儘一切辦法來提升中醫,從而在現代醫學的基礎上,加入中醫的治療體係,這樣才能真正的幫助到更多的人,讓能讓更多的人免於疾病的痛苦,也可以讓那些無辜的病人,免於涅槃組織的罪惡之手。”
自從接觸並聽說涅槃組織開始到現在,這才算是方丘第一次和涅槃真正的交手。
以前雖然也跟其他幾個涅槃組織的人動過手。
但那幾次也都是偶然。
而這一次。
他是衝著對方來的,對方顯然也是衝著他來的。
雙方的目的性都很明確。
人死了,仇也算是報了。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方丘突然眉頭一挑。
“不對!”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方丘神色有些凝重的喃喃道:“涅槃組織的人能殺砷中毒的村民,那就能殺緩有其他疾病的病人!”
“這事,必須趕緊告訴李驥!”
方丘一邊返回,一邊掏出手機打給李驥。
“喂?”
電話依舊被秒接,那頭傳來李驥的話聲。
“凶手死了。”
方丘張口,說道:“我殺的,位置待會我發給你。”
“好。”
李驥點頭。
“還有一件事,很重要。”
方丘繼續說道:“涅槃組織的人,既然能殺砷中毒的村民,也就代表著他們很有可能也會對其他身患疾病的人出手,在這一點上,隻能看你們了。”
“你的推測很有可能會發生,我立刻上報。”
話剛說完。
李驥就直接掛斷電話,立刻把這件事報了上去。
很快。
李驥打電話回來。
“喂?”
方丘接聽。
“這件事,上麵很重視,現在已經派人去關注了,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李驥說道。
“謝謝。”
方丘立刻感謝。
“謝什麼?”
李驥一愣,說道:“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就算要感謝也應該是我們謝謝你。”
……
掛斷電話。
雖然上麵已經給出明顯的答複,也對這件事進行了關注,但是方丘心裡依然還是擔憂。
畢竟。
這個社會,實在是有太多的變數了。
他很害怕,上麵下了命令,下麵的人卻並不著急,或者根本就不去了解。
因此。
一路快速趕回種植基地。
方丘立刻就跑進辦公室,上網仔細的查詢了一下,附近省份的疾病村。
結果,這一查。
果然查到了一個村子。
肅甘省。
一個名叫肖山的村子。
這個村子裡居住的,全都是患有塵肺病的病人,因此這個村子在網上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塵肺村。”
從網上的信息中,方丘清楚的了解到,這個村子裡的男人,幾乎都是礦工,被一些有錢的老板招去挖金礦落下的病根。
塵肺病是一種能致死的,非常嚴重的全身性疾病。
患這種病的病人,也特彆的痛苦。
查到這個村子的資料。
方丘心頭一動。
絲毫不敢遲疑,立刻網上訂票,飛速趕往肅甘省,來到肖山村。
來到村子外的時候。
方丘遠遠的就看到了這個一片沉寂的村子。
村裡,沒有其他鄉村中那種生氣,反而顯得有些陰沉。
村子裡。
沒有孩子在追逐玩耍。
所能看到的,是一群坐在村頭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呼……”
方丘稍微鬆了口氣,至少眼前的情景可以讓他確定,這個村子沒事,涅槃組織人還沒有找上門來。
可即便如此。
方丘心裡,還是有些陰鬱。
因為這個村子,實在是太死氣沉沉了,仿佛所有人都被絕望籠罩著一樣。
邁步在村子裡走了一圈。
方丘看到的是滿目瘡痍。
在這個村子的住民眼中,他看不到絲毫活著的希望。
每走過一家。
方丘都能看到,房中的土炕上半躺著一個人。
這些躺在土炕上的,全都是男人。
都是四十來歲,本該年輕力壯的男人!
這些人,都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子,瘦得讓人心疼,雙眼也都深深的塌陷了下去,眼簾眯著,好像已經沒有力氣睜開了一眼。
看上去,這些本該年輕力壯的男人們,更像是一個個六七十歲的老人。
甚至於。
其中不少人的鼻子裡,都還插著輸送樣子的管子。
看上去。
很慘!
甚至於,在村裡小孩的臉上,方丘都沒有見到過絲毫笑容。
從村頭走到村尾,又從村尾走回村頭。
耳邊,突然傳來幾句話聲。
那是村頭的。
幾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跟那些半躺在家中土炕上的人比起來,他們的精神頭要好上許多,但依舊掩蓋不了病態。
“唉,沒希望了。”
“是啊,家裡的娃兒,還有娃兒他媽就是我的希望。”
“聽說,老楊也沒幾天了,現在都往鼻子裡插上管了。”
“要不了多久,我們也會跟他一樣。”
“平常我可是連嗆水都覺得很難受的,也不知道這管子插進鼻子裡,是不是也那麼難受。”
“難受也得受著,為了娃兒,為了娃兒他娘。”
“對。”
“多活一天是一天吧,至少撐到能拿到補償的那天,給家裡的娃兒和娃兒他娘留點,要是早早的就死了,那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為這病家裡欠了那麼多的債,這一走家裡就剩孤兒寡母的,可怎麼還啊。”
“再苦也得活啊,要不然……我去年就走了,一直這麼拖著不就是為了那點補償嗎?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得到什麼時候。”
“希望那個好心的人,今天能幫咱們拿到補償款吧。”
……
幾個大男人之間的聊天對話,讓方丘聽得心酸不已。
本該是大好年華的他們。
如今。
卻已經在探討著死亡了。
而且,看上去他們似乎一點也不懼怕死亡,或許是習慣了吧,都知道那一天就快來了,但是他們依舊害怕的活著,即使害怕活著,他們也在努力的活著,隻為了老婆孩子,為了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那一個家。
“嘶……”
深吸一口氣,方丘強忍著心酸,邁步走上去。
“幾位大叔。”
走到幾人身前,方丘張口問道:“我剛才聽你們聊了一些,你們說的那些補償款是怎麼回事?”
“小夥子,你是哪兒的人,來我們肖山村做什麼?”
其中一人問道。
“我是江京的,在網上看到一些新聞消息,就過來看看。”
方丘如實答道。
“是來看我們有沒有得病的吧?”
另外一個中年人笑著,說道:“我們確實得了塵肺病,一整個村子的男人都患了這種病,你也彆怕,這病不傳染。”
“要是怕的話,我怎麼會來?”
方丘回應道。
“唉。”
另外一名大叔輕歎一聲,說道:“我們這病啊,都是給人挖礦挖出來的。”
“沒有防護措施嗎?”
方丘疑問。
“沒有培訓,沒有體檢,發了施工工具就下井乾活!”
一中年人搖頭說道:“礦給挖了,但是因工聲病的事,礦主根本就不承認,說我們隻是他顧的臨時工,沒有合同。”
方丘了然的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們剛才說有人幫你們去要補償款?”
“對。”
幾個中年人齊齊點頭,其中一人說道:“這幾天,來了個好心的年輕人,說是要幫我們去要補償款,今天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給要回來。”
“這樣啊。”
方丘了然的點點頭。
心裡對這些人口中的那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他得留下來看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涅槃組織的人。
“我能幫你們看看身體嗎?”
心中有了打算,方丘朝幾人問了一句,然後說道:“我是醫生。”
聞言。
幾人一愣,隨後同時都笑了。
“看啥,有啥好看的,我們的病都看不好了,現在就是比個早死晚死而已。”
“這個病,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罪,早點死了還好!”
“死也就是咽口氣而已,跟死比起來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
聽到這些大叔的話。
方丘趕緊張口勸說道:“活著就有希望,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一定的,包括你們的病,隻要你們心存希望,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相信有什麼用?”
一個大叔搖頭,說道:“你又不是我們,你怎麼能體會我們的感覺。”
“因為我是醫生。”
方丘很誠懇的點頭。
“行行行,你是醫生,我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