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解劍氣(1 / 1)

十方乾坤 神出古異 1104 字 25天前

三天後的傍晚,蕭塵已回到青木崖,確定沒被人跟蹤後,才往幽穀裡而去。

穀中溪水潺潺,景致清幽,沈婧正在洞府前磨藥,見他回來,神色略顯緊張地問道:“有沒有出什麼事?”

蕭塵搖了搖頭,現在先不告訴她藏鋒穀那邊的事情,不過那日他在藏鋒穀鬨出那樣大的動靜,當時又有玉虛觀的人在場,想來此事,過不多久就會在仙元五域傳開。

“我拿到解劍訣了,一切順利。”

他慢慢走了過去,沈婧見他此時風清雲淡的樣子,嘴上一句帶過,但想必當日在藏鋒穀必是險象環生。

“未央呢?她如何?”

蕭塵來到了洞府前,往裡麵望了一眼,正要走進去,沈婧連忙張開雙手將他攔了下來:“等等……你,你現在不能進去。”

“怎麼了?”

蕭塵眉頭一皺,擔心又遇上了什麼問題,不過很快明白過來,應是自己此刻,不方便進去。

“你等一會兒,我先進去看看,待會兒我讓你進來才進來。”

沈婧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往洞府裡麵走了去,蕭塵點了點頭,便在外麵守候著。

隻見洞府裡麵,花未央一絲不沾的靜靜躺在石床上,宛若冰雕玉琢的仙子,是那樣的冰清無瑕。

扶桑之花懸浮在她的胸口上方,正散發出一絲絲的紅霧,而這些紅霧,又一點一點地滲透進她的身體裡。

這些紅霧,乃是扶桑之花的生命精華,為了避免阻礙吸收,因此沈婧才將她身上的衣物褪去了,所以剛剛不讓蕭塵進來。

此刻,沈婧慢慢走近,看著那一絲絲紅霧慢慢滲入花未央的身體裡,這十天下來,花未央的情況已逐漸有了些好轉,慢慢恢複了心跳,胸口也開始漸漸有了微微的起伏。

沈婧靜靜地看著,即便同為女子,此刻也仿佛被花未央冰雕玉琢一般的身子迷住了,世間怎會有如此好看之人,隻可惜,她為何會是魔道之女,為世人所不容……

如今天下正道,所有人都要殺她,仙元五域,根本就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唉……”

輕輕一歎,沈婧找來乾乾淨淨的衣裳,重新替她穿好,一切弄完之後,才向外麵道:“你可以進來了。”

過了一會兒,蕭塵從外麵進來,看見此時的花未央,不知為何,心裡忽然一痛,腦海裡又回憶起了曾經的一幕幕,在東碣初相遇,她易容成怪婆婆,兩人躲避藏鋒穀二人的追殺。

在那林中鬥琴,最後又一起去留仙派還琴……昆侖山上冰雪漫天,葬仙崖下朔風無情。

從前的一切,又從他心間一一掠過,他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沈婧,仿佛最後的希望,都已經全部交在了對方手裡,問道:“她能醒來嗎?”

“我……”

沈婧不知如何回答他,又向花未央看了看,緩緩說道:“從眼前來看,情況正在逐漸好轉,但是最終如何……我無力左右,她若真是玄陰之體的話,壽元儘了,誰也沒有辦法。”

話到最後,沈婧慢慢轉過頭來,看著蕭塵道:“你要有心理準備,她若醒不來的話,就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蕭塵緊緊捏著手指,眼前像是忽然起了一層朦朧大霧,霧裡麵,仿佛又看見了曾經的一幕又一幕。

就算是玄陰之體,她的壽元,也不該流逝得如此之快,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在玄青門,第二次又是在天靈宗,為了替自己拿到花葉萬年青的種子,她不顧一切大耗靈力,完成了整個天靈宗都完成不了的事。

最後一次,是在中嶽峰,她替自己阻斷眾人追擊,靈力忽然失控……

沈婧輕輕歎了聲氣,又看著花未央道:“就算她醒來了,你也要做好準備,如今整個仙元五域,都已經容不下她了……你,明白嗎?”

話到最後,沈婧又轉過了頭來,靜靜看著蕭塵,過了許久,才又道:“你若一天還是淩音的徒弟,這個天下,就一天容不下你們在一起。”

蕭塵沒有說話,閉上眼,腦海裡仍是葬仙崖那天的一幕,時間慢慢過去,外麵大概天已黑了,沈婧起身道:“你先出去吧,我替她看看。”

“好……”

蕭塵再次向花未央看了看,慢慢往洞府外麵走了去。

到了外麵,一陣冷風吹來,樹葉散開,隻見天上一彎鉤月冰冰冷冷,帶著一絲孤獨寂寥的寒意。

大約一炷香後,沈婧才從洞府裡麵出來,蕭塵向她看了看,見她氣色也不大好,說道:“解劍訣我拿到了,先替你化解體內劍氣。”

“恩……”

沈婧點了點頭,兩人去到一座懸崖絕壁下麵,淡淡月光照在身上,隻有無窮的寒意。

蕭塵替她化解體內劍氣,自然不可能像那天在藏鋒穀,逼出鑄劍長老體內劍氣時那樣粗暴,沈婧體內的天衍劍氣已經埋下兩年,現在隻能一點點引出,稍有不慎,就會使她心脈肺腑傷上加傷。

兩人坐在冰涼的石頭上,沈婧坐在前邊,向後看了一眼,欲伸手解開衣裳,又見蕭塵還不閉眼,蹙眉道:“喂,小子,我可是你姐,想什麼呢?”

“抱歉……”

蕭塵隨即將眼閉上,小時候在寧村,他一直將沈婧當做姐姐而已,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沈婧慢慢解開衣裳,隻見她右肩下方,本是軟玉一般柔滑的肌膚,如今卻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

那是兩年前柳玄陽一劍留下的,當時她為抱住未央,承受了那一劍,若非兩隻藥人先擋了一下,恐她那時就已經丟了性命。

此時蕭塵閉著眼,但能夠清楚觸摸到她背上的傷口,這一刹那,他腦海裡能夠想象出那一天的情景,她擋下了這一劍,隻為離開前那晚的一句承諾,在自己回來之前,她會保護好未央……

“還疼麼?”

“早已不疼了。”

沈婧蹙了蹙眉,幽幽地說著,回憶裡,慢慢又浮現出了年少時的一幕幕。

“還痛麼?”

“嘿嘿,早就不痛了,回頭我非要把那趙王孫打得滿地……哎喲!疼疼疼,沈婧姐輕點!”

月光清冷,沈婧的雙眼,忽然一下紅了,腦海裡,有寧村殘破的畫麵,也有靈樞宮被滅時,那人親手斬下師父頭顱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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