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吾之禁地……死!”
那一個恐怖的聲音自黑風中而來,嚇得不化骨臉色大變,一瞬間祭起白骨幡,想要去攻那黑風,然而幡中骨魔早已被震懾得不敢動彈,白骨幡一下變得黯然無光,隨後一刹那,不化骨還來不及逃開,那一道黑風已向他罩去。
“啊!”
不化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隻見他被黑風所罩,那黑風竟比神魔之氣更要可怕無數,不化骨化神修為,此時竟然一絲反抗之力也沒有,最終在那黑風蠶食之下,真的變成了一具白骨。
“喀嚓!”
一聲脆響,那一具白骨倒了下去,頓時碎作無數塊,蕭塵趴在不遠處,這一幕直看得他心驚膽顫,一個化神修者……就在這麼短短一會兒的時間裡,形神俱滅了。
此時此刻,他屏著呼吸,全身被一層死氣籠罩,希望不要被那魔感受到他的生人氣息。
“煞煞煞!”
那黑風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最終又向來時的方向回去了,過了片刻,這後山變得寂然無聲,蕭塵心想那魔應是再次沉睡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當他經過不化骨留下的那一堆白骨時,忽然間,地上的白骨幡動了動,裡麵竟然傳出了骨魔的聲音:“帶上我走!”
蕭塵目光一凝,自然瞧得出這白骨幡十分厲害,若不是有攝魂青燈相抗,恐怕自己之前就已經落在不化骨手裡了。
“帶我走……與我血祭,三年之內,我必能夠使你化神成功!你比不化骨年輕許多,等同壽元無限,到時候你的修為,將是無人能及……”
白骨幡裡再次傳出了骨魔的聲音,這一幕就像極了當年不化骨拿到白骨幡的時候,不同的是,骨魔當年對不化骨的語氣是利誘,而現在對蕭塵,雖然也有利誘,但更多的是懇求,當然,他也有那個本事讓蕭塵快速達到化神。
這白骨幡不知是何人所祭煉,確實厲害至極,幡中骨魔乃是法寶邪氣所生的邪靈,需要與主人血祭,才能活下去,否則便會沉睡在法寶裡,無法醒來。
現在不化骨死了,若是找不到一個新的主人,很快骨魔就會陷入沉睡,下一次還能否再醒來,就很難說了。
蕭塵看著眼前這白骨幡,他知道這法寶的厲害,也知道骨魔有辦法讓他儘快化神,他現在也很需要化神的修為,但是……他不會與虎謀皮,似這等邪靈,隨時隨刻都想著噬主,他又怎會留在身邊。
“還是去陪同你的主人吧。”
蕭塵淡淡說了一句,手掌一抬,掌心立時竄出了一道黑色的誅心火,那骨魔見狀,登時一驚,白骨幡立時顫動了起來,裡麵傳出了骨魔驚恐不安的聲音:“你……你想做什麼?”
蕭塵沒有說話,凝指一揮,誅心火頓時包裹了白骨幡,燃燒起了熊熊火焰,裡麵不斷傳出骨魔的慘叫:“住手……住手!停下……啊……啊!”
“多行不義……必自斃。”蕭塵眼神漠然,往外麵走了去。
隻聽得後麵骨魔不斷慘叫:“不要……不要啊!我可以助你化神……三年……不!不……一年!一年!啊……”
“等等……不要走……我知道,我知道不化骨將他的功法秘籍……還有那些法寶,我知道他藏在哪裡了……啊!”
“我還知道……我還知道不化骨有一門獨門神功,他從不傳人……我知道修煉法訣……”
“回來……回來啊!我還知道不化骨有二十四個雙修爐鼎,我知道不化骨將她們藏在哪裡……你比不化骨年輕……她們可以助你修為大增……啊……啊!化神……不,洞墟境……不不……墟天境……啊!”
後麵骨魔慘叫不斷,蕭塵至始至終眼神冷漠:“對主人不忠,再厲害,要你何用。”說完這一句,雙足一點,展開禦空術往山穀外麵飛了去。
後麵那一道誅心火慢慢消失,而那白骨幡,也被焚為了一片灰燼,幡中骨魔徹底灰飛煙滅,消散於天地之間。
行出百裡之後,蕭塵心裡總算稍稍輕鬆了一些,抬頭望天,隻見陰雲沉沉,像是天快要塌下來了一樣。
現在不化骨已經處理掉了,再也不可能會有誰來追殺他,那麼接下來應當去哪,如何離開這片古地去與眾人會合?這似乎成了一個問題。
凝思片刻,他從袖中取出了裝放扶桑之花的盒子,裡麵扶桑之花仍然未凋,隻是不知還能再保存多久。
仔細算來,自己離開仙元五域已有兩年多時間了,接下來就算再快,回去也至少要花大半年時間,整整三年,未央還好嗎?
就在他歎息之餘,那後麵忽有一陣陰風吹了上來,蕭塵立時神色一凝,將扶桑之花收回去,凝眉道:“誰!”
“煞煞煞!”
那一股陰風越來越近了,蕭塵暗暗一驚,糟糕,是那死亡之地的魔!當下想也不想,一瞬間展開瞬步乾坤,往遠處逃了去。
然而即便是他瞬息間遁出千裡之外,但那一股魔識卻始終跟在他身後,隻見那後麵的天際忽然變得黑雲沉沉,景象煞是恐怖。
蕭塵暗道不妙,原來自己已經被那死亡之地的魔盯上了,這回倒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化骨是解決了,但卻招惹了更大的一個麻煩,眼下如何是好?
跑!
他腦海裡隻有這一個念頭,無論跑到哪裡,天涯海角,古地儘頭,總之越遠越好,他可不想像寒天孤那些人一樣,被這可怕大魔挖去心臟。
身形一動,蕭塵整個人有如一支離弦之箭,瞬間往那遠處飛了去,然而無論他速度多快,後麵那一道黑風始終緊隨不放。
最後,黑風之中傳出了一個恐怖而又低沉的聲音:“吾給汝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之內,汝若能逃出吾之領域,吾則放了汝,若是未能逃出,汝永遠也彆想離開了……”
蕭塵心頭微微一顫,臉上神色不定,最後當機立斷,用力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雙手在麵前畫了一道血印,口中用力念出一個“疾”字,身影在一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