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蕭塵此刻也凝視著對麵的玉真子,這一刻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師兄,現在怎麼辦?”
嫻清和逸芷兩人怎樣也沒料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現在可如何是好?
玉真子遠遠看著蕭塵,他絕不會如兩個師妹一樣不經思考便任意亂來,那蕭一塵儘管在四年前離開了玄青門,但始終還是淩音的徒弟,此中事情複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向其出手,何況剛才的一切,他也感知到了。
“走吧,回去。”
“什麼?”
嫻清和逸芷萬萬沒想到,師兄竟然就這樣讓她們回去,難道此間一切事,都不管了嗎?
玉真子見她二人心有疑惑,傳以密語道:“兩位師妹,這次憐花宮的事情有些複雜蹊蹺,現在儘快回去為宜。”
儘管嫻清和逸芷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但看此刻師兄的樣子,必然有其道理,當下也不多問了。
玉真子走到兩人的前邊,向遠處花未央看去,朗聲道:“憐花宮主,昔日之事,唐玉今日已受那一指,從此因果了卻,貧道門中事務繁多,就不再打擾了。”說罷,衣袖一拂,立即帶著所有青虹門弟子,乘著一道雲霧遠去了。
見青虹門說走便走了,不少人皆是一怔,同時又向遠處的花未央看去,這一刻,正道眾人更是感到心神一震,難道眼前這個女子竟是憐花宮之主?
都傳言憐花宮的主人是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妖婆,為何竟是如此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怪不得當初在玄青門……原來蕭一塵所袒護的那個魔教妖女,竟然就是憐花宮之主!
這一刻,正道裡不少人都在小聲議論,憐花宮存在已久,至於到底有多久,也向來無人說得清楚,隻是近些年來憐花宮勢頭漸盛,逐漸廣為人知,又因其行事詭譎,尤其是上次北域各派藏書失竊一事,令人捉摸不透,正道中人更是早已將其視作與那四大魔宗一般的存在。
而這一次正道來攻,則是因前陣子各派有人被殺,傳言是憐花宮所為,後來雙方矛盾漸漸擴大,最終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才有了今次正道各派聯袂而起,誓要將憐花宮連根拔起。
至於這件事的背後,究竟是何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眼下也不得而知。
此刻,正在人群裡議論不休之時,忽然一道人影飛了上來,那人卻是仙姝夫人,隻見她冷冷掃視著對麵一眾正道門人,聲音冰冷:“諸位今日,莫非還打算繼續犯我憐花宮?”
此言一出,正道中不少人均感一震,尤其是那些尚隻有百年道行的弟子。
仙姝夫人的修為也已臻入煉虛合道,其本領高深莫測,上次一人獨鬥各派長老,絲毫不顯下風,隻是最後卻遭唐玉算計,中了一道青虹劍氣。
而現在青虹門的人走了,少了四大玄門裡麵的一位,各派就像是群龍失首一樣,此刻隻能麵麵相覷,不敢再輕舉妄動,最終又向遠處藏鋒穀和玉虛觀那十幾人望了去。
藏鋒穀和玉虛觀的人是剛剛才來的,不過雖是四大玄門裡麵的兩位,但眼下站在這裡的,卻隻有十幾個弟子,連一個長老也沒有,眾人難不成還能將希望落在這十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身上?除非這十幾個小子,人人都是蕭一塵。
花未央眼神冰冷,向一眾正道門人看去,冷冷道:“今日爾等犯我憐花宮,本是罪無可赦,但念在你們也是遭人利用,現在若是速速離去,本宮既往不咎,但若執意來犯,今日那便人人都留下項上人頭!”
此言一出,倒也震懾得正道各派不敢輕舉妄動,現在青虹門的人走了,那百花穀穀主體內的劍氣也已解除,而且還多了一個蕭一塵,這蕭一塵方才的本事,各人也都瞧見了,能夠在玉真子眼前把唐玉殺了,他們莫非自信比玉真子神通更大?
就在眾正道門人一籌莫展之際,山穀另一邊忽然傳來一個響徹雲霄的聲音:“不愧是憐花宮之主,口氣倒是不小。”
那聲音從遠處傳來,卻字字清晰入耳,顯然來者非一般之人,這邊眾正道門人都紛紛循聲望了去,隻見山穀那邊忽然有一大片人影禦劍而來,聲勢竟是比他們這邊更要浩大。
花未央早已料到藏鋒穀和玉虛觀的人藏在暗處,此時方才現身,淡淡道:“不知是柳穀主親臨,有失遠迎。”
眾人一聽是藏鋒穀穀主柳玄殷,臉上更是一怔,然而待那片人影飛近之時,才看清來者原來並非柳玄殷,而是其胞弟柳玄陽,但柳玄陽何時竟有一身如此深厚的功力了?
隻見柳玄陽禦劍而立,一身紅色長袍無風自動,雙眉宛若劍鋒,數道若有若無的劍氣旋繞在其身體四周,令他看上去宛若出塵絕世的劍仙一般,此人的氣息,比起幾年前竟是強了無數,顯然如今的修為已臻煉虛合道之境。
花未央心中也略有疑惑閃過,此人的修為比起柳玄殷大有不如,四年前在昆侖山下對戰此人時,此人最多不過四百多年的道行,如今竟已成功突破至煉虛合道境,什麼功法能令其修為大增?莫非是……
這一刹那,她似想到了什麼,當初玄青之審,柳玄殷意在“天書”,難道藏鋒穀這些年,竟也找到了一部分天書殘卷?
隨著藏鋒穀和一眾正道門人的到來,憐花宮外麵的氣氛更是變得緊張而又詭異了起來,藏鋒穀的人到底是為何而來,先前那些正道門人卻是不敢再妄下結論了。
隻見柳玄陽目光落在蕭塵身上,冷冷笑道:“蕭一塵,你當初與這妖女勾結,殺了不少人,如今看來,果真是已入了魔教,枉當初妙音仙子還在葬仙崖下苦苦尋你……”
“廢話,就不必再多說了。”
卻不料蕭塵始終眼神淡然,冷冷地將其打斷,連看也懶得去多看他一眼,更不會再如當初在玄青門時那樣苦苦辯解什麼。
話一說完,隻見他又向遠處天際的一片詭雲望去,淡淡地道:“藏在雲裡的人,也差不多是時候……可以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