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這一刻,隻見青玄真人麵目猙獰,哪裡還像是昔日那個執掌玄青門,神仙一般的人物。
“隻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話音甫落,青玄真人忽然修為大增,抬掌風雲驚變,天地顫抖,一掌向他打了去。
“塵兒……你不該回來的,當心!”
一道碧芒飛來,淩音一瞬間擋在了他的麵前,“砰”的一聲,這一掌直震得整座玄青山劇烈一顫,七峰搖搖欲墜,淩音更是一口鮮血噴出,元嬰在一刹那崩碎。
“師父!”
……
“師父……師父!”
山洞裡麵,蕭塵猛然驚醒了過來,臉色已是蒼白至極,全身也早已被冷汗浸濕,過了好片刻,他才漸漸回過神來:“原來,隻是一個夢麼……”
隻是不知為何,這個夢境就像是真實的一樣,真實得就像是發生在剛剛,一切都還是那麼清晰,清晰得一草一木他都能回想起來。
“師父……師父受傷了麼……”
心跳仍然劇烈,蕭塵抬起衣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慢慢起身向洞外望去,隻見外麵漆黑一片,冷風徐徐吹進山洞,帶著一股死寂沉沉的味道。
花未央之前離開時在山洞口設下了禁製,以防山裡的野獸闖進來,但是此刻不知為何,或許是死氣與靈氣相抵,禁製已經慢慢消散了。
“未央……”
蕭塵朝外麵看了看,不見花未央蹤影,立時心中一凜,知曉她必然是去了天靈宗,她一個人去了天靈宗……糟糕!
忽然感到什麼不妙,正當他想要追出去時,身體卻猛然一晃,這才發現竟一絲功力也提運不起來了,眼下如何是好?
“枯靈子前輩?你在麼?”
連續往袖中傳去幾道神念,卻沒有任何回音傳出,蕭塵不禁一愣,看樣子魂玉也被未央帶走了,她一定是去了天靈宗,這回怎麼辦?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有一陣“煞煞”聲響傳來,似有兩道人影落在了這山穀裡,儘管他現在沒了功力,但神識依舊敏銳,立即察覺來者修為不淺,當下屏住呼吸,藏在了山洞的暗角裡。
片刻後,隻聽一個陰森森的男子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你們女主到了嗎?”
“慌什麼?你們宗主不也還沒到麼?”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女子,蕭塵不敢貿然伸出頭去看,隻得緊緊將氣息斂藏住,以免教對方察覺了。
過了一會兒,又聽那男子道:“鬼主大人瞬息千裡,說來自是便來,反倒是你們玄冥山……”
“嗬嗬。”
隻聽那女子淡淡一笑:“幽姬大人同樣瞬息千裡,說來便來,你擔心個什麼?”
山洞裡麵,蕭塵暗暗凝思,什麼鬼主大人幽姬大人玄冥山的,外麵那些是什麼人?
“行……但我仍是要提醒一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的天靈宗,就算再不濟,他依然是天靈宗,那幾個老東西,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嗬嗬,你的顧慮多餘了,天靈宗的靈力即將中斷,如今早已是外強中乾,這次我玄冥山與你陰山宗合作,要滅了天靈宗,可謂輕而易舉。”
山洞裡麵,蕭塵聽見二人對話,心中不禁微微一驚,這什麼玄冥山與陰山宗,竟然要對付天靈宗,隻怕整個天靈宗到現在還渾然不覺……糟糕,未央此刻應是在天靈宗了,不行,必須得儘快趕過去。
“嗬嗬……”
隻聽外麵那男子陰森森一笑:“不愧是玄冥幽姬調教出來的人,果然有膽識。”
那女子也笑了笑,學著他的樣子道:“不愧是陰山鬼主的弟子,還未開始行動,便先讓這山穀成了一座死穀。”
“恩?”
黑衣男子看了看附近草木凋零一片,皺眉道:“這方圓十裡,草木儘皆枯萎,委實怪哉,難道不是你玄冥山所為?”
“嗬……”
紫衣女子給了他一個白眼,冷笑道:“我玄冥山可沒有你陰山宗這般無聊,走到哪裡,都是寸草不生。”
“那就奇怪了……”
黑衣男子凝了凝神,一開始他看見這山穀裡死氣沉沉,萬物凋零,還以為是玄冥山的人先到一步,在此試練法術,現在看來,是另有其人,這幾日一切都得小心謹慎,萬不能走漏風聲。
“那邊有座山洞,過去看看。”
“嗬……一座山洞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紫衣女子雙手束在胸前,冷笑著瞥了他一眼,不徐不疾跟了上去。
山洞裡麵,蕭塵緊緊屏著呼吸,眼見那男子離洞口越來越近,他任何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此刻他無法提運起功力,一旦遭對方發現,必死無疑。
“走吧,這裡鬼影子也看不見一個,哪還會有人。”
紫衣女子站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雙手束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那黑衣男子,心想這陰山宗的人處處小心,這次合作過後,也須小心翼翼與其周旋。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
那山洞裡麵太黑,黑衣男子什麼也看不見,然而就在話說完之時,隻見他衣袖一拂,十幾把黑色飛刀瞬間往那洞裡飛了去,打在石壁上,登時發出“叮叮叮”一陣疾響。
“省點力氣,對付天靈宗那些小家夥吧,嗬……”
紫衣女子不屑一笑,轉身往外麵去了,黑衣男子再次向那山洞裡麵看了看,過了一會兒,確定無人之後,方才轉身離開。
直到再也聽不見外麵兩人的腳步聲,蕭塵這才敢慢慢坐直身體,此刻隻見他臉上略有痛苦之色,右手緊緊按著左肩膀,而鮮血卻順著他的指縫,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剛剛那黑衣男子所發的十幾把飛刀,卻有一把正好射在了他左肩上。
“嗤!”
一聲疾響,幾滴鮮血濺在了石壁上,他將那把飛刀用力從骨頭裡拔了出來,左肩上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疼痛。
但是眼下,他卻顧不得疼痛,快速離開了山洞,心想那玄冥山和陰山宗近兩日就會攻上靈山,現在未央還在天靈宗,怕是會有危險,自己必須儘快趕過去。
然而沒跑多遠,他卻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左肩更是失去了知覺,隻見傷口裡麵有暗紫色的毒液流出來,原來剛剛那把飛刀上,竟是喂了陰山宗的獨門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