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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青葉7 2332 字 27天前

李師兒的心思並不難猜,但正所謂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葉青根本就沒有往兒女情長那個方麵考慮,所以這幾日來,便一直不明白李師兒為何會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為何會突然跟他慪氣。

而賈涉在偏殿拐角的一番言語,瞬間讓葉青恍然大悟。

李師兒雖然不求葉青能夠對她明媒正娶,但終究是身為一個女子,何況當初又曾是身居大金國皇後之位,這樣一個女人,又其能是隨隨便便就跟人走?

不奢望葉青會對她明媒正娶,也不期望葉青會給她什麼名分,但若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葉青前往燕京,李師兒總覺得自己有些虧,同樣,也會覺得如此一來的話,可能自己根本無法得到葉青的重視。

所以如今大金國已亡,她也在不奢求還有複國機會的前提下,便需要為自己往後在燕京城的日子,以及在葉青心中的地位做一番謀劃打算了。

不求能夠在葉青心裡的地位重過燕王府的那四位,但好歹……也不能太差了,也不能讓自己完全沒有一絲的名分,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的跟隨葉青一輩子不是?

更何況,她跟前還有一個完顏安康,就算是李師兒不為自己做打算,她也必須要為自己跟完顏璟唯一的兒子做日後的打算才行。

終究是金國皇室子嗣,李師兒自然不希望,在大金國亡國,自己遠走燕京之後,讓自己唯一的兒子的前途也因而漸漸趨於平庸。

雖然葉青當初曾答應過她,會給完顏安康一個享受榮華富貴的身份與地位,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葉青對於她的承諾,更像是一種交易,而今局勢的變化,以及葉青對高麗事情的不熱衷,漸漸把目光轉向草原之際,這就讓李師兒不得不有些擔憂,如此一來,那麼自己與完顏安康長此以往下去,會不會就會被葉青漸漸拋之腦後。

恍然大悟後的葉青,看著一幅高人指點樣子的賈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而後便打算前往偏殿去說服李師兒時,完顏從彝則是匆匆的跑了過來。

無奈之餘,葉青隻能先放下兒女情長,把完顏從彝帶到了另外一間房間。

“燕王雄心於天下,如今是否已經誌在草原?”凍得臉頰通紅的完顏從彝,剛一進門就開門見山,連必要的寒暄都被他省略掉。

葉青緩緩轉過身,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完顏從彝:“何出此言?”

“高麗貧瘠荒涼之地,燕王想必在去了一趟保州之後,便對高麗失去了興趣。而燕王兵臨會寧府城外時,乞石烈諸神奴曾找過我,提及了燕王接下來的雄心。所以燕王的雄心壯誌恐怕是在兵臨會寧府城下時,已經轉移到草原上了吧?”完顏從彝從容不迫的說道。

葉青也沒有否認,但也沒有第一時間承認,示意完顏從彝坐下說話後,自己則是在椅子前緩緩踱步沉思,而後才緩緩坐下道:“不錯,相比起高麗,如今的草原才是我大宋最大的隱患,也是最為值得我們警惕防備的地方。”

“但不知燕王接下來可有計策?”完顏從彝正視葉青問道。

葉青沒有言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完顏從彝微微等了一下,見葉青並沒有告知他的意思,他也不再繼續追問,此時此刻,他把自己在葉青跟前的定位拿捏的極為精準,知道什麼是自己可以問的,也知道眼下什麼是自己可以知道的上限。

“在下兄長,在我進宮之時,已經出城前去遊說其他州府的官員,會寧府城裡的達官顯貴、皇親貴胄,我也會在合適的時機去遊說他們。”完顏從彝開口說道,隨即深吸一口氣後,道:“不過……三日時間有些過於倉促,五日或者是七日……。”?“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三日之後我便想要啟程回燕京。”葉青淡淡的說道,隨即瞟了一眼完顏從彝,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到我眼下的注意力在草原,而今金國已亡,接下來的安撫等一切事宜也就簡單了,手段與方法自然也有很多。而效仿當年金國擄掠我大宋宗室一法,自然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但我想……你肯定不願意看到,隆安、會寧都在兵不血刃的被攻下後,再起兵戈血雨吧?”

葉青的語氣很溫和,語速也很平緩,但完顏從彝卻是聽得頭皮發麻。因為時間的關係,那個時候他還未曾出生,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當年金國南下入侵宋廷時的種種殘暴手段。

而他自然不會希望,在如今這個大局已定的時機之下,讓宋人用同樣的手段來報複他們這些皇親宗室,以及其他一些達官顯貴,甚至是那些官員。

完顏從彝開始歎著氣,他自然是聽出來了葉青的強硬,三日的時間,不管會寧府中的大部分人是否願意,那麼他都會把這些人帶走,絕不會留下任何後患。

完顏從彝不得不承認葉青洞察人心的敏銳,而他也很清楚,在隆安府自己出城投降時,就已經把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葉青的麵前,一覽無餘。

而他的弱點,便是在大金國大勢已去之後,儘可能的希望宋人少在會寧、隆安製造血腥與殺戮,無論是對百姓還是他們這些皇家宗室。

“完顏琮、完顏玠二人,燕王打算如何處置?”完顏從彝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後,抬頭問道。

“你眼下並沒有與我談條件的籌碼,不過……三日之後視會寧府的局勢,或許你才會有資格跟我談一些條件,不是嗎?”葉青笑著反問道。

完顏從彝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落空,在葉青這裡他很清楚他完全占不到便宜,找不到機會,不過他也沒有想到,葉青會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可否見皇後一麵?”完顏從彝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葉青點點頭,隨即完顏從彝謝過之後走出了房間,留下葉青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裡。

而與此同時,比會寧府的嚴寒稍微好一些的燕京城,則是處在一片忙碌吵鬨之中,不過這種吵鬨、忙碌的局麵,卻是朝廷希望看到的局麵。

並非是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也不是燕王府跟安北府之間又起什麼矛盾了,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新建造的燕京城,已經開始允許百姓遷入居住,而燕京府的各個職能衙署也加入到了遷入新城的大軍之中。

從而也就使得一些意外事件頻頻發生,不過好在,這些意外事件幾乎都是圍繞著府邸居所而產生的矛盾,從而也就使得新遷入的衙署顯得無比忙碌,但好在並沒有影響燕王府、安北府,甚至是皇宮的各種往新城的遷入。

自葉青入主燕京開始,首要的事情便是開頭由臨安至燕京的運河,而今運河已經開通,隨著趙擴的旨意到達臨安起,從臨安至燕京的陸路、水路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沒有急事著急前往燕京的,大部分官員會選擇用水路來運送他們的家當,而他們則是選擇陸路乘車,一路向北欣賞著風景前往燕京。

不得不說,遷入新燕京城一事兒,確實給幾乎整個宋廷帶來一股新的氣象。即便眼下還無法看出所謂欣欣向榮的景象,但也能夠從官道、水路上的繁忙景象中看到,如今的宋廷……確實已經是舊貌換新顏,少了當年那股有種苟且偷生的頹廢感,多了一絲向著強盛發展的不可逆轉之勢。

尤其是當已經居於燕京城皇後的趙擴,在得知大金國在燕王葉青所率的鐵騎之下已經亡國,會寧府已經被燕王入主後的消息傳到燕京,趙擴在一瞬間覺得眼前豁然一片開朗,從而也意識到,如今自己治下的江山已經遠非當年那個偏安一隅的宋室江山,而是成了一個擁有無比遼闊疆域、大好山河的強盛時代。

同樣,已經舍棄了安北府,跟隨趙擴一並入主皇宮的李鳳娘,也漸漸意識到,眼下的朝堂局勢也好,朝廷吏治也罷,隨著金國的滅亡以及大宋版圖的擴張,眼前的大宋朝已經不是她身處臨安時期的大宋朝。

大宋雖還是那個大宋,聖上雖然依舊還是出自趙室,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事實,已經開始讓趙宋江山在版圖擴張的進程中,漸漸與當初的趙宋宗室產生了天差地彆,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一個人,那個當年隻在臨安身為禁軍都頭的葉青。

新建的皇宮可謂是氣勢恢宏、巍峨莊嚴,整個占地麵積幾乎等同於十個位於臨安的皇宮,那高大的宮城牆甚至需要人仰起脖子去觀望,而皇宮內更是大殿無數、流水潺潺,原本駐守在燕京的五千兵馬,如今儼然成了皇宮內的禁衛軍,擔負起了整個皇宮的守衛差遣。

因為燕王葉青還在會寧府的關係,加上趙擴在入主皇宮之後,因為種種原因,也並未召他北上時一路護衛他的禁軍入城,但又不能讓諾大的皇宮沒有禁軍守護,所以趙擴在斟酌一番後,便令葉孤城率那五千兵力擔負起了守衛皇宮的差遣。

而在這一件事情上,趙擴完全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即便是他的母後李鳳娘,趙擴也沒有跟其商量,從而也就使得如今的趙擴,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好幾日沒敢去李鳳娘所在的宮殿去看望自己的母後。

趙擴在自己的宮殿內,正在苦惱著該如何跟母後李鳳娘解釋這件事情,而此時那諾大的宮門外麵,謝深甫、韓彥嘉以及其他幾個早早從臨安趕到燕京的臣子,已經開始緩緩進入皇宮。

衛涇小聲在旁向趙擴通秉著謝深甫、韓彥嘉幾人的求見,愣了一下的趙擴回過神來,才想起來今日早朝後,謝深甫好像是跟自己提及過今日還要來求見自己一事兒。

當然,不用問,趙擴也知道謝深甫等人來找自己的目的跟原因,無非也是為了葉孤城如今所率的五千禁衛軍而來。

望著大殿外已經向大殿走過來的幾道人影,站在數十階台階上的趙擴,倒是很享受當下這種自己高高在上,臣子渺小如侏儒的感覺。

隨即不由得歎口氣道:“唉……這些人也不知道圖什麼,難道說朕連朕的安危都不能自己做主嗎?就非得也聽他們的意見才行?”

“聖上……。”衛涇憂心在旁提醒趙擴。

趙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並表示:“放心,朕又不是真傻,豈能不知道這些牢騷隻能自己發泄,又怎麼會跟他人提及呢。對了,葉孤城人呢?他怎麼就不知道攔下這幾個人?如今他雖然不是禁衛軍統領,但好歹手裡可是握著這五千人啊,總不能一點兒忙也不幫朕吧?”

衛涇聽到此處,不由得苦笑一聲,但也不得不佩服這燕王的長子,雖然從小到大據說就很喜歡軍務,但在一些官場的往來人情上,這位不過十七歲的燕王長子,竟然也表現的極為老道,這讓衛涇不得不感慨,或許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緣故吧。

不過不等衛涇再跟趙擴小聲議論,謝深甫、韓彥嘉為首的幾人,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隨著謝深甫的行禮,趙擴便邁步走向了那個隻屬於他的龍椅前,轉身坐下之後眼前便是謝深甫、韓彥嘉幾人一字排開,看著這樣的架勢,趙擴又在心裡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心道: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了,隻是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母後的意思呢?

胡須花白的謝深甫首先再次對著趙擴行禮,而後才沉聲說道:“聖上……。”

“還是因為五千禁衛軍一事兒?若是此事的話,朕以為等燕王回來後再行商議便是。若是其他事情的話……。”趙擴頓了下後笑著道:“不妨直說便是。”

謝深甫微微皺了皺眉頭,跟其他幾人又是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鄭重道:“回聖上,臣等今日來此,便是因為這五千禁軍一事兒而來,還望聖上恩準臣等闡述為何反對的緣由。”

“聖上,臣以為這件事情不能久拖不決,若是等燕王回來,恐怕……。”謝深甫旁邊的徐誼說道此處後搖了搖頭,而後歎道:“恐怕會對我大宋社稷不利啊。如今,正是最好的時候來為朝堂解決最大的隱患的時候啊。”

“隱患?”趙擴不由冷笑出聲,問道:“朕怎麼不知這宮中還有隱患呢?怎麼,難道徐大人以為燕王是朝廷最大的隱患?”

“聖上息怒,臣非是說燕王乃是我朝堂隱患,而是要說……眼下這五千禁軍,聖上把此兵權交由燕王長子的手裡,這豈不是更加助長了燕王在北地的權勢?聖上想必也知道,這如今在北地,誰人知聖上與我大宋朝廷?不都是燕王一手遮天?而今聖上又被燕王長子所惑,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了……。”

“你如此在朕麵前非議燕王,就不怕哪天燕王回來找你算賬嗎?”趙擴嘴角依舊是帶著冷笑問道。

站在最邊上的韓彥嘉,則是一直默默不語,對於今日被謝深甫邀請來皇宮一事兒,雖然他並不反對削弱葉青在北地的兵權與實力,但眼下他認為並不是最佳時機。

如今燕王在金國征戰,而謝深甫卻是在背後捅刀,這讓韓彥嘉有些不屑謝深甫的舉動,但奈何因為跟謝深甫的交情以及謝深甫的相邀,讓他又不得不跟著走進宮裡麵見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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